只要弄不死,随便怎么玩儿……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歹徒,她能怎么办?她能有什么样的下场?
姜绿芜被这句话震的七晕八素,心底猛地涌起无尽的悲凉,脑子像是被针扎过一般,有一种尖锐的疼痛感。
为什么,凭什么……
与此同时,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愣了,这不对呀,他们绑架的不是姜绿芜吗?为什么现在就像绑架的是江明澈一样?老大是不是搞错了?
半响,东子见没有人动,挑了挑眉,问道:“阿城,怎么还不开始?”
现在就开始?
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看向了阿城。
挠了挠头,阿城有些迟疑的对东子说道:“大哥,你确定不是对她旁边的那个妞动手?”
真的好想在那个疯婆娘的脸上划两道啊……
东子罕见的瞪了一眼阿城,像是他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你的嘴巴放的干净点,赶快做事!”
阿城像是听惯了他的训斥,再次挠了挠头,看着东子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们绑的不是姜绿芜吗?为什么要收拾她?”不应该收拾旁边的那个吗?
姜绿芜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急的问出声:“你是说绑架的是我吗?”
阿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蠢问题。
“不是你还是谁?”
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
真是恨啊,凭什么?
她谁也没有得罪,对谁也没有恶言相向,一直本本分分,凭什么她就要承受这种屈辱?
谁来救救她,谁都可以,只要能够救救她……
“这……”
看了看东子面无表情的脸,阿城又下意识的想要挠自己的头。
“别挠了,不怕他妈的把你的头发给挠没了!”
看到周围兄弟们推脱的模样,阿城还是说道:“那好吧,你们出去吧,让我来!”
闻言,东子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意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出去,办完事,来找我。”
房间内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毕竟……
他们也不是真的穷凶极恶的歹徒……
看着众人都出去了,阿城冲着姜绿芜走过去。
看着他不断的向自己走过来,姜绿芜忍不住向后退去。
“不要……”
少女的样貌真的很是好看,阿城蓦地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又挠了挠头。
看见他的眼睛里满是痴迷,姜绿芜心中的冷意不断的涌现出来。
余光中,她看见江明澈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阿城,不由得一暖,定了定神,看清她的口语,忍不住眼神微眯。
“你……”
话还未完,只见姜绿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唳,身子就向他移过来。
下意识的,阿城直接一个转身,便避了过去。
“嗯!”
阿城被打的闷哼一声,摸着自己的脑袋,转过了身子。
身后的江明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碎掉的板砖,又看向了阿城,一不小心和他恐怖的目光对上了,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你不能打我,你们的大哥说了要好吃好喝的照顾我的!啊!”
“……”
从来都没有觉得女人这么麻烦过!
“闭嘴!”
一声吼过后,瞬间,耳边清静了……
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我靠,这女人,真他妈的疼!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姜绿芜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愣了愣。
“你不是要对我……”
“我们可是正规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阿城猛然的闭了嘴,心下忍不住懊恼,觉得自己真是没有脑子,居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对于他们的身份这样的避讳?
“反正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女人和孩子我们是不会用刑的,你放心吧。”
闻言,姜绿芜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气还没有喘匀就被他的下一句话吓到了。
“不过,既然主人说了随便我们处置,自然是不能让你好好过的。”
阿城看向姜绿芜的目光有些鄙视,现在女人的心思真是龌龊!
“既然如此,我们也做不出那种事,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便想要立刻走开。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走到江明澈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离开。
“为了避免你们一起商量着逃跑,必须想要把你们分开。”
“喂!”
……
三日后……
冷,真的很冷。
这种冷意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发自内心的寒冷。
自从三天之前那个叫阿城的人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出现过。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四面铺设的都是水泥,十月份的天气,一到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的。
可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的虚弱吧?
肩胛骨那里的伤还没有好,被傅斯年恶意的按开,又因为吃药去傅锦辉的书房里察看,再加上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每一样都能让姜绿芜倒下。
只是一夜,她就发烧了,想要求救,却没有想到的是,门窗早就已经被钉死,发出的呼救也没有人理会。
隐隐的,她觉得中枪的伤口那里有些疼,像是针扎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她意识到可能伤口那里有些不妥,想要查看,却又不敢在这里脱衣服,只能硬生生的扛着。
每天早上,每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脚边都会放着一瓶水。
也想过试着早点醒过来,真正实行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发了烧的身体早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
迷迷糊糊的,她乱七八糟的想到了很多,那些年在孤儿院时的生活,还有在社会里的打拼,还有她吸毒的妹妹。
还有……
傅斯年。
其实说来好笑,那时候她真的很幼稚,老觉得在孤儿院里和那群幼稚鬼抢东西很无聊,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不过,她怕是快要死了吧……
不行,她还有绿衡要救,她必须活下来!
“谁来……救救我……”
她想要呐喊,想要张来那泛着干皮的嘴唇大声的呼救,结果,她的的声音此刻却细如蚊呐。
真的好累啊,好想放弃啊……
活着实在是太辛苦了,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阳光透过窗户的细缝打进来,照在姜绿芜的脸上,苍白的脸在这缕缕光亮的照射之下,几乎有些透明了……
像是被打扰到了一般,姜绿芜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在耀眼的阳光下,依然很冷。
下意识的向阳光光源那里伸出手,看起来真的很温暖啊……
她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脱离出来了一般,身体异常的沉重,而意识却异常的清楚。
“嘭!”一声惊雷般的响声在门外响起。
“……是不是你……”门外似乎响起了谁的声音。
“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姜绿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目光依旧直直的看着阳光,即使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却还是想要溺死在阳光里。
“嘭!”
又是一声。
姜绿芜觉得异常的疲惫,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
“姐姐?”
猛地,不知何时,她突然听到了绿衡的声音,异常的清脆灵动,像是未吸毒的时候的绿衡。
“绿衡……是你吗?”
姜绿芜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那样的神情,自从姜绿衡吸毒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你来接我了?”
又是幻觉!
“嘭!”
门被狠狠地打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直到被抱起来,姜绿芜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获救了。
那个人的怀抱真的是好温暖,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汲取更多。
姜绿芜紧紧抱着那人的腰,脑袋不住的往他的怀里拱着,他的怀里像是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到了傅斯年,傅斯年是有洁癖的,所有的衣服清洗过后,都要用消毒液消毒,因此,他的衣服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仔细的瞪大眼,想要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是谁。
朦胧间,只觉得那个人的下巴有些瘦削,可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异常的有力,好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姜绿芜的鼻头一酸,眼泪堪堪落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我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真的是好难受好难受,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
“凭什么不给我吃的,还不让我出去,我都快要烧死了……”
那人听着她小声的控诉,抱着她的身子顿了顿。
姜绿芜以为他要放下自己,连忙更紧的抱住了他。
“我不说了,你不要松开我……”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小小的委屈,怕他放下自己而有点怂的样子异常的惹人心疼。
“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听到这句话,姜绿芜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而,那人像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人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步子更加的快了。
姜绿芜却没有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只觉得抱着自己身子的手更紧了,满意的笑了笑,弧度很小,很快的睡了过去。
谢谢你,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