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什么都得尝试下嘛,知道他和我个头不搭,所以我才把他往后排的,这不是最近也没什么事嘛,闲着也是闲着,就安排下给他机会呗。”黎欣满不在乎的解释到。
黎欣的多情、不挑剔、敢尝试的精神再次刷新了我们对她丰富感情世界的认知。
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大笑过后就看她已经洗漱完准备上床,一边往床上爬一边说:“个子矮也没什么啊!感情到了,个子高矮又没那么重要。”
我们都没有回应她。梅个子不高,一直都穿增高鞋。有一次因为梅买了双增高鞋在我们跟前显摆,我还奚落过她,想来她今天的话也许是说给我听的。其实当时我不是说她的增高鞋,也不是调侃她个子矮,月末大家都没生活费,吃饭都得凑钱集中打饭。她平时喊没钱却能买的起鞋,讨厌她的小心机,看不惯她显摆,因此我才借增高鞋、个子矮来让她难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认为我在看不起她外貌,而没意识到我是看不惯她的心机和虚荣。
大家嬉闹后都上床睡觉。可能是烟抽的太多,躺在床上竟然没有睡意。也可能是最近谈到看到的关于爱情的东西太多,让我忍不住捉摸这个还不太懂的东西,又让我想起了他......
他,是我小学的同桌,只同桌了2年。五年级准备考艺校,妈妈和厂区小学的老师不和,老师总找我麻烦,不肯给假让我去参加艺考训练,所以妈妈从厂区小学帮我转学到家旁边的村小学。村小学里都是厂区周边农村的孩子,所以刚进学校那天自己就明显和这些孩子不一样。班主任是刚从师范毕业的一个年轻老师,长的非常漂亮,第一眼我就很喜欢这个老师,我能感觉到老师也很喜欢我这个厂区的孩子。老师带我进班,安排我和他坐同桌,他和我一样,不是村里的孩子。他是学霸,因为我参加艺考训练耽误了很多课程,再加上厂区老师对我的偏见,所以我的成绩可以说是垫底的。我最怕数学,你说巧不巧,这个班的数学老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所以数学课无限多,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她都要给我们再加一节,做完她发的试卷,并且一个一个面对面批改完没有错误了才能算放学,所以我基本上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回家的孩子。从村小学回家的路要经过一片农田和一条铁道,每次我走到铁道都会坐一会。我不想回家听妈妈责骂,顺便想想我是不是真像厂区老师说的笨,怎么就学不好数学呢?但也只是坐几分钟,本来就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已经要被妈妈骂了,如果再多坐一会更晚就不是挨骂了,应该是挨揍了。
为了能早点回家,我开始偷看他的试卷答案,刚开始都是趁他不注意看了赶紧填在自己的卷子上,即使这样还是我错误最多最后一个回家。终于我偷看他答案被他抓个正着,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厚着脸皮试探的问:“能不能给我抄一下,我不会。”他没有搭理我,而是把试卷侧过我这边,方便我抄。从此我找到了交作业的捷径,从开始抄每天的数学卷子、到平时的数学作业,最后发展到考试也能依靠他了。因为我是插班生,成绩又差,仅管老师都很喜欢我这个厂区的孩子,但我的成绩却总是让她们失望。终于,漂亮老师和教导主任沟通后,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期中考试,我考不到前十名,就从哪来回哪去。
放学后我坐在铁道上,一个成绩倒数的我,怎么可能考到前十名,真希望出来一个铁道神帮帮我,我感到很无力,很难过。孤独的顺着铁道看向远方,突然发现在离我百米的地方站着他,他正在看着我这边,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我没有回避目光,就这么远远的也看着他,忘了考前十名的事。不记得对望了多久,他走下铁道,向公交车站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我才站起来回家。
期中考试,我交了白卷。我倔强的认为只要我交了白卷,没有分数,就没有所谓的第几名,没有第几名就不会从哪来回哪去。漂亮老师和教导主任叫我去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交白卷,我低着头不说话,两个老师无奈只能将我留在办公室,先去上课。直到下午放学,漂亮老师终于耗不过我,出去准备到校长室打电话让我妈把我接走,从哪来回哪去。看着出去的漂亮老师,回头看看教导主任,我小声的说:
“老师,我笨,我学不会,我考不到前十名。”掉下了眼泪
(这段回忆,谈不上心酸,却足以让自己泪流满面,我真想抱抱那时的自己,那个无助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