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过去了四五天,倒卖火器一事被查的差不多了,但是李长乐查案子的时候越查越心慌,那晚上黑衣人的威胁总是时不时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长乐拿着卷宗从北镇抚司出来,就听到老百姓的议论声。
“城东家的李府上着火了,你看到了吗。”
“哎呀,怎么没有看到,烧的可厉害了,你是不知道那烧的,愣是烧的黑夜如同白天。”
“哎,依我看,这李府里头的人可是
城东上李府?
明阳和嫂嫂!李长乐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忙跑了回去。
“李长乐大小姐,快救救我家的小姐吧!”
“明阳怎么了?”
李长乐极为心焦,那家仆愣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心急的她撇下那个家仆就跳上屋顶,直奔棠院。
棠院的火势比别的院子更为严重,整个院子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片火海,院里的海棠树已经被烧焦,隐约还能听到明阳的哭泣声。
“明阳!”
李长乐喊了一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屋里的明阳显然是吓坏了,屋里屋外都着着火了,屋里浓烟滚滚,干燥而又炽热的空气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便宜坊烤鸭子用的炉子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是谁把门都锁了起来,她拼了命一样的在屋里呼救,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听到李长乐的叫喊声,她忍不住大声的哭起来,希望有人来救她。
“明阳!明阳!”
李长乐找到明阳的屋子,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她拍着门大喊着明阳的名字。
李长乐本来是想用蛮力把门撞开的,但是几次实行时都没成功,就在这时,在她准备再次往上撞时,却觉得头上一松,一头秀发如瀑布一般洒下。
“你是傻么。”
来人正是袁子墨,他拿着李长乐的簪子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锁,李长乐说了一声“多谢大人。”就急匆匆的冲进了房子,在滚滚浓烟中寻找到在浴桶中被烟熏到昏迷的明阳。
“好孩子,知道躲在有水的地方。”
李长乐喘着粗气说着,抱着明阳出了房门,刚走出房门,身后“轰”的一声————房梁塌了,房子随之也塌了。
抱着明阳出了院子,整个府上火势已经是基本上被锦衣卫扑灭了,嫂嫂和其他几个侄子也被救了出来,董长平看到奄奄一息的明阳,不禁红了眼。
“我的明阳啊。”
“嫂嫂,明阳没事了,这孩子聪明的很,知道着火了要躲到浴桶里,若她不躲进去,此时恐怕就是不行了。”
李长乐拉着董长平的手安抚道。
“这次还是多亏了锦衣卫来这里办事,要不然我们李家可能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教坊司————————————
“圣旨到————”
太监的尖声喊道,教坊司以老鸨为首的一群女子都跪下来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特赦......江浦许氏母女、江浦徐氏......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
再次叩头,老鸨接过圣旨,送着宫里来的太监回去,教坊司里的一众姐妹都起了身,没有被赦免的女子拉着那些被赦免的女子的手道贺,互相赠礼,末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姐妹再在院子里哭上一通,不知悲还是喜的哭上一通。
徐莹莹在这里没有什么较好的姐妹,在院子里听了几句比较敷衍的道贺之后就回房去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曾经向往着偷着溜进来的烟花之地。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些金银细软,还有一些衣裳,抱着她的阮弹了一曲《瑶族舞曲》,一曲弹罢,她望着窗外,望着在窗外的那棵树上的麻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人厌烦的烟花之地,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把阮放起来。
在窗边坐了不知是有多长时间,外面有人敲门了。
“徐姑娘,天色不早了,明日我们就要走了,早些歇下吧。”
徐莹莹“嗯”了一声,在没答话,起身点了蜡烛。
到了晚上,李府的各种东西都已收拾齐全,但是火势蔓延实在是大,不仅是棠院,基本上所有的院子都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