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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关外送别

“你是鲁大哥的弟子,又为大哥报仇,我提醒你是应该的。”徐奂出言道,继而话锋一转,出言询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并州我是待不下去了。”关羽回答道:“先前我与辛家辞别之时,得知辛家有一恩公,叫做刘勋,住在幽州,我便去幽州寻找此人,报恩吧。”

“好!”徐奂赞叹道:“知恩图报,真丈夫!”

“先生过奖了。”关羽谦逊的说道,而后再次称出言道:“关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徐奂说道

“辛家母子,孤儿寡母,甚是可怜,辛义倒是有几分天资,先生此行,若是闲来无事,能否点拨他一番。”关羽将收徒说成了点拨,自是因为徐奂已经拒绝过此事了。

徐奂想了想他夫人刚才的话,便出言道:“收徒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谢先生。”关羽回复道:“先生对关某有再造之恩,请先生为关某赐字。”

“赐字?”徐奂想了想后,回答道:“换个字,你将来行事也确实方便不少,义薄云天报恩仇,气贯长虹行侠义,便叫你云长吧。”

“云长谢先生赐字!”关羽想要起身跪谢,却被徐奂再次定在了床上。

“云长,今日过后,不知道你我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记住你的承诺,我相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徐奂再次勉励道

“云长记住了。”关羽回复道

今天是疙瘩村中的大日子,疙瘩村中的众人,有喜有悲,有的忙着埋葬死去的亲人,也有的人因为终于可以摆脱此地,满心欢喜忙着收拾家财,人间百态,尽数集结在一个小小的疙瘩村。

此时村中最为轻松的可能就是,才来不久自然也没什么家财的辛家母子了,忙碌的一天过后,小辛义帮母亲把东西收拾利索后,倒头就睡,王氏给辛义拉了拉被子,看着这个刚刚经营的像个样子的小家,百感交集!

“砰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外面传来了徐福的声音:“王大娘,小义,你们睡了吗?”

敲门声并没能吵醒沉睡的辛义,王氏上前,打开门,出言道:“小福,怎么现在跑来了,有什么事吗?”

徐福做了咬耳朵的动作,王大娘自然会意的蹲到到了地上,徐福捂着嘴,悄悄的说道:“王大娘,我娘说了,明日五更一过便出发。”

“好的。”虽然王氏不懂为何这么仓促,但是这肯定是拿那剑客要求的,既然有属于他,王氏自是应允。

一夜的时间过的并不快,心中有所思虑的王氏翻来覆去没有睡好,时间还没到便将辛义叫了起来,睡眼朦胧的辛义和母亲草草吃了些干粮,又整理了一遍包袱,只等出发。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辛义赶忙起身开门,屋外之人正是徐福,徐福看看了左右,而后出言道:“快走吧!”

三人悄悄的来到了村外,此刻剑客和抱着女儿的徐母已经在此等候了,一阵寒风吹来,把辛义冻得打了一个哆嗦,精神了不少,他见依旧不见徐父,便出言询问道:“徐叔呢?还没回来吗,咱们现在走了,他能找到吗?”

徐母上前溺爱的摸了摸辛义的脑袋,道:“别担心,你徐叔很快便会追上来。”

一旁依旧蒙面的剑客徐奂,看到此情此景甚是无奈,辛义昨日的举动,让夫人对他的好感倍增,不仅要带上这对可怜的母子,而且还想收辛义为徒,只是自己只能隐约猜到辛家是来此避难的,具体什么事情却不太清楚,是非不分的情况下,他万万不敢轻易的教授这个孩子。

徐母回头看了徐奂一眼,示意该出发了,徐奂出言道:“你们随在我身后,咱们悄悄走,切莫惊动了官兵。”

冬天的夜晚总是异常的长,辛义只觉得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天才开始微微发亮,前面那个高大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身,摇了摇头,辛义看的出,剑客的眼神之中有些无奈,他出言道:“歇一会吧。”

众人皆停下了脚步,找了快合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徐母走到了徐奂面前,出言道:“追上来了?”

徐奂无奈的点头道:“是啊,看来不得不见了。”

等辛义也能听到阵阵马蹄的时候,三十多匹快马已经到了近前,为首一人正是并州刺史张懿,他跳下马来,给徐奂行礼道:“恩公,为何走的如此仓促。”

徐奂上前扶起了张懿,无奈的说道:“我是个江湖草莽,不想和朝堂中人有太多的交集。”

“恩公,我知道你的心思。”张懿出言道:“张某不会问恩公去哪,也不会跟踪恩公,恩公尽请放心,今日我前来只是想送送恩公。”

说完,张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道:“恩公带着这几人,行动多有不便,这是我并州军中的令牌,持着它可自由进出雁门关,省去不少麻烦。”

徐奂接过令牌,出言道“那便多谢了。”

张懿又转身对身边的副将出言道:“牵三匹快马来。”

片刻之后,副将选了三匹快马过来。

张懿将缰绳递给了徐奂后,出言道:“恩公,张某知道你不喜朝堂的争斗,有意要避开我,但是张某心中却永远牢记恩公当日的话,到达并州以后,抵御异族,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所为,只是想报恩公的些许恩情,请恩公务必收下。”

徐奂看着真诚的张懿,接过了他手中的缰绳,而后出言道:“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张懿亦是出言道

徐奂将王氏和辛义扶上一匹马,又将徐母和女儿扶上另一匹马,自己抱上徐福乘了一匹马,六人三马挥别了张懿,向关内飞奔而去,徐奂心中已经想好了此行的目的地,没有丝毫犹豫,一路飞奔。

有了脚力的六人,多走了一些路程,但是并没有在雁门关落脚,而是绕道向西而去,待到傍晚时分,便找了一处无人的村落停了下来,待到一切收拾妥当后,辛义好奇地走到了独自坐在门外的徐奂面前,出言道:“为什么您总是蒙着脸呢?”

徐奂哈哈大笑,而后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辛义这才发现,一直守护他们的剑客,不是别人,正是徐叔。

辛义见是徐叔,胆子也大了不少,便出言道:“我一直觉得是您。”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徐奂对辛义这个孩子多了几分认可,便摸了摸辛义的脑袋,出言道:“不错,观察的很细致。”

辛义却是突然跪倒在地,磕头道:“求徐叔收我为徒。”

本就动了些收徒心思的徐奂出言问道:“你学武艺为了什么?”

辛义犹豫了一下,说道:“为了保护母亲。”

“说实话!”徐奂和刚才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严厉的说道。

辛义咬了咬牙,而后出言道:“为了报仇!”

“你的仇人是谁?”徐奂又问道

“我不知道了!”辛义回答道“我只知道他们是大官!”

大官吗,徐奂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他或许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报仇,虽然有心收徒,但是他并不清楚这个孩子的一切,想到此处的徐奂将辛义扶起来道:“拜师的事情,等我们安定下来再说吧。”

如果关羽帮助问询也算一次拜师失败的话,这是辛义第三次拜师失败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徐奂不愿意教他,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是豆大的泪珠子却从辛义的眼中掉了下来。

徐奂上前给辛义擦掉了眼泪,出言道:“孩子,有些事情,徐叔现在还没办法和你明言,等安定下来,徐叔再告诉你要不要收你为徒,现在呢,你要好好表现,像一个男子汉一样。”

辛义听到徐奂这样说,便点头应允。

二人回到屋内,王氏见到了徐奂的真面目,亦是惊讶不已,几人并没有过多叙话,便各自睡去了,昨夜本就没睡好,今日又赶了一天路,六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众人走到第五日的时候,绕道进入了西河郡内,徐奂在一处集市停了下来,待到众人下马之后,徐奂用三匹好马换了些银钱,一旁的辛义奇怪的问道:“徐叔,我们不骑马了吗?”

徐奂点了点头道:“不骑了,接下来的路我们走过去,你可要做好准备。”

六人又行了两日,众人在一处山脚下的村落停下了脚步,村落离山不远,抬头望去,眼前的大山,岩石裸露,主峰突起,巍峨挺拔,让人望而却步。

徐奂出言道:“今夜我们再此地休息,明日一早上山。”

“爹爹,这么大的山,是什么山啊。”徐福出言询问道

“此山唤作龙王山。”徐奂回答道:“我们以后便住在此处了。”

“这么高,我们能上去吗?”徐福惊讶的说道

关外虽然多山,但是基本没有这种岩石山,徐福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石山,觉得难以登顶。

“当然可以上去。”徐奂摸着徐福的头回答道:“只要一步一步攀登,无论多高的山,都可以登上去。”

而徐母看着眼前的山,眉头上竟然有些喜色,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徐奂终于还是选择带着全家人到此定居了,这里是他们的学艺之所,也是二人的定情之地。

徐奂在村落中为几人借宿了一处民宅后,便独自出去,他得在村中购买一些粮食,明日要登山,自是带不了多少东西,但是山上之后,便要开始再山上生活了,如今正是冬日,若是碰上大雪封山,没有点准备的话,怕是熬不到下次下山。

第二日天一亮,徐奂背了一大袋粮食,徐母背着他们的女儿,王氏牵着辛义和徐福哥俩,众人踏上了登山的道路。

西河郡本就气候寒冷,再加上此处是大山深处,比别的地方还要寒冷不少,随着海拔的不断提高,很多地方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即便是徐奂这样的高手,也是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带着众人葬身崖底。

六人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待到中午时分,走了大半天的徐福瘫在地上,出言道:“爹爹,我实在走不动了,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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