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很快就到了。
陈蕴莘为了准备礼物,可没少跑各大拍卖场。
听闻吴老喜爱下棋,最终决定送吴老一副羊脂玉棋。
“不知道吴老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陈蕴莘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手里精致的木盒,担忧地出声。
“只要你送的,老头都会喜欢的。”吴承轩伸出手摸了摸陈蕴莘的脑袋,“我从没送他礼物,他不照样喜欢我。”
“那不一样!”
在吴承轩的话语下,陈蕴莘没有那么紧张了。
车子在老宅前缓缓停下,门卫过来开车门,接过吴承轩手里的钥匙,尊敬地说:“少爷,尹小姐。”
吴承轩牵着陈蕴莘的手,走进古色古香的老宅。
老宅以木质结构为主,有历史的痕迹,却也有现代建筑技术的维护,看上去多了沉稳少了破败。
走过庭院,绕过门口的石雕屏风,径直走进正厅。
“爷爷,奶奶。”
陈蕴莘跟着吴承轩喊坐在主位上的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精神抖擞,身着唐服,看不出八十岁的高龄。
两位老者微笑着,慈爱地点头,“这就是蕴莘吧,轩轩和我们说过。”
“是的,爷爷奶奶。”陈蕴莘点点头,心中感激男人的细心,“这是我给吴老准备的一点薄礼,请笑纳。”
吴老从管家的手里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晶莹剔透的黑白二子躺在盒中,吴老捻起一子,轻抚,“好棋!蕴莘竟知道我喜欢下棋。”
“父亲喜欢下棋也不是什么秘密,稍有心思便可打探到。”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
陈蕴莘回头便看到一身黑色西装,和吴承轩有几分相似的高大男人从门槛处跨过。
那男人垂眼眼了她一眼,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陈蕴莘却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厌恶与嫌弃。
陈蕴莘心一沉,些许酸涩洋溢,这位应该就是吴承轩的父亲,他讨厌自己。
“父亲,儿子今年送您的是张大师的书法作品,《福如东海》!”
两边的佣人展开作品,飘逸的毛笔字,浸润着墨香,在纸上肆意书写豪情。
张大师的作品价值连城,真迹的确来之不易。
“父亲好大的手笔。”吴承轩冷声开口,“儿子如若有这等魄力,该有多好。”
“这就是你仍需学习的地方。”吴启雄转身对着席上恭敬地说,“有父亲的扶持,才有儿子的今天。儿子孝顺父亲,天经地义!”
吴启雄一腔正气的说着。
吴老摆摆手,示意佣人把字收起来。
“开宴吧!”
令陈蕴莘没想到的是,吴承轩在家里的地位竟如此高,就坐在吴老爷子席下,对面就是他的父亲。
“老爷子喜欢清静,我老爹这么一搞,有些生气了。”吴承轩趁别人还在落座时,在耳边悄悄地和陈蕴莘说。
陈蕴莘看向吴老,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嘴角不再扬起。
“蕴莘。”吴老突然叫了她,对上了她的视线。
“在。”陈蕴莘有些胆怯地说。
“那副棋,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外公赠予我的。听闻吴老您生日,外公特地将多年藏品拿出。”陈蕴莘一五一十地交代。
“你外公是何许人?”吴老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英国尹申公爵。”
“尹申!哈哈哈哈。”吴老摸了摸胡子,大笑起来,“世界好小啊!”
陈蕴莘有些愣神,刚吴承轩和她说了吴老生气了,现在这样子更像是要发怒。
“爷爷,您认识?”吴承轩问出口。
“这小尹子和我可是老交情,没想到这副棋他还留着。”吴老脸上因为喜悦洋溢着红光,“当年我去英国留学,当时可不比现在,受洋人排挤,只有他和我一起玩。我俩就一起下棋。”
“蕴莘,你看,”吴老拿起黑子,底部有一个W,白子底部有一个Y,“他好执白子,我执黑子。”
“这!”陈蕴莘有些错愕,两位老者竟然相识。
“不知他进来可好?”
“外公近日身体健康,正游历中国呢!”
“他回国了!”吴老激动地站起身,“承轩,蕴莘,快安排我们见面。”
“好。”
吴启雄也没有想到一副小小棋子,竟然能够压过自己花大价钱拍下的张大师真迹,本想趁父亲高兴,让父亲帮助自己生意一下,却没想到全被一个女人抢了风头。
宴会散后,吴老乐呵呵地和吴老夫人说:“我就越看蕴莘这孩子顺眼,原来是尹申家的孩子啊!”
“你老说那尹申,如今可算是要见到了。”吴老夫人也有些喜悦,“你看咱们承轩和蕴莘要不婚事定一下,俩孩子也挺相爱的。”
“好!我正有此意。”吴老乐呵呵地摸着胡子,已经开始畅想怀抱太子太孙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