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一直睡到9点,她才完全醒过来。
今天她没什么戏份,主角的戏份都在下午,她晚点过去也没关系。
起床随手扎了个丸子头,洗漱完慢悠悠地涂完护肤品,睡衣都没换,就听到肚子叫了一声。
“……”
今天起晚了没去买早餐。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发现只有一袋前几天买的方包。
还是香芋味的。
“……”
她早餐喜欢吃豆浆油条,方包都是买来平时拍夜戏充饥的。
而且,她喜欢吃有提子干的方包,淳味的总觉得很干。
“要不等下直接吃午饭好了,反正也没几个小时。”
她这么想着,肚子又传来一阵声响。
“……”
算了。她认命似的取出一片方包,塞进嘴里,刚咬了一口,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快递,也没在意,就这么过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手上的动作僵在那儿了。
那个昨晚才见过的男人,居然出现在她门口,一脸正经地看着她。
她感觉眉心跳了跳,微笑问:“时总,您怎么又来了?”
又?
“不欢迎我?”时正南面无表情。
她还是微笑:“怎么会呢?进来吧。”我巴不得见不到你。
她侧身,让男人进屋。
关了门,又想起一事,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没男士拖鞋,您随意。”
加上上次,她已经是第二次说这话了,其实意思很明显。
我这不欢迎男士,尤其是你。
然而落在男人耳朵里,意思却是:平时我这没有别的男人来。
时总脸色柔和了点,“嗯”了一声。
然后视线落到她嘴边,盯着看了两秒。
白倾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往嘴边抹了抹,“……”
得,她在这男人面前丢脸真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她用手抹完,又到旁边桌上抽了张纸巾,直到感觉脸上没有任何面包屑了才住手。
时正南:“早上就吃这些?”
她随意回了句:“是啊,起晚了。”
“你今早不是七点多就醒了?”
白倾转过身,一脸好奇:“你怎么知道?”
没有工作的日子,她一向有赖床的习惯,随手按停了闹钟就能睡回去。
不过,这男人怎么知道?难道他在她身上装监控了?
时正南挑眉,掏出手机,戳着屏幕按了一会儿,递给她。
白倾惊了,不会真在她房子装了监控吧?
她接过,时正南给她打开了一个聊天页面。
大明星:到了就好。
东南:嗯。
东南:睡了?
大明星:醒了。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大明星是她,然后抬头问:“你为什么给我这么个备注?”
蒲子其叫了她一声大明星他也这么叫了?还是之前就改的备注?
时正南:“……”
这是重点么?
见时正南面无表情看着她,不说话。
忽地,她脑中忽然闪过早上那一幕,原来是她自己给他发了句“醒了”啊。
不过,她为什么要告诉他醒了啊?!
她发现,她的淡定在时正南面前几乎随时能崩塌,比如此时,她很想捂脸,找块豆腐撞上去。
实在太尴尬了!
她是怎么做到语气熟稔地跟他发像女朋友早上起来跟男朋友问候“早安”一样的两个字的?
偏偏男人好像不知道她脑中的想法,他打了个电话。
“两份早餐,天湖公寓。”
“嗯…都没吃。”
“随意…”然后顿了会儿,扭头问白倾,“你吃什么?”
啊?
“早餐。”
“噢,豆浆油条就行。”
“豆浆油条。”说完,又加了句,“热的。”
“…嗯。”
挂了电话,他目光扫到她手中的面包,“别吃了,去换套衣服吧。”
“换什么衣服?”她又不出去。
虽然这男人在这儿,但他们之前在时家都同床共枕睡过了,在他面前穿件睡衣,她觉得没什么。
时正南蹙眉:“你平时都这么穿着见客人的?”
“也不是,拿快递等外卖就这么穿啊。”
白倾满不在乎,平时拿快递外卖就一会儿的事而已,没必要换衣服。
想到送快递外卖的几乎都是男人,时正南脸色一下子黑了,所以她这副样子,还被别的男人见过?
还是说,她把他也当成送外卖的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沉了脸色。
“换衣服。”
白倾莫名其妙,这男人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还是说,你想要我帮你换?”
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行性。
实在是男人的目光太露骨,白倾忍了一会儿,转身,回房间了。
十分钟后,她换好了一身居家服,虽然也随便,总比之前的睡衣要好点。
时正南脸色总算好了点。
很快,门铃又响了。
白倾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人都往她这跑?
正要起身去开门,有人比她快一步。
她看过去,依稀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跟在男人身边的秘书,叫江林还是林江来着?
这么想着,秘书出声了,“总裁,这是您和少夫人的早餐。”
“嗯,你可以走了。”
“好的。”
他刚转身离开,白倾就出来了。
秘书笑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少夫人,早上好。”
她礼貌地回:“林秘书,早,谢谢你的早餐。”
接着,她看到秘书脸笑得有点僵,好一会儿才看着她:“……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还有,少夫人……我叫江林。”
白倾:“……”大写的尴尬。
正想道个歉,时正南一把将江林手中的早餐提过来,面无表情地关门:“江林,你可以走了。”
江林:“……”
白倾:“……”
……
……
白倾第二天醒来,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如果不是上面轻微的褶皱,她还以为那男人没回来睡过。
起身去洗漱,刷牙的时候瞧见脖子处的印记,她联想起昨晚那些画面,耳后不禁升起炽烈的灼烧感……
胡乱地洗了把脸,挥散脑中的想法,她换了套衣服就下去了。
走到楼梯转角便瞥见那男人衣衫整洁端得衣冠楚楚地坐在饭厅,优雅地往嘴里送着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立裁西装,虽然手臂做着吃东西的动作,衣衫却依然整齐。
她目光看去:嗯,连裤子都熨得一丝不苟,衬得一双腿修长笔直。
不知怎的,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顺带飘来几个字:尺寸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