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该死的狗娘养的!”法伊夫愤愤地骂道。
“哦!你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你也知道的。我想我对此是嗤之以鼻的,这不是他们的错。”
“但那些畜生!”
贝尔没什么反应。“不,我不怪他们。”
“她现在在哪儿?”
贝尔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她在家,待在哥伦布市,和她家人在一起。”贝尔继续瞪着他。他的眼睛蒙着一种深沉的、古怪的(至少法伊夫看来是这样的)、成熟的矜持,在那背后又是那种令人难忘的极为深邃、极为痛苦且毫无希望的忍耐。
“你多大了,法伊夫?”
“二十。”
“哦,我二十三,你明白了吧?这就是我的故事。”
“但你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呢?”
“一方面是因为士兵们不喜欢军官,把人弄得挺尴尬。另一方面,”贝尔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让我谈这件事也会弄得我挺尴尬,法伊夫。”
“哦。”法伊夫挨了指责,脸红了起来。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唯一原因就是要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想提到这件事。”贝尔还用那种古怪的矜持眼神瞪着他,此时几乎变成了一种威逼的目光。
法伊夫信守了承诺,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结果还是一样,最终还是传出去了。一周之内整个连都知道了贝尔以前的身份。没人知道事情是怎样传出去的。但事情经常是这样的。没有人谈论,但不知怎的就传出去了。军官们当然都知道了,威尔士也知道了,其他参谋人员也全知道了。“大屁股虫”斯坦把贝尔叫了去,私下和他谈了很久,至于谈的什么,法伊夫全然不知。总而言之,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看到事情变得公开了,法伊夫觉得稍有点遗憾,也有点嫉妒。只要这件事还是个秘密的话,法伊夫觉得他在贝尔身上还有点个人的筹码。当然,当事情公开后,他立即找到贝尔,向他解释并不是他泄露出去的。贝尔只是说了句谢谢,还是用同样的古怪矜持的目光瞪着他,带着同样绝望的忍耐。
后来再想一想,法伊夫觉得这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刺激。他希望有更加刺激的事情,比如说和一位将军打上一架。当然,法伊夫自己也没有多少跟女人交往的经验。他有过两个正经的女朋友,一个是在家的时候,另一个是在市里的某大学,当时他们师驻扎在那里,他还在那儿上过几堂课。法伊夫没能和她们上床,不过在领薪日他也多次找过□□。他总觉得贝尔仅仅因为要和妻子在一起而做出那样的事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贝尔对他的妻子很忠诚。后来他们成为朋友后,他也和贝尔一起玩过几次,可他从没见过贝尔和女人在一起,更别说去追求女人了。当其他人去逍遥的时候,贝尔总是一个人喝酒。法伊夫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他又忍不住想贝尔的妻子在家是否也是那么忠贞呢?他又想贝尔是不是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很可能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