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眉拉着脸跟在月离身后走入太极宫,边走边看着四周的景物,除了一些亭阁,就是几棵桃木与桂花树次第林立。粟眉觉得甚是无味,还是花药宫好看一些,便只是低头走路,却发现地上没走数步便有一副八卦图,粟眉没见过,觉得很有意思。
小仙侍将月离和粟眉带到正殿便离开,月离自己走了进去,太上老君早已起身,看到月离时竟也上前几步。月离快步走至太上老君跟前停下行礼:“见过太上道祖。”太上老君虚浮,难得和蔼的关怀月离:“三皇子不必客气,今日前来,可是身体有何不适?”月离微微摇头,却没有开口,只是微侧身看了眼身旁的粟眉。
太上老君随着月离的视线看去,当看到粟眉眉心间的罂粟花时,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对着各大弟子一挥手,弟子们便低头有序的离开了正殿。月离见此便也对粟眉道:“你先出去玩一会儿,一会儿我去找你。”粟眉本也觉得这大殿没什么意思,便大步离开。
太上老君看着粟眉离开的方向缓缓开口道:“是个女儿身。”月离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太上老君回头严肃的看着月离道:“天地间的第一束罂粟幻化为人,竟是与你相连。”月离低头再次行礼郑重道:“还请道祖帮我。”太上老君盯着月离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你可知,她是妖?”
月离在听到太上老君的这句话后并没有多少惊讶,开口道:“之前不知道,但昨日听她打伤了梅花仙子,心中便也由此猜测。”这话倒是让太上老君惊讶起来:“你是说,她生来便有奇力?”月离确定地点点头。
太上老君叹气道:“你想让我如何帮你?”月离并未多加思索便开口道:“还请道祖渡她成仙。”太上老君并未看向月离,而是望着殿外微微出神,许久后才开口道:“你可知,自天地初定以来,各物种或是生而为人,或是转化成仙,但有些物种,无法为人也难以升仙?”月离站在太上老君身后,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太上老君并没有等月离回答的意思,径自开口继续:“并非玉帝厚此薄彼,而是有些物种自带三分毒性,生为人祸害凡间,转为仙涂炭生灵。这些物种,无知无觉,维持原状才是上策。”月离虽猜到了粟眉是妖,但是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刚想开口便被太上老君打断:“但这罂粟,真身一半洁白似雪,一半浓烈似血,一半天性一半妖性,如今戾气被烛龙之血压制,难保哪日颠倒过来。”
月离听到这儿也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开口,大殿里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殿外粟眉的笑声便清晰的传入耳中。月离沉思过后开口:“她是因吸食我的血才转化为人,我难逃其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但弟子能力有限,恐不能保她安宁。”太上老君这才回头深深看了月离一眼,有些话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摆摆手道:“罢了,为今之计,渡她成仙才是上策,只是这成仙之路漫长,稍有不慎反而成魔.....”
太上老君说到此便停了下来深沉的看着月离,月离对上太上老君的视线,坚定道:“如若成仙,弟子必当重谢,若如成魔,我月离亲手为天地除害。”太上老君见月离态度成稳,果决干脆,暗叹其气节,不由欣赏的点点头:“我与元始天尊有些交情,她如此厚待于你自有缘由,我不问因果,但你既已开口,我定是会出手想帮”。
月离对着太上老君在一施礼,太上老君出手相扶,两人一同出了正殿,就看到粟眉躺在桂花树上手里抱着瓶酒,正仰头灌进喉咙。太上老君略显惊奇,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月离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太上老君的脸色后,才轻轻一咳,沉声叫到:“粟眉。”粟眉听到月离的声音立刻飞至月离跟前,月离尴尬的沉声说道:“不许胡闹。”太上老君倒并未在意,开口道:“看来小仙对我这桂花酒很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