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剧组还在做开拍前的前置作业，鸢鸢就静静等待后续通知。
女孩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去工作室练习演技。
但是晚上，都会偷偷摸摸地到一个地方。
这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
如果纪御桓问起，就说和学校同学一起吃饭，或是练琴之类的借口。
「你家老爷有发现吗？」鸢鸢紧张的问。
「没有。」聂泽恭敬地回答。
鸢鸢：「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他肯定会骂我的。」
聂泽心想，怎么会是骂妳，先宰了我比较快：「不会的，老爷是明理的，别担心。」
「那你出来都怎么跟老爷说？」鸢鸢问：「我们要对好说法，以免穿帮。」
聂泽：「老爷这几天刚好公司比较忙，晚上都在开会，我都说我去处理柴少爷的事情。」
「好吧，别连累到你就好，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鸢鸢拿起一把枪，戴上消音耳罩，对着对面的靶心开了几发。
果真还是非常的掉漆两光，最高分也只有八分，还是蒙到的。
「手没握紧，马步打开，站好。」聂泽虽然态度一样很好，但语气严肃。
女孩的神情非常认真专注，仔细的听从聂泽老师给的建议，一点一滴的改善，勤奋地练习。
聂泽对她不怕吃苦的精神很佩服，虽然早已经知道女孩的性格是异于常人，但还是有些意外。
女孩的琴艺超高这件事，他曾怀疑过是天赋还是后天练习而来，只是毕竟音乐很主观，也很难分辨。
现在聂泽知道，鸢鸢是属于想要完成一件事，就会奋不顾身，努力追求的性格，即使没有天赋，也不影响她的意志。
对于射击，鸢鸢还真一点天赋都没有。
经过两个小时的练习，女孩的手已经酸痛到抬不起来。对一般人而言，这么大的反作用力，练习个半小时可能就受不了，但是鸢鸢坚持练到射击场关门，才依依不舍地停止。
直到把装备拆下来的那一刻，聂泽才看到女孩早已经瘀青的双手。
他选择不做额外的关心，既然鸢鸢一刻都不喊苦，自己也不需要多作解释。
刚好鸢鸢也不希望聂泽把她当作是柔弱的女子，她想要变强，足够强到可以保护纪御桓。所以对于这些小伤，酸痛或是瘀血，都只是她努力的足迹，看着反而喜欢。
「小姐，建议你还要加强重量训练，你的肌肉量有点不足。」聂泽说完，不知鸢鸢是否会抱怨练习辛苦，想要放弃。
「好，明天就去报名教练课！」鸢鸢精神抖擞地回应，丝毫没有要速成偷懒的意思。
对于这个反应，聂泽心里也更踏实了些，因为枪法就是要这样稳扎稳打的练习才行：「不用报名，有几个便宜又好用的让你轮着用。」
鸢鸢：「是谁？」
「你还记得黎弃那几个人吗？」聂泽问：「他们随便一个都可以帮你训练，何况他们缺钱的很……。」
聂泽想到最近五弟帮家人开了一个早餐餐车，卖饭团，生意还不错，已经拓展到实体店面，包装弄的可爱，很多人不只是为了美味也为了拍照而来。
但是其他几个……确实是没什么商业头脑，每天巴着他求推荐工作。
鸢鸢愣了一下：「可是我没钱。」
聂泽：「我都想好了，可以用一些名目申请公司资金。」
「不会有问题吗？」鸢鸢问。
对方心想，白鸢鸢只要开口，要多少钱有多少钱，纪爷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女人没钱用，但是这话由自己说出口着实不太好，只好回答：「不会有问题。」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坐在一旁，鸢鸢坚持用自己的钱投贩卖机的饮料给聂泽喝。
「聂先生，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教练费？」
讲到钱，鸢鸢是有些担心，一开始想得太单纯了，还想要聂泽免费教学，但刚才提到黎弃他们很缺钱，会不会聂泽也缺钱……。
对方愣了一下，没想到鸢鸢会提出要付钱这件事：「我不缺钱。」
鸢鸢：「纪御桓给你的薪水好吗？我怕我占用你的时间，会影响到你上班。」
聂泽心想，如果老爷知道我是来教你射击，不知道会是觉得太危险而生气还是嘉许做得好。但不管是哪一个，至少跟自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女孩是安全的，光是这点老爷肯定会同意放行，这比上班什么的都重要多了。
女孩这个问题让他感受到，她确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很多小细节上都体会的出来。
「小姐，我觉得妳可以放松一点，不用想这么多。」聂泽说：「还有，叫我一声聂哥就好了，比较习惯。」
鸢鸢很开心聂泽让他叫聂哥，这称呼亲密多了：「聂哥，那你也叫我鸢鸢就好，别说什么小姐了，我不过就是个大学生……。」
「聂哥，你为什么会当纪御桓的私人秘书？」鸢鸢问，这也是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聂泽看起来比纪御桓大许多，每次见到白鸢鸢总是客客气气，两人没有私下聊过天。
聂泽很了解鸢鸢的家庭背景，因为他一开始就做过很详敬的调查，女孩从小到大念的学校，同学，甚至连青梅竹马章以寒的家世都一清二楚。
但是反之，鸢鸢对他的认识却是一片空白。
「纪家对我有恩。」聂泽平时扮演着配角的角色，在纪爷身边不太会出现什么表情或是反应，都是听令行事，没事也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
但是此刻说到这句话，却露出些许温柔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