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岁月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邢陆玖不禁感慨。
“切~半个月而已,还白驹过隙,你看见过大冬天到处跑的马嘛!驴都没有一头!”这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也宣告着为期两周的补课结束了。
“爷今天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通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家也越来越熟悉,邢陆玖和白汐天天拌嘴已是常态。
...
“我回家,你们都跟来干什么?”邢陆玖一脸不爽的看着身后面浩浩荡荡跟着的四个人。
“回家!”白安有自己的家,他家在蜀南竹海,离省城也就三四个小时的大巴车程。
“我们跟你回家啊!”白汐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陆陆,我们都无父无母,在地震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你忍心在这新春佳节之际抛下我们,让我们孤苦无依的过年嘛?到时候我们只能在大街上卖火柴为生,最后只能点燃火柴,许着愿,冻死在除夕的夜晚!你真的舍得么?”笙两眼泛着泪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候车室内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频频回头向这边多看几眼。
“丢死人了,你咋不去演戏呢,奥斯卡小金人都该找你做批发的。”邢陆玖实在看不下去了,往边上挪了两个位置,想说和这人不认识。
“陆玖啊,其实是我的感觉,你这次回去会有些危险,所以我们就商量着一起去保护你。”吴智也看不下去笙这浮夸的演技,同样挪了两个位置,来到邢陆玖的身边坐下。
“对啊对啊,我们可是为了保护你,顺便才去你家过年的。”白汐也凑了过来。
“喂喂!你们这群人”笙见所有人都离他而去,旁边的白安也把他当空气。一时眼泪要眼眶中打转,真的就哭了起来:“哇~!师父!他们欺负我!!!哇~!”惹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他这最近是怎么了?”这边三人又往边上挪了挪,白汐小声问着其他两人,白安没有挪位置,坐那儿看书呢。不过给人一看就感觉他跟旁边哭闹的大孩子不认识的样子。
“据说前几天他师父给他梦中传音,让他解放天性,释放童真,这样最后两年就能安然度过,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吴智无奈的说道。
白汐了然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办。”白汐起身走到笙的面前,“好啦!好啦!小朋友乖啦!,别哭啦!这个给你吃好不好?”说完白汐从衣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笙,笙兴高采烈的接过,还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这就好了?”邢陆玖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白汐像个慈母一样的笑着,还时不时用手抚摸着笙的头发,这温馨的画面却处处透着一丝诡异。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福净的客车开始检票上车了,请各位旅客带上行李,尽快检票上车。...”广播响起。
“白安,那我们就先走啦,年后见,新年快乐!拜拜!”邢陆玖听到广播,站起来提上行李,走近白安身边,与他道别。
“新年快乐!拜拜!”白安回应。
“小安安,那我也走咯!新年快乐,拜拜。嗯嘛!”笙也跟着站了起来与白安道别。最后还做了个飞吻,油腻得不行。
“拜拜!”白安依然淡定。
“那个!新年快乐!拜拜。”白汐扭捏了半天,才和白安道别。
“嗯,拜拜!”白安难得微微一笑。
“记住我的话,回去别乱跑,遇事莫出头。”吴智一脸复杂的看着白安,临走前提醒道,“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
“嗯,我心里有数。”白安深深点头。毕竟是吴智预感出来的,白安也不得不重视。
...
“哎呀!别挤啊,赶着生孩子吗!?”白汐被人流挤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对不起啊,小姑娘,人有点多,没踩到你把?”一个中年大叔挤到了邢陆玖与白汐之间。
毕竟是年前最后一天,车站是人山人海的。原本白汐是排在刑陆玖前面的,这时突然在他们中间挤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由于人多,就撞到了前面的白汐。这么个小插曲也没什么人注意。
接着,只见这大叔借着检票大家都在往前挪动的脚步,轻车熟路的把两根手指伸进了白汐的外衣口袋里。大冬天的,大伙都穿得多,加上周围人挤人的,被碰一下也没啥感觉。所以白汐这会儿也一点反应没有。
后面的邢陆玖三人却看在了眼里。邢陆玖还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位盗友的技艺很有意思。眼看钱包已经被拿出了一半,白汐依然毫无察觉,站后面的吴智推了推邢陆玖,示意差不多了。邢陆玖呵呵一乐,伸手抓住那位盗友的手腕。这半个月邢陆玖虽然没有修成仙法,但擒拿格斗的技艺,白汐还是教了那么两招,毕竟他打架太难看了,白汐觉得站在旁边看都有些丢脸。
“大叔,大过年的,插队多不好啊!”邢陆玖没有抓着人家不放,而是捏得人家手痛得无法使力,把钱包放了回去,顺着又把这人的手拉回来了。邢陆玖笑着看着大叔。
大叔手被抓住,身子一抖,转过头来,看见是个气定神闲的小伙子,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就走,这就走。”
“没事儿,这会儿人挺多的,你逆行到后面去也容易出事故,就在这排着吧。”邢陆玖可不会让这位盗友就这么走了,毕竟他待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更稳妥些。
大叔见走不了,也只能陪着笑,说着谢谢,在这儿一起等检票。白汐这时回转过身,瞪了眼邢陆玖,“哼~好玩的事情又没了,就你爱管闲事。”
得,原来邢陆玖阴差阳错的是救了这位盗友,邢陆玖只能报以无奈一笑,找大叔搭讪,转移话题:“大叔,干这行几年了?手法不错呀!”
盗友这会儿很慌啊,闹了半天前边后面都知道啊,这些年轻人不简单啊,不过毕竟是老江湖了,尴尬笑着从裤兜里掏出包烟,递了三根给后面三个男生,看来刚才就在附近观察,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没有没有,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邢陆玖三人都不抽烟,笙接过了一根,夹在指间,甩了两下也不见点火,烟就自己燃了,两指再一搓,烟卷就不见了。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盗友是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角苦涩,今天被几个年轻人教育了也不冤,这手上功夫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大叔,以后别跟人开这种玩笑了,容易翻车哦!”白汐拍了拍还在惊愣当中的盗友的肩膀,提醒了一句。随后大家就前后夹着盗友准备上车。几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告诉检票员这位大叔的身份。在临上车前,这位盗友自己走到了旁边的巡警面前,与他说了几句,还往邢陆玖他们这边指了指,两人就走出了车站,消失在了人海茫茫中。
“这大叔还挺有意思。”白汐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刚才盗友离去的方向,嘴角上扬。
“我们为他留住了脸面,他为自己留住了尊严。”邢陆玖坐在旁边放好行李。“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奇怪,自己做了坏事,却又想做个好人。也许他们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有的选,什么都懂了却没得选。”
“所以陈贰苟该打。”笙没头没尾补充了句。
“他主要是欠教育!”邢陆玖回转过头。大伙就这样嘻嘻哈哈坐在回家的大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