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乌鸦扑棱棱地飞过空中,发出凄凉而空洞的鸣叫,整个周围一片黑暗,给人一种窒息感,仿佛要把人拉进无边的黑暗……
陆子轩坐在殿里,把弄着一支发簪,若有所思。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眸,薄唇微启:“夜一。”这时,一个暗影如同鬼神一般出现在陆子轩面前,跪下道:“主上。”陆子轩问道:“有她的消息了吗?”夜一不卑不亢地回答:“回主上,还是没有。”
陆子轩看着夜一,道:“宣国都已经翻遍了,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会不会她根本不是宣国人?”陆子轩把心里的那个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对了!那年是凉国的使臣来到我们宣国,你去查一下凉国的皇室宗亲,或者是样貌极美之人。”
陆子轩看着手中的发簪,唇角轻笑,眼前浮现出苏愉悦笑靥如花的模样,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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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霸天带着沈惊语(苏愉悦她妈)急喽喽地坐马车赶来看望苏愉悦,刚入门,就看见苏愉悦睡得安详,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便轻轻退了出去,前去给皇上请安。
苏霸天和沈惊语来到圣前,轻轻跪下,“微臣参见皇上。”“民妇参见皇上。”夫妻两人不卑不亢地行礼,好一对伉俪。
“丞相和沈氏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说着又去把人家扶了起来。
“说起来,这次的事是孤的疏忽,这件事情孤欠你们一个人情。”凌壮虎满怀亏欠地说道。
“皇上,这件事与皇上无关,是小女自己掉下去的,怎么能怪皇上呢。”苏霸天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皇上,民妇有一话不在当讲不当讲。”沈惊语突然插话道。“但讲无妨。”凌壮虎眉头一挑,觉得甚是惊讶,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插话,还插得理所应当,临危不惧,真是厉害。
“民妇认为,您这么说是陷我们愉悦于不义啊。”沈惊语看着凌壮虎,目光灼灼地说,那样子跟苏愉悦一模一样,:“您这样说,别人会怎么看愉悦。明明与皇上无关的事要皇上来承担,不知道的人以为愉悦做了什么事威胁皇上,别人会怎么看愉悦,怎么议论她,会惹流言的皇上。”沈惊语说出这样的话,不但没有令苏霸天气愤恼怒,反而十分惊讶,看着她的目光越发钦佩。
凌壮虎听了,震惊不已,居然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还是一个女人,:“沈氏是在教孤如何为人处世吗?”说完,双眼一眯,神色难以揣摩。
“嗤,民妇不敢,民妇只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而已,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我只希望她好,这便够了。”沈惊语迎上凌壮虎的目光,不卑不亢,毫不逊色凌壮虎的气势。
“好!说得好!”凌壮虎收回那危险的目光,回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沈惊语的目光里多了一分倾佩。
“贱内出言不逊,还请皇上责罚!”苏霸天这时终于站出来说话了。“不必责罚,沈氏言之有理,是孤疏忽了。”说完,小手一挥,“来人,赏!”沈惊语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跪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说完,又蹦哒着小短腿把沈惊语扶了起来。
沈惊语和苏霸天相视一笑,接着沈惊语又说:“愉悦这次落水,必定受了不小的惊吓,民妇恳求皇上开恩,允许愉悦先回府养着,等她恢复了些,便再让她会皇宫调教,皇上意下如何?”
凌壮虎想了想,说:“好,那孤就先让愉悦回去好生修养。”沈惊语笑颜展,诗诗然:“民妇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起来吧。”凌壮虎看着沈惊语说道。“谢皇上。”沈惊语缓缓起身。
沈惊语看向苏霸天,说:“我去看看愉悦。”“好,一下我们一起接愉悦回家。”沈惊语淡淡地应了声“嗯”。向皇上行礼,就匆匆向苏愉悦的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