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辉光照向小院,比往常要早到的太阳,已说明现在是炎热干燥的夏季了。
青念守着父女两,一夜没睡,看着何咏醒过来后继续哭,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前院院门残废的柳书陆不知道去了哪里,青念拿着炊具,又不会做饭,急了好一会儿,还是放下了炊具。
“青念,昨天晚上......对不起。”何咏低垂着头,走到青念的身后细声说道。
青念摇头笑笑,憔悴的神情映入少女眼帘,惹的少女一阵心痛。
何咏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前院院门被人踢烂,院子里涌入一群不速之客,全都身穿黑衣,遮掩面目。
黑衣人团团围住院子中两人后,走出一个高大中年人,阴冷的目光直射青念,瞥了一下青念腰间的锈剑。
“是你废了我儿子?”高大中年人冷冷地问道。
何咏拉了拉青念的衣角,小声地说道:“柳书陆的父亲,柳镇的镇长。”
青念反手拉住何咏的小手,面色平和地点了点头。
“废了这对狗男女!”高大中年人漠视着他们。
青念紧紧握住何咏流满汗水的手,左手出剑,浅白剑气横扫而出,速度极快地割下几人头颅,站在原地淡然看着柳镇长。
“我不像山上的仙师,不杀凡人。我师尊只教过我一个做人的道理,谁杀你,你便杀谁。”语气平静地不像是一个少年人说出来的话。
院子里剩余的黑衣人都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下一个掉下脑袋的就是自己,柳镇长略带惊讶地看着青念,拍手说道:“怪不得能一剑废了我儿子的丹田,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毫不费力地一剑杀光三个灵气修士,值得我出手了。”
柳镇长卷起衣袖,蓄积气势,而后一股骇人的血气之力涌动而出,磅礴血气化作猛虎虚影顶立在背后,其肉身肉眼可见的增长,肌肉大大隆起,撑爆合身的衣袍。
“很久没有用尽全力了,这种感觉,真是爽啊!”柳镇长覆盖真元的一拳轰出,拳头未到拳意先来,背后猛虎咆哮冲出,令人窒息的生死危机笼罩着青念和何咏。
青念一把推开何咏,双手握剑斜劈,劈散猛虎拳意后提剑后跳拉开距离,柳镇长识破其意图,欺身上前,不断出拳以拳意和拳锋封住他的后路。
“你的剑不是很快吗?你倒是出剑啊!”柳镇长冷笑开口,手上动作加快,更加猛烈地压制青念。
青念经过一夜疲惫后,反应速度下降严重,昨夜一战之后,灵力更是所剩无几,先前那潇洒一剑不过是为了唬人罢了。
青念快要退到后院墙壁上,避无可避,咬牙转身一剑刺出,却被柳镇长狂暴一拳轰飞,砰地撞在墙上,强大的拳劲使得墙体开裂。
“放心,我会留你一口气,让你看看你的好伴侣是怎么被我手下玩弄致死,再杀了你。”柳镇长冷笑道。
青念强提一口气,再度持剑上前划出一道暗淡剑气,这股剑气仍然被柳镇长轻松化解。
没了办法,青念已经力竭,身形不稳地用剑撑着不倒下。
柳镇长缓缓走到青念身前,何咏突然挡在青念前面,压着哭泣说道:“柳镇长,我愿意做你儿子的奴婢,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青念撑剑的手涌起一股无力感,直挺挺地倒下,他看着眼前少女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一股强烈的自卑和绝望笼罩在自己心头。
一道强光出现在青念身前,只笼罩何咏和青念,瞬息之后,将他们传送而走。
传送到达之后,青念摇晃了两下身子,瘫软在地,何咏更是直接呕吐不已。
大胡子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掐了个治愈决,两道绿光扫过他们身上,很快便将两人身上所遗留的隐疾消除。
“你是谁?”何咏恢复过来后,神情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位大胡子。
“大胡子爷爷!你把他们都杀了?”青念跳起身,兴奋地叫道,这时候才有了点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大胡子气的胡子翘起来,教训道:“哪能随便杀人!那是要沾上因果的!我救了你这两个小崽子,就已经被天道记了一笔,还杀人!”
何咏愣了一下,突然跪地磕头哭泣道:“请仙师就我爹一命!”
大胡子原地不动,语气冷漠地说道:“死了的人没得救了。”
青念强行拉起何咏,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摇了摇头。
何咏低着头不再说话。
大胡子看着何咏,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位......何咏是吧?你愿不愿意随我修道?”
何咏抬起头,眼中带泪地说道:“修道?可以救我爹爹吗?”
大胡子摆了摆手,摸着胡须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但是修道可以让你报仇。”
青念欲言又止,被大胡子瞪了一眼后还是没有开口。
何咏犹豫了一会儿后,毅然地跪下拜师道:“弟子何咏,拜见师尊大胡子!”
大胡子笑了,气恼道:“叫师尊就行!青念你叫师叔!”
“好,大胡子师尊。”
“嗯,大胡子师叔。”
青念和何咏相视一笑,两人心中的悲伤都淡了不少。
大胡子让两人坐在他身前,为他们讲解修炼的注意事项:“我们所处的世界,叫人间,即是人族所在的空间,另外还有妖界、魔界。而人、妖、魔之上,是神界,当然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神界之上,还有一片传说中的天地,叫道域,只是除了当年的剑仙,大世界中那么多生灵,谁也没见过。”
“对了,超脱于这些天地之外,还有一块地方,是仙界。仙界里的人,神神叨叨的,老说什么大道寂灭,什么邪魔入侵这些东西,以后修为有成,见到了仙界人不要太过搭理他们。”
“还有,人间只有五个境界。灵气、筑基、金丹、元婴、飞升境。其余一些等你够资格了自然会知晓,青念你如今的修为,其实连灵气境都不算,只是靠着你这些年无意积累下的灵力蛮干,用完了这股灵力,你和废物也没多少区别。”
“行了,何咏跟我修道,至于青念你嘛,滚下山,好好修行,要是再有危险,我真帮不了你了,我触犯了天条!”
青念挠挠头,问道:“那我去哪里啊?我对人间不熟悉,师尊就一直让我在神界练剑,没教过我修行。”
大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像你这个年纪,还在求学。那你就去大秀王朝,上京求学!”
说完,袖袍一甩,把青念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