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达在一处暗巷中撬开一块很大的青石地砖,搬起青石地砖后向在巷口望风的青念挑挑眉。
青念收到陈长达的信号之后,沉沉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带着青石地砖出来了。
两人刚一出来,陈长达和青念托起半人大小的地砖就开始低头飞奔。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哎哟!哪个王八蛋啊,疼死我了!”一声惨叫传来,略微有些耳熟。
二人抬头一看,心里一惊,对视一眼,陈长达赶忙扔开地砖上前搀扶跌倒在地那人。
“呀!怎么是你啊?”那人不断拍着胸口,看到陈长达后嘴角一抽。
“云霞宗的大人,小的罪该万死,没有看到两位大人在街上,请放过小的吧。”早先给他们登记名姓的小军官向两人求饶道。
青念扶额一脸尴尬,陈长达更是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没关系,不怪你。”陈长达很久没有和山下凡人打过交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军官解释,况且这种丢人的事情也不好解释啊。
军官察觉到两人的神情不自然,心里奇怪,莫非山上修行者都是这么行事?
“对了,二位大人,今日是我国刑部尚书晚年得子的喜宴,二位要跟我去赴宴吗?相信尚书大人得知二位的到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军官抛开心里的想法,随口问了一句。
陈长达眼神微凝,摸摸肚子,对着青念点点头,青念也点了点头。
“你要再拜托我们三次,我们才答应你。”青念如此说道。
军官听了这话,刚想说话却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过了一会平静下来后,恭恭敬敬地拜托了陈长达和青念三次,青念才终于答应下来。
路上,陈长达捅了捅青念的胳膊肘,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拜托你三次你才答应?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青念挠挠头,难为情地说道:“我先前在书摊看了一会儿书,书上说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拜托别人三次才能答应,我认为一个人晚来得子是重要的事情,所以让他拜托我三次。”
陈长达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摇头晃脑地说道:“你真是个天才!”
到了尚书府,跟管家说明了一下身份,管家震惊地看着两人,连跑带爬地跑去内屋禀告尚书了,尚书亲自出来迎接青念和陈长达。
“哎呀,二位大人这么年轻,让老夫都不知道该叫你们什么好了。要不这样,就让老夫斗胆叫你们一声仙师?”尚书眉毛很淡,胡须却很浓,笑眯眯地说道。
陈长达比起呆愣的青念显然更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也是大笑着说道:“我和他修行不精,随意叫吧。”
军官在一旁内心腹诽,还随意叫呢,修行者口气都这么大?
入了宴席后,尚书拉着两人的手站起来,向众人介绍他们的身份,那是一个激动啊,仿佛山上仙人的到来比他晚年得子还要高兴,这不,坐在一旁的尚书夫人抱着孩子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
夜半酒醉,昏睡到天明,一众宾客早已经离席,只有陈长达和青念二人因为相对于凡人来说特殊尊贵的身份而被尚书极力挽留借宿一晚。
平静黑暗的夜挂着一样平静发淡光的月牙,而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撕破夜幕,这一夜的平静就此打破。
青念和陈长达被这一声惨叫惊醒,匆匆抹去嘴角残余的酒水和口水后,跑到发出惨叫声的尚书卧房。
还没赶到卧房,就看到无数人聚集在房门前,一堆人面露惊恐,甚至有人跑到外面呕吐起来,哭声夹杂着叫骂声,火光照在面色阴晴不定的人脸上,气氛古怪。
陈长达随手抓住一位下人问话:“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虚弱地抹了一把眼泪,双眼无神地说道:“死了,都死了,大人一家都死了......”
青念身体一震,看了一眼陈长达,同样在他脸上看到了异常凝重的表情,他们推开人群,缓慢地向前推进,终于到了卧房门前,仔细往里一看。
三具尸体,皆被开肠破肚,满地鲜血,血腥味浓厚,笼罩了这一片区域。
陈长达和青念对视一眼,两人都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好不容易才把强烈的反胃感压了下去,两人都深深吸了一口带有血腥味的空气。
“怎么会这样?”陈长达心思忧愁地说道。
青念摇摇头,表示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在场的人全部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等衙门来人登记好后允许离开!”
“全部人不要动,擅自离开的人给我把他当成犯人抓起来!”
接到报案匆忙赶过来的大理寺少卿两句简短的话配合极其严肃的语气恰到好处地使焦急吵闹的人群镇静下来。
陈长达和青念抬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身着官服,威武不凡,眼神凌厉而明亮。
等到登记好在场所有人的名姓及事发前所在何地所干何事后,公鸡已经打鸣了,大理寺少卿忙活完后也显得疲惫,只是那双眼还是凌厉的。
陈长达和青念正准备离开刑部尚书府的时候,大理寺少卿拦在两人身前,抱拳行礼说道:“二位大人可否留下协助小的查案?这个案件凶险,底下暗潮涌动,我需要二位大人做我的贴身护卫,吴恒无以回报,愿做二位大人奴婢一世回报恩情!”
吴恒贴近两人身旁,轻声细语道:“有人想要陛下死,大人,帮小国度过难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