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清柳急忙赶到房内,刚进门就看见御医对她摇了摇头道“在下愚笨,相师他……去了……”
李清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身形不禁恍惚。御医说句保重身体后匆匆离开。
李清柳脚步沉重地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气已经没了血色,整个人也是干瘦如柴。
伸手搭在手背上,双手也失了温度变得冰凉。
“父亲”李清柳小声唤道“父亲?”
男人已经无法再说话,就连回应也没有办法。
李清柳抬眼强忍泪水,持着颤抖得嘶哑的声音道“把少爷叫来。”
“是”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李清柳将其擦去,双手紧紧握住李裘那失了温度的手道。
李闻羽得到消息便冲了过来,进门看到跪在床边的李清柳,脑子里犹如江海翻滚。
“父亲?”李闻羽缓步上前,李裘病态在他面前显露,颤抖的双手拽紧,伸手狠狠揍了自己一拳。
李清柳闭上眼不去看他。李闻羽跪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滑落,“都怪我。”
李闻羽哭道“都是我。”
压抑的屋内只有低低的哭泣声,气氛愈发的压抑。
相府当日就挂起白布,整个相府死气沉沉,平日里叫的欢脱的鸟儿也没了声。
李裘平日的好友和宫中大臣都来吊唁,李闻羽跪在灵前,毫无平日的生气,人们见着也只能说句节哀顺变。
李清柳成了一家之主,里里外外都要她去处理,几日下来消瘦不少。
守灵三日,钉棺入葬。李闻羽看着父亲躺在冰硬的棺材里,棺盖隔断视线,四周被钉上封钉,沿着大街一路到郊外。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跟着,双眼低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棺木被抬进坑里掩上尘土,李闻羽才抬眼,视线紧紧注视着,直到坑被埋起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
【“闻羽,我有话告诉你。”李清柳叫过灵堂的李闻羽。
“何事。”李闻羽几日颓废,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的胡茬印。
李清柳从袖中拿出字条,李闻羽接过缓缓打开,随后满脸震惊看向李清柳。
“此事为真。”
“嗯”李清柳道。
“是谁”
“不清楚,不过,父亲的死绝非意外。这其中必有阴谋”
“可有怀疑的人?”
“有,前书部长厘,步乾”】
李闻羽仔细回想这几日前来看望李裘的人物,其中不缺步乾。
“步乾……”李闻羽嘴里喃喃道。
当他回到相府,只见李清柳正欲接过圣旨,传话公公道“还请李小姐节哀顺变。”
“谢公公。”
李闻羽见那些人离开后才出来,拿过李清柳手里的圣旨问道“皇帝说了什么。”
李清柳没有说话,李闻羽打开一看,随后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皇帝要给你和步姜指婚!”
李清柳看向他。
“你为什么要接。”李闻羽怒道。
“我想这样或许更容易弄清真相。”李清柳淡漠道。
李闻羽顿时哑口,许久才道“换个方法不行?”
“你觉得我们能反驳吗?”李清柳道“李闻羽,你是不是太单纯了。”
“我……”
“你已经不是能躲在父亲庇佑下的孩子了。”李清柳背过身道“你也该长大了。”
李闻羽看着她“你自己想吗?”
李清柳没有说话径直离开。李闻羽烦躁地合上圣旨,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