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的叫司契,十几年前的大冬天被人丢弃在初祁家门口。当时初祁才三岁,因为自身家世的特殊,所以对外来人群有着特别的小心和警戒。
司契比她大了一岁左右,他穿着薄薄的衣服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蹲在围栏旁边,被刚好打开门的女管家撞见。
问他从哪里来,父母是谁,他也不知道,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带到警察局那里留了几天,也无能为力。孤儿院也人满为患。
可怜巴巴的小男孩就像不值钱的大白菜,被人推来推去。
当然,最后如果不是取得女管家和爷爷的同情心,好说歹说,她才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家门。
在那之后,他不仅表现得才华横溢,温柔体贴,更是……忠心耿耿!赢得了不少……人心。
可这小孩子总是粘着她,去到哪他都跟着她,就这么跟了她十几年。那也就算了,偏偏所有人都向着他,爷爷更是以保护为由,在她16岁那年把他安排为她的助理。于是就被初祁赶出国留学去了。
这一留,就是五年。
司契的出场也带了一堆人。于是原本空旷清冷的病房里瞬间变得热闹不已。
初一看到司契的动作,死盯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哈?明明是他自己扑上来的。
初祁有些无辜的张了张纤细的手指头,看向初一,意思是他先动手的。
可落在初一眼里分明是挑衅。
几乎是尖叫,所有围观的人回过神,初一冲了过来,朝初祁扑了过来“啊!小贱人!离他远点,他是我的,我的!”
保安早在初一扑上来之前挡在她身前,直接推开了她,把她拉得好远,她连衣服都没碰到。
司契微微抬头,他声音压的低沉,望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
“你要……干什么?!”
初一有些不明所以,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面前的的突发事件逼迫她冷静,但是在看到司契保护式的站在初祁面前时,内心的嫉妒和强行控制的面部表情使她的脸渐渐扭曲
不经意间又对上他的眼睛,初一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冰冷刺骨。
司契身形笔直的站在那里,棱角分明的脸毫无表情,就这么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初一连忙望向四周,或许人多势众,于是便咬咬牙壮起了胆子:“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话,区区一个养子,寄人篱下,也配跟主人吼叫!”
她一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当初为了收养他,她也对爷爷说了好话,甚至撒娇,爷爷却一直在敷衍她。
为什么初祁一点头,他就能够住进来了?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每天都粘着初祁,甚至房间都要住在她初祁旁边。
她嫉妒了,凭什么她那么好运气,什么都是她的,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听着他们的对话,初祁对着他的背影内心打了个呵呵,准备狗咬狗了是吗?不过真是可惜了,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头忽然有些刺疼。看这吵闹的样子或许也不准备继续说下去,反而把话引子弄到她头上,看来得做点什么拯救一下她的头。
初祁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算计,嘴角隐约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只一霎那又变回了原本呆萌甜美的样子。
司契的视线扫过后面的一群油腻的男人,看向初一的眼神渐渐冰冷,这个女人,竟然动了不能动的心思,要不是……
司契伸手打了个响指,初一身后的保安突然动了,拖住她就往后拉,她带来的保安早已被悄悄制服,那几个中年油腻男人早就怂得躲进了角落。
反应过来的初一瞬间花容失色,直接大叫。
这时,一双纤细柔软的小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初祁白皙精致脸蛋看不出任何表情,卷翘纤长的眉毛轻轻的颤动,却挡不住眼里的繁星点点。
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神色经不住微微一呆。
初一正趴在地上抓刮着路上的瓷砖,拖慢保安拉着她后退的速度,眼睛却紧紧盯着司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如此景象。
初一愣得停下手上的动作,这一不小心就被保安拉退了一大步,反应过来后越大声的尖叫着:“啊…!贱人!”
初祁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像一个真人娃娃,温柔甜美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笔记本电脑。”这是一个身为助理应该知道这句话以后,接下来她将要做什么的事。
即使助理这个头衔真正有效的时间仅仅只有几个月。
司契看着她明显呆愣了一下,顺从的起身,从柜桶里拿起电脑递给她,自觉的带着保安走了出去,当然还有被领走的初一和剩下的人。
目送他亲手合上了门,初祁这才抓过湿纸巾包,用湿巾纸面无表情地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擦一遍。
原本人满为患的房间又变得空寂无比。
她目光嫌弃的又把这个房间扫视了一遍,心里默默打着算盘:VIP病房……弄脏了需要赔钱的!
初祁扔掉湿纸巾,利索地打开电脑,指尖熟练地在电脑上不停地移动着。
顺便抽空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头似乎有点不太听话呀。
【小姐姐,你为什么不让他留下?他不不是才刚回来吗?】
语气中的莫名的喜悦,他好奇的问道。说完,像是知道她不会回答,眼睛自觉的就往电脑屏幕上看去。
“回来或许是个假象,说不定,他根本没去。”
初祁面色有些冰冷,思维开始跳跃。
爷爷的死绝对不简单……
医院那边绝对动了什么手脚,连爷爷什么时候住的院,转的院都能瞒着她。
甚至死去都没能见上他一面。
这么着急火花,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吧?
那个耽误她时间,引来各种矛盾的公司股东人,好像是司契引进的。
她这一段时间的确放下了警惕,所以会被他们弄得团团转,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对爷爷动手。
初祁闭了闭眼,头痛欲裂,周身的气息越加冰冷。
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是没有查过司契的身世,可是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也摸不着。
呵呵……凭空出现吗?
想到爷爷莫名的去世以及刚才初一的话,眼底的黑暗越沉越涌。
但是她好像记得,公司是她的,财产是她的,包括房子……
看今天这个形式,看来不出明天,今天的新闻就频繁地换了。
人才的记者们应该会打鸡血吧?
真是让人期待呐。
【要做什么了,是吗?】
他明知故问。
“……”当然。初祁用鼻音哼了一下,作为回答。
听说那个助理用背后的势力威胁股东。
背叛吗?
野心还真不小,不过好像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管他从哪里来,识相的就不应该对她身边的人动手。
爷爷在世的时候,她就让步了这么久。
那么,现在,轮到她来陪你们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