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声音突然就嘈杂了起来。
“那是程缓吧...”
“对就是那个原来程家的小姐...”
“但她真的好漂亮啊。”
“嗷嗷嗷——”
八班的同学癫狂般兴奋，冲着台上疯狂挥手。
程缓冲他们笑了笑，余光瞥到一抹红，她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那风风火火上台的负心汉。
虽然出场时间只有短短十几秒，但身为贯穿整个表演的灵魂人物，负心汉必须拥有上台致谢的机会。
当然，这个机会谢缆原本是非常不屑的，但他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台下那群跟打了鸡血的男生，看着他们眼中的痴迷，他只恨不得抠烂他们的眼睛！
他几步走到舞台中央，一把抓住程缓的右手，转身就走。
台下一片躁动。听着台下一片闹哄哄，被谢缆拽着走了几步，程缓连忙又把人拽回舞台中央，规规矩矩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谢缆敷衍着微微弯了弯腰，随即拉着程缓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灯光下，那携手而行的背影，如果忽略之前那让人心碎的节目，简直就像即将参加婚礼的一对新人。
月光皎洁，晚风微凉。
与热火朝天的表演厅截然不同，外面显得十分冷清。
一路走到喷泉池旁，谢缆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程缓一狠心，在他手心狠狠咬了一口。
谢缆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程缓往旁边移动了几步，揉了揉眼睛，瞪他：“你做什么！”
不远处的圣诞树闪着七彩莹光，昏黄的路灯照得树影娑娑，斑驳的光影打在对方脸上，昏暗迷离。
默默对视半晌，程缓心头升腾的火焰忽地熄灭，她下意识偏开脑袋，视线落在脚尖，轻轻碰了碰地上的落叶。
沉默的气氛像灌了铅的水泥，程缓感觉浑身别扭，野兽的直觉告诉她，她再不说点什么打破沉默，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无法把握的大事。
所以她抬起头，看着路灯下的人：“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刚下舞台，她脸上还带着未卸的精致妆容，清澈的双目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污垢，所有阴暗的想法在她眼中都将无所遁形。
谢缆看着她，沉默。
“你不说话那我回去了。”程缓指了指表演厅，右脚抬起，似乎他再不开口她就真的要走了。
谢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程缓“哦”了声，看着他：“什么事啊？”
谢缆双眉紧拧，表情极为苦恼，他好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口。
总于他抬起眸子来：“你为了孙瑞卿跳的舞？”
程缓仿佛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有些尖锐：“谢缆，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之前就一直一直说孙瑞卿。”
谢缆眼睛在这夜灯的打照下，黑的发亮，好像一眼要看穿程缓一样，程缓突然心里就有点发虚了。
“程缓，我不是傻子。”
谢缆的声音淡淡的，程缓听的不太真确，“程缓，你和她有过。”
程缓紧握着拳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怎么反驳，全身都在颤抖，半响她开口道：“你去查了。”
程缓眼睛猩红，瞪着谢缆，之前的甜蜜和温顺一时间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