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心在雨林来上海办事处的时候,正在大有天地购物中心查访此事,可见韩雪心虽然一心想要将工作做好,但是仅凭她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而上海办事处的员工们又一直处于一种隔岸观火斗的态度,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了什么事,也是高级督导韩雪心担着,谁让她年纪轻轻就身兼重任,代管上海办事处一切事物呢?
其实这也是任何一个企业都会存在的弊端,你做得好,别人会说你不过是运气好;你做得不好,别人会说那是你能力不行。
不管成功与否,都会找出各种理由开脱,反正人们都是憎人富贵恨人穷的。
韩雪心目前就处在这种尴尬境地,倒不是她不想把工作做好,而是这些事刚好都凑到一起发生了,甚至在公司总部引起轰动。
上海办事处的员工都等着看曾经的红人韩雪心的笑话,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突然做到高级督导的位置,并且代管上海办事处一切事物,这个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拿的,总要惹火烧身的。
经过开会讨论后,雨林做出部署,兵分两路,雨林和上海办事处的会计一起去前出纳于帆的老家一趟,将于帆找到,纵然本人携款潜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里还有他的父母家人在,他的家人总不会眼看着儿子被起诉坐牢吧;另一路由韩雪心继续每天去天利购物中心上班,稳住员工,直到雨林从前出纳于帆的老家返回为止。
上海办事处的员工在听了雨林的分工部署后,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早就该这样做了。”
雨林也听见了,其实这也怪不了韩雪心,不是她不尽心尽力管好上海办事处大小事务,而是有很多人对她并不服,就等着她行差踏错看她的笑话罢了。
来到上海办事处的第二天,雨林就和办事处的会计一起出发去前出纳于帆的老家了。
根据身份证上的地址,雨林和会计很容易就找到了于帆的家,那是一栋位于老城区一隅的老旧房子,独门独户,青砖石瓦,门前有一辆单车停放。
雨林看见小院的门是开着的,就站在门口喊:“请问于帆在家吗?”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系着围裙,两手湿漉漉的,边走边在围裙上搽拭,走到门口招呼道:“你好!你们找于帆什么事?”
同行的还有当地派出所的一位户籍警察,是雨林事先联系好的。
早在找到门牌号码后,雨林就从包里掏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交代同行的会计也照此办理,不然人家会以为我们是骗子呢。
雨林看见这个中年妇女相貌和善,料想应该是前出纳于帆的母亲,赶紧举着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亮给于妈妈看:“阿姨,您好!请问于帆在家吗?我们是菲娜丝女装上海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是于帆的同事。”
于妈妈仔细打量了雨林递到面前的工作牌,又看看同行的会计女孩子手里举着的工作牌,再看看跟在身后的警察,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们找于帆什么事?他不在家。”
雨林说:“阿姨,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哦哦,不好意思,快请进来坐。”于妈妈一边看着户籍警察点头打招呼“欧警官”,一边让大家进来坐。
来到堂屋坐下后,雨林打量了一下屋子,虽然老旧,但是颇有年代感,现在的城市里,很少有这种单门独户还带小院子的房子了,是栋挺值钱的房子。
于妈妈倒了三杯水过来,待雨林三人都喝了一口后,这才问道:“不知两位找我们家于帆有什么事?他春节就没有回家过年,说是工作忙,春节就留在上海值班了,他是不是生病了?”于妈妈一脸疑惑地问道。
正在这时,于爸爸买菜回来了,于妈妈赶紧招呼道:“老于,快过来,这是我们家于帆公司的同事。”
于爸爸毕竟是男人,一看家里坐着三个人,又说是于帆公司同事,其中还有一个是当地的警察,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赶紧把菜放了,问:“你们好!是不是我们于帆有什么事?”
雨林让于爸爸先坐下来再说,然后缓缓说道:“于叔叔好!我是于帆的同事,也是菲娜丝女装上海办事处的销售经理,于帆是我们上海办事处的出纳,在春节前挪用公款六十多万元用于购买彩票及炒股,自春节前年二十八就说回家过年,直到现在仍未到岗上班,因此我们才找到于帆家的。”
于妈妈一听就吓哭了。
于爸爸则小声骂道:“这个败家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说完满怀歉意地问:“领导,真对不起,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雨林接着说:“现在于帆本人没有按时回到公司上班,也不在老家,若于帆迟迟不回公司交代清楚此事,我们公司只好将此事诉诸法律,让于帆归还这笔数额不小的款项了。”其实雨林在看到于帆的父母后,就知道他们是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绝对会替于帆还上这笔债务的。
果不其然,于妈妈吓得马上下跪并哭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儿子去坐牢,我给你们下跪了……”
雨林赶紧拉起于妈妈:“于妈妈,您这样让我们挺难做的,毕竟这六十多万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上多少年班才攒下的钱……”雨林故意说到一个普通老百姓上多少年班才攒下的钱,其实这也是于爸爸、于妈妈这样平凡人家一生辛劳的简单质朴却又生动形象的描述。
于爸爸一拍桌子,怒而站起:“于帆这畜生,竟敢挪用公款炒股,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领导,这事是我们教子无方,导致惹出这样天大的祸事来,这钱我替于帆还上,请公司不要起诉于帆,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把这钱还给公司的,只求领导给我们两天时间,一定把钱凑齐还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