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时候，警察很准时地等在了急症科的门口。
俞胜男和林程换了衣服一起走出了大楼，警察看到林程要去，也没有反对。
因为林程自己开了车，就和警察交流了下。
一路跟着警车，一起去到了那个女孩所在的地址。
车子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林程和俞胜男下了车，警察走在前面。
眼前的街道狭窄，巷子很深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头。
俞胜男小心翼翼地走着，道路狭窄的间距估计只有一米多。
路边还不时堆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以及酒瓶。
斑驳的砖墙，以及黑漆漆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的墙壁到处可见。
警察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居民楼前，这种老式地房子，一层都会有很多人家。
俞胜男跟着走到三楼，现在估计是做晚饭的时间，能听见楼道传出炒菜的声音，以及抽烟机的油烟排到楼道里浓烈而又呛人的气味。
她的喉咙一向不好，这种味道让她有了明显的咳嗽和呕吐感。
“还好吗？”林程跟在后面看出她明显的不适。
俞胜男捂着鼻子不想说话，对着他摇了摇手，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警察停在最里面的那一户门口，铁门是虚掩着，直接能拉开，他开始用力的敲着门。
“谁啊？”对面的门被打开了。
隔着铁门男人裸着上身嘴里叼着烟，身后还传来麻将的声音。
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穿着制服地警察，立马缩了缩脖子，回身关上了门。
“来了。”门被打开了，一个矮小的女人打开了门，“你们找谁？”
“她在吗？”警察拿出了包里的照片给女人看了看。
“不在。”女人看了眼摇了摇头，“应该快回来了。”
“能进去等吗？”警察收回照片，朝着女人指了指。
女人犹豫了下，似乎不太愿意，但是眼前的是警察，她也不敢拒绝。
她把门开到最大，往旁边让了让。
警察看了看身后的俞胜男和林程，点着头示意他们和他一起进去。
房子里面很老旧，客厅里面只有一张四角桌，几把椅子和一个破旧的沙发。
沿着客厅有两扇门，应该是两个房间。
一个门虚掩着，大概能看到里面有个上下铺和衣柜。
另一个门关着，里面估计住着人，能听见隐隐约约咳嗽的声音。
俞胜男站在边上，这种地方她铁定是不想坐的。
林程的目光扫了扫四周，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看到的景象会是如此不堪。
“那个女孩叫什么？”林程开口对着刚开门的女孩问了声。
“程霜。”女人靠在桌边上回答着。
林程点了点头，似乎听到这个名字正如他所料一样。
客厅站了四个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全部无声地站着。
没多久，门口就有开门的声音，一个女人低着头从门口走了进来。
“程霜。”前面开门的女孩大声地喊了她一声。
程霜抬起头，她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人等着她，尤其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时，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回身就想往门外跑。
“放开我。”
程霜地手臂被林程拽住，他站在最外面，靠得门口最近。
“你放开我。”
程霜用力地想挣脱，激动地她不但捶打着林程的手臂，甚至直接撩起来甩了他一个耳光。
“程霜。”
“林医生。”
警察和俞胜男都惊了一下，赶紧都跑了过去。
“你是程霜？程兆和的女儿？”林程没有松手，缓缓抬起被她打过地脸颊，死死地看着她。
“你？”程霜看着他的脸，原本激动地情绪像被冻住了一样，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人。
俞胜男跑到林程身边，她也是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刚才那一巴掌，应该是力气太大，打掉了林程一只眼睛的隐形眼镜。
现在眼前面对面的两个人，同样的蓝色眼珠对视着。
警察在边上都感到惊讶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俞胜男。
俞胜男摇摇头，她不知道啊？什么情况啊？
但是真的别说，仔细看看，这两个人长得还有点像那。
周围都静了下来，警察把人带进了屋子，坐了笔录资料。
在俞胜男的指认下，程霜承认了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但她也没办法，你们也看到了。
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养活那个孩子？
所有的调查都结束了，问题问完后，警察的工作也算有了个结果。
他看了看俞胜男和林程，林程表示，没关系，等会他们自己走后，警察就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林程看着坐在沙发的程霜，“”程兆和不管你？”
林程其实根本没有近视，带着隐形眼镜只为了遮挡这个他最不喜欢的色泽。
掉了一个，现在另外一个也拿了下来，俞胜男能看到他的眼珠也是蔚蓝色的。
“你是哥哥吗？”程霜搓着手看向他，同样色泽的眼珠但确没有神采。
“我姓林。”这个称谓让林程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想听到。
“爸他在医院。”程霜低下头，她知道他可能并不愿意认她，“他自杀了。”
“你说什么？”林程显然听到这两个字很激动。
“他投资失败了，和我妈一起跳楼自杀了。”程霜屈起膝盖抱着自己缩在沙发上，“我妈死了，他在医院重伤昏迷不醒。”
林程显然没料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猛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情绪很激动。
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上，俞胜男看到他手都在抖。
“我知道你的，我听爸爸说过的。”程霜看着他的背影，“爸爸有时候也会拿你的照片出来看的，真的。”
“闭嘴，别说了。”林程回头吼了一句，但他看到靠墙站着地俞胜男时，又有点尴尬。
他看了看周围，反正这个地方地上烟头也不少，他直接把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踩熄，朝着俞胜男走了过来。
“我们走吧。”
林程走到俞胜男面前，拽了她的手臂就向外走。
俞胜男愣了愣，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走。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房间里传来，紧接着一声巨响，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
前面来开门的女人因为不关她事情已经进了边上那个房间。
现在她急促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下打开了那个锁着的门。
她看着房间里的情况，朝着林程和俞胜男跑了过来。
“你们，刚听说你们是医生吧？”她指着那个房间，“救人，你们能救人吗？”
林程和俞胜男停了下来，对视一眼，直接转身跑向了那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