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冷水浸得全身湿透,冷风一吹,身上便瑟瑟发抖。耶律隆见了,忙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只是他自己全身上下也早已衣不蔽体,正无奈间,忽见前方山道上有一顶小小的帐篷,有几个人正立在帐篷前,向自己这个方位来回张望。
耶律隆大喜,揽着小花急奔过去,那几人见了,已忙忙迎了上来,居首一个汉子喜道:“隆少侠,司徒小姐,真的是你们?”
小花认得他们是方君论的家人,忙叫道:“你们可是方府的人?”
那人听说,早乐呵呵的施礼见过,恭恭敬敬的答道:“司徒小姐,我家主人知你们去了玉珠峰,命我们在这里接应,我们守了十多日,只是不见你们出来。前日遇见一个山民,说二十日前玉珠峰热泉爆发,将整座山都毁了,我们还以为你们遭了不测,却不敢擅自离去,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了。”
耶律隆听了,问道:“我师父地府鬼佬,你们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那汉子答道:“我家主人已命人将老师父从昆仑山顶抬了下来,现在正在边城驿站中养伤。”
耶律隆听了,点了点头,那几个下人早拿了几身衣物给他们换上,又从帐篷后牵出一辆马车来,将小花扶了进去。
耶律隆挂念师父的伤势,欲策马回去,却始终放心不下小花,沉吟了一下,闪身坐回马车中,不肯再离小花半步。
当下快马加鞭,一行人直向边城狂奔而去,待到太阳落山时分,便已赶回城中。
耶律隆将小花扶下马车,匆匆见过方君论,便直奔地府鬼佬身旁,只见地府鬼佬面色已变成了暗紫色,全身肌肤发黑腐烂,如果不是之前用银针护住了心脉,只怕早已经气绝身亡。
只听方君论在一旁说道:“隆少侠,你们这次可得了阴阳水?我前日在市集上却是用高价从山民那里买了一株寒冰草。”
耶律隆听了大喜道:“如此,我师父有救了,方夫子大恩大德,沈隆没齿难忘。”
方均论微微一笑,已经指挥家人将赤练蛇的解药和寒冰草一同取来,递给了耶律隆。
耶律隆忙解下身上的羊皮壶,将壶中之水轻轻倒入一个玉碗里,又将寒冰草缓缓放入其中,只见两三个时辰之后,那寒冰草便在玉盆之中化了个干干净净。
耶律隆大喜,接过赤练蛇的内丹,也是轻轻放入碗内,只听噗哧几声,那颗红色的小药丸便不见了踪影,已被溪水化了个干净,只是那碗水也凭空消失了一半。
耶律隆端了玉碗,便要喂入地府鬼佬的口中,只见地府鬼佬牙关紧闭,哪里吞咽的下去。
耶律隆想了想,知道此时毒力已侵入五脏,药力短时间恐怕难以抑制毒性,便叫人取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一烤,轻轻在地府鬼佬颈脖血脉之中划了一刀,只见一股浓烈的黑血喷涌而出。
耶律隆再不迟疑,手掌运气内力,碗里药水便被内力拧成了一股细细的水柱,“嗖”的一声从血脉破口处注入了体内。耶律隆双掌发功,却是抵在了地府鬼佬的身后。
方君论见了,知道已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忙命房内所有人等一概离去,自己搬了个凳子,守在门前。
耶律隆在房中不停的为地府鬼佬输送真气,直过了一日一夜的功夫,才见地府鬼佬嘴一张,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双眼也是缓缓睁开了。
耶律隆翻身跳下床榻,将地府鬼佬身上的银针统统除去,又新拿了银针重新扎在几处穴位之上,自己拿起小刀,割破地府鬼佬四肢的几处血管,便见浓浓的黑血滚滚而出。耶律隆直到见血变成了鲜红色,方才拿过金疮药,为地府鬼佬将伤口一一裹好。
地府鬼佬在一旁见了,轻轻叹道:“隆儿,你居然解了这毒,医术已是青出于蓝,胜过为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