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滴落地板。此时,躺在床上的聂木思,因酒后脸上泛起一圈红晕。
嘴巴巴巴的在咀嚼着什么,有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突然手紧紧的一捏,由上而下贯穿到喉咙的恶心感。
“呕~”
“呕~”
…
于是,迷糊着眼睛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摸索着能吐的地方。这种意识下还能这么想,确实也和强迫症或者说和她的轻微洁癖有关吧!甚至可以说有点联想迫害症,她无法想象会造成什么恶心的后果,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所以这种强烈的意识,就是在喝醉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消失。
她终于在迷糊中跌跌撞撞中,找到了马桶。她看着它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又有东西要从中呕出来时,她腮帮子鼓起,身体前倾,就趴在马桶那儿吐。
“哎呦~”三下五去二的功夫,马上解决事儿后,晕沉沉的擦了一下嘴巴,站了起来。
“碰~”
走了几步,却在空无一物的地方,撞了一下。她不知疼,只是敷了下额头,迷糊的用手朝前试探。这…个玻璃,不,准确来说,这是个推拉玻璃门。她刚刚开始并没有走过这道,然而她也并没有意识到,她伸手就扒动玻璃门,依靠着门边,又往前走。
当时的水声似乎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就在身上,就从头顶淋了下来。醉酒的她懒意甚重,她垂着眼,婀娜的身姿,就如柳枝般,风一吹就懒怠地左摇右摆。
声音也是轻轻的、薄薄的、懒懒的,似有中薄荷的味道从口中吐出:“下雨了~”
现在哪儿光着身子,愣在那儿的染曦,刹那间,惊觉此女有如林黛玉在世。要不是知其真人,还真吓得不浅。
长长的秀发,被水打湿,轻薄的长袖上衣,早已湿透,贴近她香嫩的肌肤。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是怎么进来的,他一点也没有发现,该死,她是故意的吗?
他实在忍不住了,不得已,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转过身,一手关了喷头,一手抽出毛巾来擦干身子,麻利的把裤子穿上。却又听到,她略带笑意地说:“哈,走出来了。”
直觉一只手摸在他的后背上,又听得她说:“啊,还有五花肉吃!”
一阵疼觉袭来。
“聂木思,你干嘛!咬我!”
疼痛间,不小心又打到了喷头的开关,两个人又淋在了喷头雨中,他又气又急的转过身来说。
正怼上被水冲洗晶莹的那张俏脸,她,真的回来了!她,真的又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看着,他右手的大掌轻轻的敷上她的脸,食指再勾住垂重的发丝,绾到耳后。
她,因为水,眼睛睁不太开,在眯缝中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她空白的脑子,突然出现了那个人,他的样子,模糊,模糊,再慢慢的清晰起来,就像她的意识,仿佛恢复如初。她实在不相信那个发光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绝对是醉了,醉的做梦了!
她“哼”了一声,又笑了下。
“真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