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木思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疼,周丹妮给她来电话问:“木思,你怎么还没来,刚刚于老师已经来过了,她说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别过来了,先去医务室看看。”
“好些了,我马上就过去!”
她已经回到宿舍,往嘴里又含了口热水后,拿起伞就走下楼。到了楼下,一手拿伞柄,一手准备撑开伞的枝,却听到宿管老师,叫住了她。
“老师,有事儿吗?”她重新收好伞,往宿管那儿走去。
“这个药是给你的。”宿管从手里递给她一个袋子。她打开一看,全是治肚子疼和养护的药。她本想谢谢宿管老师,竟然这么细心又周到。可是抬头见已经走开了,袋子里还装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注意身体,忌生冷辣!
这个字…
“xx,你学过书法吗?”前面两个字是对方的名字,却在记忆中怎么也找不出两个汉字来对号入座。
听了她的话,他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她就纳闷儿了,问道:“那怎么会?”
“我讲个小时候的事儿,你可别笑话我啊!”他笑着说,眼睛里有小小的星光闪烁。
她沉默了一下,拼命的点头。
他这次笑得更外放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整齐的露出。
“你这么点头,是会还是不会呢?”他打趣的问。
“你先说嘛。”她说。
“小时候,老师会在作业本上评优良,我就特别想我作业本上是全优的,然后,每次别人都比我写得快,等他们都已经交上去了,我还在不紧不慢一笔一划的写着,其实我当时手心已经急出汗了,也想着写完了就可以去玩了。”
“那你还是经受住诱惑了。”拿着一张书写了满篇优美文字的纸张,她羡慕的说道。
他慢慢的点头。
“我小时候和你有一样的经历,和半个一样的想法。”
“半个想法怎么说?”
“因为我坚持不到三天,看着别人去玩,心里越来越痒,所以就潦草完事儿了。”
“难怪你现在的草书风格,原来是这么来的?”他说着咯咯地又笑了。
“好哇!我不笑你,你还笑我!”她站起来,手臂伸过去缠着他的脖子勒着说。
“咳咳咳…”
听得咳嗽声,她慌的松开了,急急忙的,对着他坐下,关心的看着他。
“你…你没事儿吧?”
“咳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师的吗?”他弦长的大手,摸着刚刚被她掐的脖子,边咳嗽着,边说。
“是,恩师~”嘴上说着,心里不服,默默念叨:哼,也不过大了258天。
258天,258…
她的头突然涨的生疼,她为什么对这数字这么敏感?越是这么思索,越像隔绝了现实中的一切,耳朵里已听不到一切声音。手里还是提着那包装满药的袋子,直直的走着,像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唯有眼里含满了一筐热水,充满朝气。
直到走了很久很久,很远很远,她才蹲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狠狠的哭了起来。
她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为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这小草和风,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