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说:“来来来,打牌能治百病,包管你一上桌打牌,头就不疼了。”
林锦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疼得非常厉害,这么好的打牌机会,你可别白白的错过了。”
伍清风依旧笑着说:“我今天是真的不打。”
方婷婷有一点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想打?还是怕输钱啊?”
林虎看方婷婷说话的语气有点难听,便开口说道:“你们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似的都是赌鬼吗?清风今天不想打就算了,让你们婶婶陪你们玩嘛。”
郭珍说:“我倒是想跟她们一起玩,只不过她们嫌弃我年纪大了,跟她们打牌不好玩!”
林虎对清风说:“清风,走,我们爷俩去外面转转,随他们折腾去。”
伍清风心里很清楚林虎的用意,只是不想他留在这里继续被她们为难而已。他立马笑着站了起来,跟着林虎出去了。
林锦她们三个人坐在那里,只好喊郭珍过去给她们凑角。方婷婷对两个姐夫说:“你们俩就没跟两个姐姐学着一点点吗?到现在都不会打牌。”
林锦的老公笑着反问她:“你怎么没把你家林越调教出来呢?如果你把他教会了,今天还不是可以凑角。”
方婷婷说:“本来我们一家一个打牌的蛮好的,刚好一桌,一家一个打牌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两个人抢着要打牌。”她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瞟了一眼林媛媛,继续道:“可谁知道今年有些人居然不打牌了。”
林媛媛假装没有听明白方婷婷话里的意思,逗着林瑟的二宝小畅玩。只有蒋润关心地问林媛媛:“清风说他的头有一点疼,是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有没有吃药?”
林媛媛抬头对着蒋润笑了笑,说:“他没什么大事,或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蒋润责备道:“你这孩子,他的头疼,自己不当回事,你怎么也不多关心他一点。这男人有时候就是喜欢逞强,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一点小痛小病的扛扛就过去了。可是你是他的老婆,该让他吃药的时候,就得盯着让他吃药。”
林媛媛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郭珍便非常肯定地说:“他哪里是病了,他纯属是不想打,怕输钱!”
郭珍这话一出口,除了方婷婷,所有人都有一点愣住,用一怀疑的眼神看着郭珍。郭珍继续道:“你们这样子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有说假话。”
林瑟还是不相信,说:“这不可能,这清风跟媛媛结婚那么多年了,我们又不是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怕输钱而不打牌的人。”
“对啊,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把钱看得很重,很小气的人。”林锦也附和道。
郭珍说:“那是以前,以前他有钱,不缺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手上没有钱了。不仅没什么钱了,还欠着别人一大笔咧!”郭珍就象是在说着与她毫无关系的人一样,说得眉飞色舞,还有着一点幸灾乐祸。
林媛媛的脸色从刚开始的难看到后来有点难为情,脸越来越红。但是,她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除了郭珍和方婷婷,其余的人都用一种有一点同情,还有一点心疼的样子看了一下林媛媛。林媛媛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但是她不敢抬起头来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视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秒钟。
室内的空气有一点点凝滞,只有她们打麻将的声音在响着。最后还是蒋润打破了沉默,她走到林媛媛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媛媛,你妈妈说的是真的?”
郭珍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肯定是真的啊!难道我还会说谎不成?”
林媛媛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看着蒋润关爱的、询问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蒋润正准备再开口询问,郭珍又说:“要我说啊,这命里没有孩子就是没有孩子,瞎折腾什么呢?现在好了,孩子还是没有,钱也没了,还倒欠了一屁股的债。”
林瑟和林锦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郭珍:“您是说他们的钱是拿去看病,想要个孩子?”
“嗯。我就知道他们俩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孩子,肯定是身体有毛病。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多年没孩子的!”郭珍的语气,就象自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先知似的。
林媛媛坐在那里,眼泪盈上了眼眶,她极力地忍着,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哀求的声音说:“妈,您能不能少说两句?”
郭珍一脸无所谓地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你的身体有毛病,是他伍清风的身体有毛病!有什么不能说的?就说了,难道他还能休了你不成?如果他休了你,那谁家的姑娘会睁着眼睛嫁给一个不能生娃的男人?更何况,他现在要钱没钱的,还是个大叔了。”
林媛媛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蒋润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放在林媛媛的手上,轻轻捏了捏。过了一会儿,林媛媛终于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便冲着蒋润表示感谢地笑了笑。
蒋润看了郭珍一眼,然后轻声地问林媛媛,声音低得只有她们俩人才能听清。“清风的身体治不好了吗?”林媛媛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要你的身体没问题,那还是可以生一个孩子的,现在捐精子的人那么多。只不过生下来的孩子跟你有血缘关系,可是跟清风没有。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呢?对不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总好过去抱养一个吧?”
听到蒋润这样说,林媛媛觉得自己的谎话也许就会要穿帮了。确实啊,如果是清风的身体有问题,自己的没有问题,那还是可以生一个孩子的。她的脑子非常快地转着,想着用一个什么理由说自己不愿生孩子最好。最后,她开口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觉得自己生一个孩子,好歹是在我的肚子里呆过的,要比抱养的亲。可是清风说,那样子我太遭罪了,他心疼。他说这次陪着他去治病,我已经受了不少苦了。他不想让我再多受哪怕一点点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