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高台之上,一黄袍加身的中年男子轻轻翻阅手中的奏折,衣袍随意的散开来,这于一九五至尊着实不大得体。
然此时至尊身旁并无左右,该是如何不过凭他所喜而已,香案上放着一顶香炉,龙延香烟袅袅升起,叫人看不清那明黄的面容。
北皇楚御徵,在房间皇朝更替本是常事,因着北师的存在,皇权虽然更替过几代,然而却并未发生过大动荡。
他楚御徵自继位以来,已二十几载,这二十余年内四海太平,歌舞齐升,然作为已传承了几百年之久的北都,怕是要殁了。
楚御徵时常感叹,莫问他为何会知晓如此,自古历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因着北师的存在,除他北国外,天下虽是太平,然而皆为表象而已。
想起前些时日太子欲拜北师门下时,北师举目望天,然后长叹一息,并拒绝了此事。
自北师在北国安定以来,历任太子街拜在他门下,虽他并未教导些什么,却背着师傅的名声。
而今北师颓然拒绝了太子拜师,怕是北师要离去了。
每每想到此处,北皇心中满是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倘若南荒真的挥兵北上,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北皇虽已想到了日后将要面临之事,但他却从未想过这日子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不会旁的,只为守护了北国百年之久的北师即将飞升而去,他在凡间这几百年里,背的,是天罚!
在说此时的北师屋中,寒玉床上的两具尸身已完全失去了气息,对于此处发生的一切,还并未有人知晓。
萧清君自是明白今夜会发生何事,然他却也无可奈何,他虽为战天大神,但天命,仍不可违……
雪神飞升后本该回到九千阙,却私自在凡间逗留了几百年,虽说情有可原,但这一顿天罚是免不了的。
幻圣草虽是难得的灵草,若只为一人还好,偏偏它要救的,是两人。
停留在凡间的羽灵子心中也是担心非常,但他却也无可奈何。
待第二日清晨,司辰早早的便来敲了雪轻灵的房门,不会旁的,只为几日后的祭祀大典。
若是往日,不用他来叫喊,北师早早的便站在了窗前饮茶,然而今日却敲了几回,都不见门开。
司辰本欲推门而入,瞧瞧北师是否还在屋中,然胆子实在够小,还是叫在一旁候着的丞相推开了门。
推开大门,然后帘子后,丞相愣住了,司辰亦是如此,不为旁的,只为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寒玉床外,床上还躺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丞相怕是惊扰到北师,亦是顿在帘外不敢上前,俯着身子轻喊了几声,仍是不见应答。
思虑良久,丞相不得已而上前触了触北师的鼻口,瞬间只觉五雷轰顶,瘫坐在了地上。
北师,北师竟然……
“司辰大人,昨日,昨日……北师可还,可还无事?”
“自然,昨日师尊方才接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