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日,北国风雪大致,一夜雪花铺满沐阳城,夜来城外三尺雪,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偶有路人撑伞路过。
洛枫桥边,一柔弱男子矗立桥上,没有撑伞,一袭青衫,双目远眺,周身似乎与这漫天大雪融为一体,四处寂静。
突然,柳木槿感到头上一片阴影,穆然回首,原是一白衣男子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这漫天大雪,你看着这般柔弱,莫不是怕活得太久了?”
“你怎会知?”
“你说什么?”
“没,在下柳木槿”
“在下雪轻灵”
“噗呲,呵呵……”
雪轻灵一说名字就料到会有这般情况,他已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这般干净、空灵的笑声,却是不曾有过。
“可笑够了?”
“你这名字何人所起,竟如女子一般,不过,好听”
“我自己起的”
两人便这般一同远眺,欣赏这漫天的风雪,远远望去,这一白一青,竟是这般的和谐。
几日后,大雪忽停,街道边已恢复往日的吵闹与喧嚣。只是大雪不散,天气依然冷得叫人发抖,有一男子矗立洛枫桥边,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久久不去。路人见着芬芬好奇,这是一老妪说道:
“那公子已经连续三日站在那桥上了,不知是在等人还是怎地”
“好一痴情郎啊”
路人芬芬称赞,这几日漫天大雪,鸟兽不出,行人芬芬,可是这公子一等便是几日,真真难得啊,这是突出现一不和谐的声音。
“这哪是什么情郎,几日前我便瞧见那公子与五皇子殿下在桥边看雪,这几日怕是在等殿下吧,却不知五殿下那日回去后便一病不起,怕是……”
“原来如此,可惜,可惜啊”
“莫不是这五皇子殿下也是可怜得紧,母妃早早离世,只余一人在深宫,又不得皇上喜爱,受人苛待,小小年纪便病痛缠身……”
众人还在感叹,而桥上之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身影。
北国皇宫。
明明大雪已经停了,可是宫人们却感觉好似比不下雪更冷了,唉,怕是今夜又要大雪了。
云宫,一青衫男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一声接一声,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
不一会儿有一小厮端来一碗汤药,黑乎乎的,看起来格外瘆人。
“殿下,您先喝药吧,再这么下去怕是……”
“咳咳,无事,药放下,你且去吧,取些碳来,暖和暖和”
“是”
待那小厮出去后,床上那倩影缓缓起身,只是仿佛历经千般方才起来,端着那碗药,突然手一滑,就在那倩影僵持之时,突然感到什么抵着自己的嘴边,定眼一看,刹那芳华。
一袭白衣胜雪,身上似乎还带有寒气,眉角轻蹙,眼神有些微怒,嘴唇紧抿,面露不悦之色。
“呵呵……”
一声轻笑,听起来心情貌似非常愉悦,不知为何。笑着笑着突然嘴巴一苦,竟是笑不出来了。
看着方才还笑的愉悦之人忽然皱眉,那端药之人似孩童般,眼里皆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