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赶紧爬到地上,捡起瓷瓶,打开盖子,直接往嘴里倒,却只倒出来一粒药丸,他嚼也没嚼便一口吞下了。
“巴赫!巴鲁!都滚到哪里去了?”代善狠狠地将瓷瓶砸在地上,怒吼道。
“太子殿下……奴才们……奴才们……”两个侍一瘸一拐而来,“奴才们刚才不知怎么回事,被一个蒙面人拖到角落。那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奴才们打了一顿……太子殿下可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反了,简直是反了!”代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本太子这就去找父皇,让他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代善刚跨出一步,就觉得浑身都疼,他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巴赫、巴鲁两人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代善一把甩开两人,恨恨道:“先去母妃那里!”
西凉,西宫。
代善拖着脚步而来,宫门口小侍女急急忙忙进门回禀:“娘娘,太子来了。”
“哦,善儿来了!”宫中一妖娆女子缓缓起身,端得是风情万种。只是她一看到代善蹒跚的脚步,脸上笑容立即凝固。
“善儿,这是怎么了?”
“母妃……那臭小子回来了!儿臣本来想与他好好叙叙兄弟之情,谁知……他一见面就动手,还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儿臣下毒……”
“竟有此事?代战简直欺人太甚!善儿可有伤到哪里?”
“母妃,那小子也不知给儿臣吃了什么毒药,儿臣现在感觉浑身都疼!”
“赶紧,赶紧躺下,春儿,去找太医,快去……”
“母妃,儿臣实在忍不下去了,今日定要到父皇那里去告他一状,让父皇好好收拾他……”
“善儿不可!”
“母妃!你每次都拦着儿臣,才会让东宫那些人越来越嚣张!”
“善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是西凉国的太子,是西凉未来的国君,到时整个西凉都是你的,还怕处置不了一个小小的代战!但是现在不行!”
“为何不行?”
“代战是东宫那位唯一的儿子,你父皇也对他赞赏有加,再加他自身武功深不可测。若是他有意于皇位,恐怕你这个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此时我们千万不能把他激怒。让他为所欲为,让他去外面野……”
“可是母妃,他这次回来带回来一个女人,听说他把这个女人都宠上天了,把整个梨花院守得死死的,谁都不让进,连东宫那位想进去都被拦在外面,据说今日大娘娘还触动机关,受了伤呢!”
“哼,这是好事!”虞妃脸上笑容莫测。
代善一个转念:“母妃是说……让他们母子反目?但万一……万一那女子有了子嗣……”
虞妃脸色一变:“那你还不赶紧的……府上成群的妻妾,都是干什么用的?”
“母妃……那些庸脂俗粉……儿臣……”
“好了,好了,母妃过几日在派人给你物色几个……”
“母妃……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善儿,君子报仇偶,十年不晚,我们要耐心等待时机……”
二皇子府,梨花院。
苏小晚坐在床上,喝着汤药,听着故事。塔莉亚把她所知道的事无巨细地一一讲给她听,都是关于代战的丰功伟绩。
华远的医术确实精湛,听塔莉亚说,华远是华佗的后人,在行医途中被代战所救,于是就跟着代战来了西凉。
苏小晚听得迷惑,这个世界竟也有华佗?不知此华佗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华佗。
“苏妃娘娘,华大夫说今日换药之后可以不用缠纱布了。”
“真的?”可是这一身的伤疤,还不如缠着纱布呢!
代战进门,刚好看到苏小晚一脸的惆怅。他召来塔莉亚,轻声问道:“苏妃怎么了?”
塔莉亚看了一眼苏小晚的背影,轻声回道:“苏妃娘娘听说不用缠纱布刚开始还挺开心的,后来瞧了一眼身上的伤疤,就不开心了……”
那满身的伤疤......代战突然觉得心痛难忍。他慢慢走到她身后,道:“晚儿,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苏小晚转身,面前是一大把野花,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生机。
“好漂亮的花!”她似乎闻到了大草原的味道。
“西凉的大草原上,到处是这些野花,晚儿若是喜欢,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摘,到时我们摘一马车,插满整个梨花院!”代战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等我好了......”她这满身的伤,估计这辈子是好不了了!不过,也无妨,反正这本就不是她的皮囊。
“代战,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当初我落难时,你救过我一命。”代战伸出手,想要捋一捋她被风吹起的头发。
“一命还一命,倒也公平!等我的伤好了,就送我回洪武吧!”
代战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苏小晚在心中哀叹一声,她这伤恐怕是好不了了,但若是代战不让她走,她恐怕也走不了,她连西凉在洪武的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就算让她出了这梨花院,她也不知道往哪里走。看来,她得找张“世界地图”好好研究研究,省得到时要跑路了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代战找了几个瓷瓶,一枝一枝地把野花插起来,整整插了三大瓶,一瓶放妆台,一瓶放书桌,还有一瓶放床头。
“我已经派人去草原搜集花子,等来年,你就可以在梨花院里自己采花了!”
来年。苏小晚苦笑,看来她一时半会还回不了洪武。她突然又想起了轩辕宁拿刀往自己身上扎时喷出的鲜血,顿时,眉头一皱。
“晚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塔莉亚,快去找华远......”
“我没事......”苏小晚赶紧制止塔莉亚,“我只是有点饿了......”
“塔莉亚,赶紧去把吃的端上来。”
这几日,由于怕她牵动伤口,梨花院的吃食做得格外精细,不是炖的,就是剁的,苏小晚觉得甚是无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大口吃肉了。
代战端过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苏小晚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忍不住道:“我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