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致远的伤势没有特别严重,至少没有伤到重要位置,但还是流了不少血,经过包扎后,处于恢复期。
虽然如此,但董灵儿还是很担忧,每天帮忙查看伤口的愈合进度,“痛不痛?”
“没事儿,好很多了。”任致远安抚地对她笑了笑,又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陆晨,“话说上次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
“青云。”陆晨突然说了一个词,“我查过了这是一个贩毒组织,很庞大,也很隐秘,所以这么多年来既能吞并周边增强势力,同时又让缉毒组毫无办法。”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董灵儿忍不住开口,“可他们怎么会盯上我们?”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原本毒贩的世界与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井水不犯河水。
“那袋粉末你们还记得吗?”陆晨反问。
苏梓宁原本安静地啃着苹果,这会儿听到陆晨的话,突然一个激灵,“难道就是为了那袋粉末?”
“很大可能,那不是普通东西,是A3,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品,这种毒品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出现过,只存在于假设,没想到居然被制造出来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仅存的一点应该都在我们手上了,所以他们才对我们穷追不舍。”陆晨娓娓道来。
“而青云组织是权势最大的贩毒组织之一,所以,他们肯定是为了A3而来的。”
话音刚落,病房陷入一片安静中,苏梓宁慢吞吞地嚼着苹果开口,“那我们把A3烧掉或者埋掉什么的,总比跟在身边好。”
“暂时不能。”陆晨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A3是刚制造出来的,它的功效、副作用以及潜在危险性还未得到彻底的研究,所以在研究未出现之前怎么处理都会存在未知的危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带在身边时刻关注着。”
“我们这就等于带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啊。”董灵儿叹了口气,“炸了死,不炸也可能会死。”
“东西不能让他们拿到手,否则将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陆晨难得认真起来,“我们过几天要离开这儿,尽量把尾巴切了。”
陆晨他们有计划,青云也有准备,为了实施监督他们,范逸晨派欧诗曼亲自前去追踪。
为了确保不被发现,自己这条尾巴不被砍掉,所以欧诗曼申请孤身一人,不需要其他的手下,假设有特殊情况,会及时呼救。
“你知道的,这种任务需要极其谨慎,我相信你,但是不代表你不会受伤。”范逸晨坐在椅子上,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宣纸描字,“华溪我跟他过了招,他不是普通人。”
说完他轻轻抬起眼看向欧诗曼。
“我会小心的。”欧诗曼垂下眼睛,“请主上放心。”
“你确定不需要同伴?”范逸晨微微眯起眼,双手放在桌面上指尖与指尖相扣。
欧诗曼坚定地看着他,“确定。”
范逸晨轻笑一声,突然起身走到一边的柜子,拉开,不急不缓地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药,然后走到欧诗曼面前递给她,“特殊止痛药,可以麻痹疼痛,假如你一时受了伤,可以服用。”
“谢谢主上。”欧诗曼接过了药,心中一动。她知道这种药,是一种禁药,功效特殊,所以到处都禁用,而且最难得的没有副作用。
一般止痛药吃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有副作用,但是这一种却极为特殊,别说市面上完全买不到,甚至是黑市也非常少,重金难求。
不管你多有权势都不一定能求到,但是偏偏范逸晨却能轻轻松松要到,但是他一般不会给人,因为太珍贵了,大多自己用或者只给很亲近的人。
所以,范逸晨是第一次把药给别人。
“谢倒是不用,别给我死在外面。”范逸晨轻哼一声。
当天下午,欧诗曼便整装待发,她梳起高高的马尾,穿上黑色的紧身衣和紧身裤,把她的身材塑造得苗条火辣,明明清瘦高挑,却又凹凸有致。
紧身衣能够让人行动迅捷方便,不受阻碍,所以一般只要出任务都要穿上紧身的衣裤。
她在腰上别了一条软钢丝,抬腿踩在茶几上,在靴筒里面扎入几把锋利的匕首,这些全都是她的武器,她一般喜欢用暗器和钢丝这些袖珍的利器,能够更好地迷惑敌人。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很薄的皮,对着镜子慢慢贴在自己的脸上,在用化妆品处理了一会儿,欧诗曼的脸顿时变了,变成一张比较普通的脸。
“阿焕已经在你身上装了芯片,能够定位你。”范逸晨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欧诗曼整理,“如果有什么意外,你立刻呼救,我会立刻去救你。”
“好。”欧诗曼微微抬起眼扫了他一眼。她一向如此,即使对着上司,依然不卑不亢。出门时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大衣,勉强遮住了姓感的身材。
几天后,陆晨等人出发,张权景坐在车后座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随便找个地方住。”陆晨微微勾起嘴唇,“先带他们玩玩儿。”
言下之意,就是先耍一耍跟踪他们的毒贩分子,消耗他们的耐心,说不定会因此自我暴露。
于是他们就随便到某个镇订了一家酒店,晚上在那儿住,欧诗曼跟了他们一天,用手机发了邮件给范逸晨汇报一整天的情况。
然后,她便下了车,走进了同一家酒店,前台小姐正坚守着岗位,欧诗曼想办法怎么能知道陆晨的房间号。
她进了酒店大堂的厕所,里面有三个单间,欧诗曼随便进了一间,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堆铁夹子,扔来两个下去;接着,她又出来进了第二个、第三个厕所,分别扔了几个夹子下去。
完了之后,欧诗曼走出厕所,去到前台,用手敲了敲台面。
“小姑娘。”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呢?”前台小姐声音甜甜的。
欧诗曼冲着她笑了笑,“我刚想上厕所,可是厕所好像堵住了,我又找不到阿姨,所以想跟你说一下。
前台小姐立刻点点头,“那您稍等一下,我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儿。”
等她走后,欧诗曼便立即拿过了桌子上的登记册,飞快地翻了起来,根据进来前的人数,她减了之后,数到倒数第五个名字——
不过不是华溪,而是张权景,房号534,欧诗曼眼珠一转,把登记册合上放回前台桌面。
一分钟左右,前台小姐走了过来,满脸笑意,“小姐,我已经让阿姨去处理,您可以现在去方便了。”
“算了,我想订个房间。”欧诗曼说道,“帮我订535,一个晚上。”
“好的,请您稍等。”前台小姐在登记册写了一会儿, 又在电脑上输入了信息,就把钥匙放在桌面上,“一晚350元。”
欧诗曼从钱包拿出了四百放在桌面上,“400,剩下的不用给。”
然后就拿着钥匙上了楼,经过534的时候,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到535门口打开了门。
在浴室洗完澡后,欧诗曼想去天台吹会儿风。
这酒店每一层都有个天台,方便顾客透气,这样就不需要顾客们跑到最顶层了。
欧诗曼穿着睡袍,快到天台的时候,却听到了一股动静从天台传来,欧诗曼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贴着墙壁走到天台。
天台的出入口比较隐秘,加上欧诗曼的动作轻盈,天台的人都没发现除了他俩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一对男女正在吵架,欧诗曼微微眯起眼睛,因为现在是夜晚,人的脸看得并不清晰,但是那两人说话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欧诗曼捕捉到了一个名字,女人似乎叫那男人“任致远”。
这名字让欧诗曼的精神一振,因为华溪同行的人中有一个就叫任致远,上次还被他们青云组织的人伤了。
正想从兜里拿出手机拍张照片传给范逸晨留个底,可是手刚探进口袋,欧诗曼却突然觉得空气有些不对劲,她的手一顿,动作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
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那男人噙着笑,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好啊,小姐。”
欧诗曼有些警惕地看着男人,她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是应该不简单,这是训练了多年的直觉告诉她的。
“我想到天台透透气。”欧诗曼把手从口袋拿出来,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哦——”男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越过了欧诗曼直接走上天台,冲着那对男女喊,“吵什么呢?被人看笑话舒服了?赶紧回去吃水果。”
天台的男女一听到声音顿时怔愣了,都转头看过来,当然也顺着方向看到了欧诗曼,顿时,这对男女脸上的神色有点不自然,“哦,好。”
两人下了天台离开了,男人突然俯身看着欧诗曼,开口道,“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大晚上单独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啊。”
说完他就扬起嘴角,转身离开了。欧诗曼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然后也迈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