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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民间故事篇(14)

巴拉根仓的机智是很出名的,人们提起他来就说:“王爷的牛羊最多,巴拉根仓的智慧最多。”有一个傲慢自大的诺颜听了这些话很生气,愤愤地说:“岂有此理!天下的奴隶能有比我们台吉更聪明更有智慧的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巴拉根仓长着几个脑袋。”从此,这个诺颜就到处寻找巴拉根仓,想和他比比智慧。

一天,诺颜骑着匹快马,在荒滩草甸子上碰见了巴拉根仓。巴拉根仓正倚着一棵斜长的爬爬树吸烟哩,诺颜没有下马就问:“你是巴拉根仓吗?”

巴拉根仓翻眼一看是诺颜,动也没动,就说:“我就是巴拉根仓!”

诺颜说:“听说你最能撒谎骗人,是吗?”

巴拉根仓说:“可不敢当,诺颜老爷,不过人们都说我最有智慧。”

诺颜说:“好吧,今天我要与你比比智慧,你要当着我的面骗我一次,我算输给你;要骗不了我,我要用马刀把你的头砍下来!”

“今天可不行,”巴拉根仓故作惊慌地说,“我的‘智慧囊’放在家里没有带着,要是它在我身边,别说你是诺颜,就是皇帝,我也能当面骗他。”

诺颜一听,更有点冒火,说:“那就快取你的‘智慧囊’去,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走着去得什么时候回来?算了,为了不让你猜疑我胆小不敢比,还是另找一个日子吧,再说我今天也没有工夫。”

“不行,”诺颜暴躁地说,“今天非比不可,你要嫌走路慢,把我的马骑去!”

“不行,不行,今天实在没有工夫。”

“怎么没有工夫?”

“你没看见吗?诺颜老爷,这棵爬爬树眼看就要倒了,我用身子顶着它哩!怎么能走开?”

“来,我先替你顶着树!”诺颜把马交给巴拉根仓,站到树下用力地顶起来。

“唉!”巴拉根仓无可奈何地说,“看样子你是逼着我非骗你不可呀!”

“别吹大话,巴拉根仓,要是输给我,小心你的脑袋!”诺颜冷笑着说。

“好吧,那我就骗一次给你看,诺颜老爷,你要好好顶着树,小心别给狼叼了,等着我去取‘智慧囊’……”巴拉根仓跳上诺颜的快马,用脚镫狠狠向马肚子一踢,抖动缰绳,像箭一样向草原飞去。不过,巴拉根仓再也没有回来。

摔锅

一个白音,新买了一口锅,骑着马,正往回赶路,在半山腰遇见了巴拉根仓。他心里思谋着说:都说这穷小子有智慧,看我耍笑耍笑他。于是赶上去跟巴拉根仓说:

“巴拉根仓,人们都说你有智慧,你如果能让我把自己新买的这口锅摔碎,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要是办不到,我只让你当着众人面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说一声‘富人爷爷,我巴拉根仓认输啦!’我就饶你。”

巴拉根仓说:“别说一口锅,就是让你把自己的脑袋摔碎也不难,就是今天没有工夫!”说完继续走他的路。

白音很生气,上去拦住巴拉根仓,说:“你既然能吹牛,就得当场试验。”

“你没有听见我说今天没有工夫吗?”巴拉根仓说完又走。

“不行,你让我摔不了这口锅,就砸碎你的脑袋。”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像魔鬼一样缠住我不放啊!”巴拉根仓也生气地说,“你不知道北山草甸子上起了荒火吗?把天都烧红了半边,已经死了好几千只牛羊,我正要赶紧救火去哩!”说完催马加鞭就跑。

原来那块草甸子上放的都是这个白音的牛羊,白音一听说牛羊被烧死了好几千只,心里一惊,手一松,“当啷”一声把锅掉在石头上摔碎了。白音气呼呼地骂道:“这些该死的牧人!”说着也催马跟在巴拉根仓后边跑去。

“巴拉根仓,等一等,你听——谁——说——的——”

巴拉根仓勒住马缰,回头一看白音手里那口锅没有了,脸色也变得发了青,不慌不忙地说:“你那口新买的锅呢?”

“去它的锅吧!我得赶快去救自己的牛羊。”

巴拉根仓拦住了白音说:“你不是说让你摔碎了自己的锅,要什么给什么吗?我不要别的,你就拿出一半牛羊来,分给咱们穷苦的牧人吧!”

白音知道自己受了骗,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真是巴拉根仓!”说完,狠狠抽了马一鞭子,很快地溜走了。

“小心着点,”巴拉根仓在后边大声说,“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还要让你摔碎自己的脑袋哩!”

从此,有钱的富人都不敢轻易惹巴拉根仓了,因为他们都害怕巴拉根仓真的会摔碎他们的脑袋。

大官哭了

有个大官对岩江片说:“老大,老大,你很会哄人,能哄我一次吗?”

岩江片说:“我不哄人哕!要哄我就要把你哄哭。”大官不相信。

有一天,岩江片约当官的到河里捉鱼。在回家的时候,他借口有事先走了。

岩江片跑到大官的家里,大官的婆娘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快,快,大官被河水淹死了,赶快扛门板去抬他!”岩江片气喘吁吁地说完,拆了块门板就跑了。大官的婆娘急得哭了起来。

岩江片扛着门板在半路上碰着了大官,大官见他这样匆忙,就问他:“你扛着门板去干哪样?”

“你还不快跑,你的房子着火啦!我救得快,扛了块门板出来,是跑来给你报信的。”

大官急得直哭,拼命往回跑,在路上正好碰见他老婆哭着跑来了。两个人一问,才知道是被岩江片哄了。

蚂蚁是马鹿

有一次,岩江片去向财主丈人借谷子。丈人把秕谷借给他,他记在心里没说。

又有一次,他去丈人那里,正碰上吃饭。丈人见他来了,急忙把吃着的腊肉藏起来,换豆腐吃。岩江片看见了,也没有说。

有一天,岩江片约丈人去撵马鹿,并约好:“我在后面撵,你在前面堵。”丈人往前走了,岩江片睡在树下,见一只蚂蚁在树上,当蚂蚁往上爬时,他就大叫:“上去了!上去了!”

丈人听见后,就往山上跑,但是没有看见马鹿。

当蚂蚁向下爬时,岩江片又大叫:“下来了!下来了!”

丈人听见就往下跑,连马鹿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丈人跑得筋疲力尽,回来看见岩江片在看蚂蚁,很不高兴地问:“你在干哪样?”

岩江片说:“秕谷当饱谷,腊肉换豆腐,蚂蚁是马鹿。”

丈人听了,又气又羞,半天说不出话来。

种地

岩江片与鬼们合伙种地,在种庄稼前,他们商量种出的庄稼谁吃哪部分,鬼们提出要吃尖尖和秆秆。

这一年,他们种下了芋头。到芋头长大时,鬼们把芋头叶和秆秆割去吃了,落得岩江片尽吃芋头。鬼们看见了,才知上当了。

第二年,岩江片问鬼们:“今年你们要吃哪部分?”

鬼们见芋头是根根,便说:“要吃根根。”

这一年他们种了包谷。包谷成熟后,鬼们吃包谷根根,落得岩江片尽吃包谷。鬼们看见了,才知道又上当了。

鬼们因吃了两年的亏,第三年,便提出全部都要吃。这一年种的是谷子,到了谷子熟时,岩江片悄悄把谷穗全部勒了,鬼们只能吃到光秆。

鬼们接连吃了几年的亏,就和岩江片分了地。岩江片地里的石头很多,他又想了个办法,捡了几块石头丢到鬼们的地里。鬼们见了很生气,就把自己地里的石头,都丢到岩江片的地里。

有一天,岩江片对鬼们说:“我很高兴地里有许多石头,一块石头三斤油,三块石头换得一头牛。可惜我地里那些牛屎、狗屎、马屎臭得很,我很不喜欢。”

鬼们信以为真,便去把岩江片地里的石头全捡到他们的地里,又把自己地里的牛屎、狗屎、马屎丢到岩江片的地里。

这一年,岩江片的庄稼长得非常好。

打死阎王

鬼们怎么都制伏不了岩江片,便告到阎王那里。阎王派了两个鬼来捉岩江片。岩江片知道后,就把门闩着,在家里吃糖稀饭。两个鬼来到门口,门紧关着,从门缝里看进去,见岩江片吃得正香。两个鬼看馋了,就问岩江片要饭吃。

岩江片说:“你们要吃,就一人给你们吃一碗,从门缝里把舌头伸进来,我来喂你们。”两个鬼真的把舌头伸进来了,岩江一片用剪刀一下就都给剪掉了。

两个鬼哭着回到阎王面前,什么也说不出来。阎王气极了,就亲自去捉岩江片。他骑着大马,吩咐守城的鬼:“我把岩江片捉来时,他说七说八都不要听,你们只管打死他。”

岩江片骑着羊,在路上碰到了阎王。

阎王惊奇地说:“你怎么骑着羊走路?看我骑的马,又大走得又快。”

岩江片说:“我的羊跑得挺快,你不信我们来比赛,看看是你的马快还是我的羊快。”

阎王不以为然,就同意比赛了。话刚说完,岩江片打着羊就先跑了。他跑到阎王看不见的地方,就下来扛着羊跑,因为他的力气很大,就先跑到了。阎王跑到的时候,岩江片说:“你看谁的快?我烟都吸够了你才来。”

阎王说:“好吧,现在你跟我到城里去。”他怕岩江片骑羊逃跑,要跟他换羊骑。岩江片说:“换是可以,不过要穿着我的衣服,我的这只羊才跑得快。”阎王又和他换了衣服。

岩江片骑着马,阎王骑着羊向城里跑去。岩江片骑马先到,他对守城的鬼说:“岩江片就要到了,他说七说八你们不要听,只管把他打死。”

等阎王到时,鬼都拥上来打他。

“岩江片已经来了,你们怎么不打他?”阎王痛得直叫。

“我们打的就是岩江片。”鬼说。

不管阎王如何喊叫,鬼都不听,你一拳,我一拳,把阎王活活打死了。

土官戴“帽子”

有一个土官,听到他人说达太非常聪明,很不服气,就来找达太说:“太!听说你很聪明,很会骗人,可是我就不相信你能骗得了我。限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使我受骗一次,我就恭维你;如果不能,那就别怪我对你不起!”

第二天,有人杀猪,达太向人家要了尿脬。他把尿脬吹得涨涨的,然后晒干。第三天晚上,他来到土官家里,悄悄把吹火筒换成了箫。夜深了,土官上楼以后,达太就把楼梯搬了;然后在楼下支了一个碓窝,碓窝里放着尿脬。

到了半夜,达太就去打猪,猪叫起来,他也大叫:“快追,快追,豹子抬猪啦!”土官从梦中惊醒,急忙起床去追。刚出门来,要下楼梯,就一头栽下来了。他的头恰好抵在碓窝里的尿脬上,尿脬给顶炸了,像一顶帽子一样,套在他的头上。土官伸手去摸跌得很痛的头,头上光溜溜的,他以为脑袋炸开了,大声叫老婆起来吹燃火看他的头。

土官的老婆去拿火筒吹火,结果发出了悠扬的声音。土官骂道:“你这该死的婆娘,老子的头都跌炸了,你还高兴吹箫!”

这时,达太在旁边笑道:“怎么样,相信了吧!”

土官气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沙子着火

有个孤儿,父母早死,只给他留下了一头很壮实的牛。

寨子里有一个富人,很想得到孤儿这头牛。有一天,他跑去对孤儿说:“孤儿,这头牛是我的骡子生的,借给你家这么久了,现在我要拉回去!”

孤儿知道牛不是富人的,骡子也不会生牛,但又说不过富人,就对富人说:“这事要请全寨的人来解决,他们说是你的,你就拉去。”

这天,全寨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聚在一个山上,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骡子怎么能够生牛?富人那么凶狠、刻薄,还愿意把牛借给穷人呀?真是骗子!”有的说:“怎么达太还不来呀?”

过了一会儿,富人说话了:“这头牛是我的骡子生的,哪个敢说不是?”大家知道,靠嘴巴说不过富人,所以没有一个人开腔。这时候,达太来了。

富人问达太:“你做什么去了,隔了这么久才来?”

达太说:“我在路上看见沙子着了火,我赶忙用很多草去扑火,把火扑熄了才来,所以来迟了。”

大家听说沙子着了火,感到很奇怪,就悄悄谈论起来。富人也骂道:“沙子怎么会着火,草哪里能够把火压熄?真是笨货!”

达太说:“是的,沙子不会着火,草也压不熄火。那么,骡子怎么能够生牛呢?”

富人再没有话回答了,他不得不把牛还给孤儿。

“天亮了”

达太来到了傣族地区,寄宿在缅寺里。有一天睡觉时,佛爷对达太说:“明早早点喊我,我要去收租。”

半夜,月亮白生生地照进屋里,达太故意喊道:“佛爷,天亮了,快起来吧!”

佛爷起来后对达太说:“我走后,要有人来喊开门,你不要给他开。”

佛爷到寨子里一看,家家都还关着门,再看天上,原来是月亮在当空照着。他又走回来:“达太,快开门!”

达太在屋里回答:“佛爷说了,任何人来都不开门。”

“我就是佛爷。”

“你瞎说!你不是佛爷!”

佛爷急了,“我就是佛爷!人家都还没有起来,我才回来的。”

达太还是没有给佛爷开门。佛爷只得在外面蹲了一夜。

神仙竹筒

卜合的岳父,对待佃户出奇地苛刻。他的田年年涨租,谁要欠上一斗、几升,利滚利,息加息,没上一年半载,就是卖儿卖女也不够还。这年遇上灾荒,眼看连吃的都没有了,田租平白无故又提高三成。大伙儿为此事肺都气炸了,带着一团怒火找卜合出主意。

这天,卜合叫他老婆回娘家。她一进门就慌慌张张地说:“父亲啊!家里的钱你要小心保管才是,卜合这小子有个神仙竹筒,能卜出什么地方有金,什么地方有银呢!”地主听了,哈哈大笑说:“妇人家不要信卜合这一套,什么神仙竹筒,就是佛祖竹筒也无法得知我的金银埋在什么地方。”

“你敢和他打赌吗?”女儿两只眼睛直盯着地主问。

“怕啥,一个烂竹筒怎会猜东西。”

“你敢说两缸叫他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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