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伦跨进皇宫那一刻起,他就仿佛像晋武帝司马炎一样,同时跨进魏政权的皇宫,手持宝剑指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上阳宫的皇帝、文官们以及士族大家皆已在大殿之上等候叛军,虽然他们是案板上的鱼肉,但气势却很逼人。
“陛下!”
司马伦身上铠甲的声音慢慢逼近,司马伦左腰间的宝剑已经耐不住性子而出鞘,边走边把宝剑对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司马伦!你作下犯上,起兵造反,竟敢剑指着皇帝,实属大逆不道!”一个文官怒斥道。
司马伦手臂一挥,那文官一命呜呼,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屑道,“找死。”
剑指皇帝实属不妥,遂把剑收了起来,司马伦这是最后一次给皇帝行礼。
“陛下,臣起兵是为了司马家族的荣耀不能让您一个人独享。”
这时太尉贾充笑道,“陛下灭吴一统天下,期间北方游牧民族侵占北方,陛下御驾亲征,短短数日便再次一统天下,难道陛下的功绩能和你赵王的功绩相提并论吗?”
赵王看向贾充,有些吃惊道,“贾太尉能说出此话,着实令本王敬佩啊!”
在司马伦眼里,贾充就是个伪君子。
“逆贼!”贾充大怒道。
司马伦腰间的宝剑已经架在了贾充的脖子上,“再说一句,本王即刻让你人头落地。”
看着司马伦邪笑的嘴脸,贾充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剥其骨,都难消心头之恨。
“听说贾太尉有个两个女儿,这小女儿已经嫁给了那个傻太子,而大女儿尚未婚嫁,不如待本王当了皇帝,贾太尉就将令千金嫁给本王如何?”
“呸!畜生!”
贾充吐了司马伦一脸,非但不生气,反而大喜,随后便转身看向皇帝,“是臣请陛下下来,还是陛下自己下来?”
皇帝不屑道,“赵王,朕这个皇位可以给你,也可以给任何人,不过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司马伦眉头紧蹙,“何意?”
“朕早就知道你起兵谋反,遂命太子去了长安,昨日太子飞鸽传书于朕,说他已经领十万大军攻打你赵国,相信不久便会传来太子大捷的消息。”
听到这番话,司马伦开始有些不相信,遂命士兵去东宫搜索太子,可不见太子踪迹,这时司马伦一拍脑袋,自责道,“本王却忽略了他!”
锋利的宝剑再次指向皇帝,“听着司马炎,我赵国就算丢了也无妨,如今你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司马伦叫来两名士兵把皇帝请下来,谁知皇帝三拳两脚把那两名士兵给打了下去,怒声道:“他们还不够资格动朕!”
“那臣只好亲自来了。”
这时,齐王和楚王已经攻打到皇宫内,上阳宫所有人都听见了打斗的声音,随即一个士兵来报:“禀王爷,齐王和楚王率军快打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则消息,赵王司马伦内心微微一颤,便亲自出宫迎敌,至于满宫的人都不管了,眼下还是自保要紧。
齐王司马攸见司马伦出来后,一路遇兵杀兵,遇将杀将,与司马伦拼死一战,司马伦毕竟久经沙场,司马攸自然不是其对手,很快败下阵来,还好楚王司马玮用戈挡住了司马伦关键的一剑,司马攸这才免遭毒手。
“小娃娃,敢坏本王大事!”说着,司马伦就挥剑向司马玮砍去,就在这儿千钧一发之际,司马攸侧身一跃,用剑划伤司马伦的大腿,由于划到了大动脉,司马伦这才体力不支,束手就擒。
赵军见司马伦被擒纷纷投降。
两王平息后,此时太子司马衷攻打赵国取得大胜,另外杜预攻打汝南也取得了胜利,这也算是得到暂时的安宁。
谁也没想到,此时四王的四十万大军正在奔袭洛阳的途中。
一场由赵王司马伦和汝南王司马亮挑起的战争,洛阳即将开启暴风雨的来临。
贾南风随司马衷攻打赵国,一路上都是一副游山玩水的心态,看她如此,司马衷精神无比,幸福无边,有此喜妻者,无憾矣。
“东海王司马越联合成都王、长沙王、河间王等形成四十万大军一路奔袭京城,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在赵国的王宫正殿,杜预对司马衷说道。
“他们都怀有异心,只要散布谣言,让他们自相残杀,四十万大军自然瓦解。”
纵观历朝历代,哪一个不是谣言四起,取得胜利。就像战国时期的五国攻秦,倘若不听信谣言,上下一心,秦国焉能一统天下!
“妙啊!陛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司马衷侧脸一正,“此事务必尽快去办,就劳烦杜大将军了。”
“臣应做之事,告退。”
看着杜预离开,司马衷若有所思。
如今四王势力,可以说是天下手中最有说话权力的牌了,若想赢他们恐怕得略施小计,智取为上。
突然,贾南风和紫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司马衷目光落在贾南风身上,泥土沾染她的衣袍。
“去哪儿玩了,弄得脏兮兮的?”说着,便帮贾南风脱下衣袍,让紫萱清洗,随后解下自己的披风为爱妻披上。
“在王宫里的后花园玩耍一番,那里的鲜花万紫千红,五彩缤纷,好看极了。”
“那也不能贪玩把衣服弄脏了。”
“你嫌弃我了?”贾南风佯装生气。
他握住她的小手,轻笑道,“没有,怎么可能嫌弃呢,再说我娘子这么美,疼爱还来不及,嫌弃更是无稽之谈。”
“你们男子更是巧舌如簧,骗骗小姑娘还差不多。”
听到这话,司马衷更是将她抱到床上,像野兽般的亲了上去,渐渐有了感觉,贾南风更是反压他,褪去他身上的衣袍……
……
这衣袍刚褪下过半,贾南风突然呕吐,司马衷惊得不轻,轻轻拍打着后背,“这呕吐来得真是时候。”
“你说啥?”贾南风转头问。
“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故此才呕吐的。”司马衷尴尬地笑道。
“我总感觉不像是吃坏肚子。”
“那就请郎中把脉。”
许久后,贾南风躺在怀里,一位五十岁的郎中为其把脉,片刻后郎中起身大喜,“恭喜公子和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听到这句话,司马衷先是一惊,后是脸上挂满了笑容,“这么说我要当爹了?”
“是的公子。”紫萱确认道。
贾南风更是兴高采烈。
“不过夫人有喜已经三个月了,由于之前过度的活动,很有可能导致胎儿不稳,所以老夫给夫人开了个方子,请公子务必按方子上抓药。”说着,便把方子双手呈给司马衷。
“有劳郎中了。”
紫萱送郎中出去后,司马衷故装责怪,“我就说吧,以后不能这么大动作的玩了,要命的。”
“我错了。”贾南风就像一个乖顺的小孩子一样,把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司马衷怀里。
五日后,皇帝司马炎下令,处斩赵王司马伦、汝南王司马亮,将两人首级挂在洛阳城楼上,以此警示四王,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俩便是四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