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随风,飞雾流烟。幸福的风在耳旁呼呼作响,跑车装载着一对欢乐的情人,一直向前驶去。东冥城,慢慢撞入眼帘,茵茵的眼有些湿润。想起当年,自己想乞丐一样路过此地,当初的饥寒交迫,有谁能够知晓?如果不是被他收容,自己还会不会像个孤魂野鬼地漂泊?
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时相识一笑,那是相隔一百年不曾冷却的温暖,瞬间都可以点燃的爱意。走进电梯,他们仅仅相拥,并若渴般亲吻。
走进漂亮的屋子,鸣琞脱掉黑色的西装仍在沙发上,只穿淡紫色T恤的他,多么帅气。他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抚弄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心底深情地说,老婆,咱们终于团聚了。眼下是多美,多迷人的女人,身上的红裙,就像一团火苗在燃烧。
是的,这个漂亮却寒凉的屋子,就缺这样充满火热的女人来温暖,才是一个温暖的小窝。他近乎疯狂地吻她,舌头肆意地掠夺她的唇瓣舌头幽泉,并剥开她的衣裳,开始侵城略池。他要在一瞬间,释放所有的思念和爱恋,对这熟悉的身体。
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成了多余,彼此像是战友,唯一的生机就是猛烈地对着对方的身体疯狂的掠夺,肆意地占有。这就是战友!
一团烈火逐渐熄灭,一池海水却又涌来。他们像两个溺水的人,为了逃命,不过一切地不停地从对方身体上寻找到出口,直到大海颠覆汹涌最后,两个被海浪抛向岸边,像两只干涸的鱼,躺在铺着绒毯的地摊上。
“我爱你,老婆。”
“我也一样爱你!”
两条无力的鱼倦倦地说。
“还记得那天,我们就是被一团火焰送到了冥间吗?”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往事,我害怕!”
“不要怕,我不是陪着你的吗?只要你在哪里,我就会跟在着,保护你。你不觉得,那图火焰来的蹊跷吗?”
“蹊跷?”茵茵一听,心惶惶的,如一个小人在心底击鼓传花。
“我会查清这一切的,放心,老婆,尽管很开心与你团聚,我依然会调查这件事情的!”
听见他小声说出这些话,她垂下眼脸,有些瑟瑟。想了想,就将手抚摸着他解释的手臂,一边尽力温柔地说,“鸣琞,不要再查下去了,都已经如此。何况,那一定只是个意外。”
一颗眼泪,凝聚着晶莹的吊灯光芒,缓缓地,从男人眼里落下,破碎。
鸣琞有着花不完的钱,他的信用卡仿佛永远刷不光。她甚至不用再去微捏城上班,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快乐时光,但是她很努力,依然经常去打理那间公司。
茵茵陪伴他的日子里,除了生死相聚的幸福,除了购买时装珠宝的快乐,除了两情交欢的迷醉,就是不是冒出的隐隐不安。
那天,茵茵独自在家,她推开他的书房走了进去。平日,她几乎懒得走进这里,推开门曾也瞄果几眼这间房子,从来没有走进去过。一架暗红色的古筝横在窗口,肃穆而寂寞。有把寒光闪闪的藏刀,搁在刀架上。一个金色的跆拳道铜牌,还有一张跆拳道比赛的照片,那正是自己刚刚认识他的时期。
茵茵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会有一架古筝?从来没听说他会弹古筝的,她的眉头轻轻蹙起,随手抚弄了下古筝,一串美丽的音符就飘了出来,茵茵觉得有趣,心想,等着以后自己也学学古筝。她转过身来,准确走出房间时,却眼露惊恐。
一张照片!
自己的照片!
自己的脸被割破的照片!
茵茵疯狂的叫出声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抱起一个毛绒绒的抱枕。
难道鸣琞知道了一切?她瑟瑟发抖,不然,他会将自己的照片处理得这样恐怖?可是,这些天,他怎么不露声色对他温情体贴?不,他不会纳闷阴险,他一定不知道真相。那只是一种艺术的处理,那个照片里的自己,不是古装吗?
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她试着打通他的手机,对面的他,温柔的言语已经卸下心中的石块,她想着要如何解开这个照片迷。
“老婆,我们的死因,我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相信不久的将来,会真相大白。”
“老公,嗯,你要小心些,否则,我会很不放心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人间,不要那么认真。”
“不,不查清真相,咱们永远不能超生投胎,永远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放心,我会查清的。亲爱的,你早点休息。”
茵茵挂断电话,想起那张照片还是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楼外,已经是灯火阑珊。而那个隐藏在自己心中的疑惑,像一个毒瘤一样在身体深处发芽,她感觉正在自己脑袋里迅速长大,都快涨破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那天海上婚礼的时候自己乘坐的快艇会爆炸?
没有相撞,没有火源,为什么会瞬间爆炸?
为什么?
到底是谁?
她的脑海一一闪过无数张面孔,都一一排除。谁都不可能杀掉自己。想想自己人生二十几年,真的太辛苦。三岁被奶奶弄丢而辗转几千里来到一个清贫的人家,受尽邻居孩子的欺辱,后来爱上初中的班主任,再后来,用自己珍贵的初红换得一个丑陋的中年男人资助自己上自费大学的机会,然后大学毕业,教了一年的舞蹈,然后在教育局混了两年,再去做了副市长秘书。中间穿插了太多的男人,都是些可恶的老男人,一想到他们****肮脏的身体,就想吐。可是,她得到了很多年轻人没有得到的东西。名贵的时装,贵重的珠宝,跑车,房子,休闲会所的金钻会员,直到有一天,她认识了鸣琞。那个英俊而富有贵族气息的男人,那么年轻,那么朝气蓬勃,她爱上了他,爱上了他的身体,爱上了他的贵族气质。然而,他却是杜副市长的儿子!
这一切,莫非就叫宿命?
假如,三岁那年没有被奶奶弄丢,假如,没有被那个可恶的人贩子卖到千里之外的滨海城市,假如,没有上那所中学,假如,没有被那个丑的令人作呕的男人资助,假如没有上那所大学,假如没有应聘到某校去教舞蹈,假如没有那场歌舞晚会,假如没有遇到教育局长,假如……
可惜,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也没有机会再去重新做人了。
冥间司法确定她生前****罪重,本来是在冥狱受罚,要不是自己想尽办法各路买通出来,至今恐怕还在十八层地狱受着煎熬。但是,因为罪孽深重,背叛永远不能超生,更不能升天做神仙。
她恨!
她很所有串起她宿命纽带的人,包括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