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可以,有量。”
怀翼看着和自己喝得一样多的止刃,即使在北境西域,能跟上自己速度的人也少之又少。
“可能,这多亏父亲也是个酒鬼了。”
止刃从未成年时就知道了自己能喝酒的这个事实,如果不是龙帝城的浓浆的酒,他很少会有醉的感觉。
“孩子,从你的话语中,总能感到,你对击风兄弟颇有微词啊。”
怀翼将新倒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看着同样跟随着自己速度的止刃,笑道:“关于你父亲的问题,有什么就尽管问吧。”
“其实,说实话,我对父亲知之甚少。在龙帝城的时候,父亲在骑士团,常年在外,我很少见到他。不过,我能够生而为贵族,我还是挺感谢父亲的,毕竟,和那些贫民窟的小孩比起来...”
“喝!”
怀翼看着仿佛很是纠结的止刃,他知道止刃可能只是对现实的改变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恨罢了。
怀翼抬起盛酒的瓦罐,虽然喝到中间歇了一下,不过依然将剩下的果酒喝了下去,他指了指桌旁的另一瓦罐。
“孩子,你不坦诚,这个瓦罐你的,看来,我没用那些小的容器算是做对了,喝了,咱再唠。”
止刃二话不说,也将一罐新酒喝干,感到畅快无比。
感觉在学活初步的魔法操控后,酒精以对自己不起作用了。
“孩子,我明白你想问什么,其实不过是想知道一些你父亲的英勇事迹,来消除你的某些情绪罢了。”
“或许吧。”
“击风兄弟退出骑士团,你认为是懦弱得表现是吧,况且是他还是在征讨西境失败之后退出。”
“我也曾和父亲角落过,父亲并不想多说这些事。”止刃摸着空空的瓦罐。
“或许,是懦弱吧,虽然只是一次抉择。”怀翼点了点头。
“你也不否认这是懦弱的表现吗?”
“从结果来说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不过击风兄弟在战场上从不退缩,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可能谷梁慎在那时就已死在战场上了,我也一样。”
“他在西境可是有个名号的,叫什么了的?”怀翼挠着脑袋,不过他想不起来了,今天他喝的可是比龙帝城的弄将就还要烈的西域陈酒。
“总之,他以一敌二砍断了一个酋长的胳膊。”
怀翼站起身来,转过桌子坐在了止刃的身边,他搭着止刃的肩膀说道:“孩子,其实离开骑士团可能并不是为了逃避这次失败。”
“但是,他逃离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骑士了,他连剑都不想拿了。我感觉父亲变了。”
止刃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或许并没有变,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本就不长,我其实根本不了解他,或许我只是在和想象中的父亲比较吧。”
“是么...”
听到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现在的样子,他也感到很是惋惜。
“孩子,你相信魔法吗?”
“什么?!”止刃被‘魔法’两个字下了一跳。
对于‘魔法’他何止是相信?
怀翼反而被止刃失声的一叫吓了一跳,确实,换做是谁,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吧。
“一年前的那个圣裁之战,西境北部吉斯部族其实基本没有发生多大的战役就投降了。然而在如何处理这些城市和村庄的问题上,我们和骑士团有了分歧。”
“谷梁风行当时给谷梁慎写信,建议将所有城市都搬空,并且杀掉所有15岁以上的男吉斯人。”
“但是我想真正的好好统治这些区域,如果想要夺回西境,吉斯人何去何从从的问题是必然要面对的。我当时建议等和西吉斯王签了合约以后再处理这个问题,你父亲是站在我这边的,后来,在快要到红林堡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我当时是率军队去援助谷梁慎的,然而却一连做了很多天奇怪的梦。”
“我听陛下...额,是谷梁团长,他讲过那些奇怪的事,的确匪夷所思。”
“是啊。”
东方怀翼摸着空空的陶器罐,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光是梦。士兵凭空消失,只剩下盔甲和兵器...你敢信吗?。”怀翼伸出两只手缓缓地作势要插止刃的眼睛,“当然,这些也是从你父亲做的书信中提到的,你父亲曾给我写过一封信。。。。他还问我,唯一的真神真的是天神吗?如果是翎天怎么办?”
“不过,其实对于我来说,我不在乎什么神,即使我是天神的信徒,正因为这个信仰,让民众联系在一起,你明白,很多庸众。。他们没有什么信仰,需要给予他们信仰的...当然并不是说信奉神明的就是庸众,很多不信神的也是。”
怀翼看了看身边不发一语的止刃,再次将桌下的瓦罐拿到桌子上。
“你父亲,可能是在战场上产生的一些幻觉吧,毕竟,战场有这个魔力的,飞速的箭矢变得像麻雀一样慢,一天的战斗仿佛只过了几个小时,战场上的感觉,是不做数的。。。”
“但梦的事,还有后来再次消失的两千人是事实发生的。就像是警告一样,如果说是那就是传说中的魔法都不为过。。”
“如果说是魔法,其实我是信的。。。。”
“哦?”
“其实,即使你不说魔法这个话题,我也是要说的。”
怀翼看着若有所思的止刃,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
“这是个有趣的话题。如果说魔法,我现在是不信的,至于以前有没有,我不知道,毕竟,史诗中有记载过,不过史诗么,你懂的,九分都是那些诗人们的犯二而已。”怀翼耸了耸肩。
止刃看了看身旁的怀翼,做好了决定。
“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那些教会的书籍,讲述的天神的故事,以前一直在怀疑,其实,那些无所谓的。天神可能是一个会魔法的人,可能是一个活在天堂的看客,可能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谁知道呢?”
“教会不过就像史诗的作者一样罢了。他给那些想要相信的人一个生存的方式而已,神到底存不存在,其实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是信与不信的问题。我现在只相信我亲眼见到的。而魔法,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那是真的存在的。”
止刃转过头去,直视这怀翼的双眼。
“其实,关于边境小村的事,我亲眼所见,那些人穿着黄色,黑色,白色,各种颜色的袍子,手中拿着法杖,只是挥一挥法杖,就能召唤火焰和闪电,而我也是逃出来的,毫无疑问,他们有什么计划。”
止刃根据赤炎的讲述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边境小村的惨案也的确是这伙人所为。
止刃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计划。
怀翼认真地定着止刃的诉说,虽然,他不可能对止刃完全听之信之,不过,且听听看也无妨。
况且,他想不出止刃欺骗自己的理由。
而下一刻,止刃指间突然出现的阵阵水雾,更是让怀翼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这就是魔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