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将手中的酒杯朝下,证明自己已经喝完了一杯酒。
她看着正面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谷梁慎说道:“该陛下回答问题了。”
“我不知道。”
谷梁慎用另一个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现在有些后悔刚刚一个人把所有烈酒都喝掉了。
现在只剩下一些果酒。
绯月正要插话,被谷梁慎打断了。
“我镇等不知道,你们南门家族是不是幕后真凶,在我看来,你父亲没有那个胆子。”
谷梁慎眯着眼睛看着同样若有所思的绯月。
“不过,也可能你父亲南门望疆是个赌徒,做得天衣无缝也说不定呢。”
两人对望着,谁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
谷梁慎笑了笑。
“不过,倘若真是你父亲所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那我只能说佩服了。”
他也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马上又倒上一杯。
绯月听了这句话,抿了抿嘴。
或许,知道了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谷梁慎就不会这么想了。
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倘若真是南门家搞得鬼,我终究会查到的,没人会漏网的。”
谷梁慎的视线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有些模糊,不过头脑还算清醒。
他微微前倾想要看清绯月的表情。
“我们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谷梁慎注意到了绯月眼中的一丝迷茫。
‘或许她真的不知情?’
谷梁慎皱了皱眉头。
绯月听了对方的回答,也有些身处迷雾的感觉,他有一种知道的越多,就越看不到真相的感觉。
或许她知道的信息中有很多就是谎言。
又或许父亲欺骗了自己,那几个暗杀事件真的是他一手策划的。
将哥哥入赘谷梁家也是所有计划的一环,如果是那样的话才显得最为合理。
因为在谷梁本家的继承人死后,如果不是哥哥也死了的话,毫无疑问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南门家族。
不过,哥哥死了。
是父亲的计划没有成功?还是计划本该如此?
她知道,父亲想把王位传给弟弟,而对哥哥很是嫌弃。
‘哦,那就告诉你把,那并不是我干的。我的目的不过是想看看一个兔子在死前能够给我再带来点什么利益,然而兔子引来了狐狸,狐狸又引来了狼群,幸好狐狸杀死了兔子,狼群吓跑了狐狸。’
‘早知如此,不过是杀只兔子。。。对了,在这样的现世下,你想说的什么呢,我的好女儿?’
绯月又想起了父亲的话。
‘难道哥哥仅仅是父亲的烂鱼饵吗。’
“那我告诉你,你们家族的那些事端,并不是南门家族所为,至少不是我所为。”绯月看向床上的谷梁慎开口说道。
“哦!也就是说你能代表南门家族喽?”谷梁慎轻蔑地笑了笑。
对于这个小姑娘,他一直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一些事、
虽说确是一个人物,不过这话不是说的有些大了?
谷梁慎呢望着绯月,此时女孩并没有再说话,她的眼中,刚刚还存在的那一丝迷茫已经不见了。
有的只是没有一点波澜的淡定与自信,或许其中还隐藏着一丝得意?
过了许久,绯月望着谷梁慎微微一笑。
“或许,陛下搞错了规则,应该由我来问问题才对。”
游刃有余的样子。
在这样的局面里,她还有这样的自信?
无论是自己的家族,还是现在的处境在她看来都在掌控之内?
‘有意思,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说的是呢。”
谷梁慎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知不觉又将一壶酒喝下大半,他将酒壶放到地上。
酒,今天他已经喝够了。
“不如你多问问我们之间的事,比如,你可以问我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当然,早晚都会有的。”
绯月早已习惯了谷梁慎的这种语气,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年前,你带骑士团进城,是早有计划还是形势所迫?”
虽然,她最想问得问题是另一个,不过如果知道了那个答案,可能,她就不会想去关注其他的问题了。
那个问题她要留在最后来确认。
“哦,这个啊。”慎微微一笑,“并不是计划了很久,不过是听了老骑士的建议罢了,况且从结果来看,一切不都完成了吗?”
“什么结果?”
慎哈哈大笑。
“人,总是愿意问那些本已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他张开双双手。
“看看现在的我吧,虽说我并不想当国王,不过这个结果,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我是属于那种,可以喝一杯可以喝两杯,那我一定会去喝两杯的人。只不过有时候,懒得去倒第二杯而已”
谷梁慎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笑着说道:“”其实,那些暗杀是不是你们南门家干的,我还真不在乎。”
“毕竟,你父亲想要和谷梁家结盟,是现在的谷梁家族,我的谷梁家族。”
“如果真是你父亲干的,我还得谢谢他呢。”
随后,谷梁慎缓缓地收起了笑容,漏出了阴沉的表情。
“但总有人要为这个事负责,或许是大厅中的那些贵族,或许是你。”
谷梁慎狠狠地盯着绯月的眼睛,不过她并没有回应自己的眼神。
他看得出绯月听得很认真,现在仿佛又在思考着什么事。
谷梁慎放弃了窥探绯月心中的想法,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伸了个懒腰。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无趣?”谷梁慎躺回到床上,重新盖好了被子。
“别人的话,与我何干?”
“哦?那就是有人说过啊。”
慎撇了撇嘴。
“你会变得有趣的,在你懂得什么是享受之后。是的,你其实明白我在说什么。但你现在还不懂。”
望着绯月凹凸有致的身型,谷梁慎嘿嘿地笑了两声,此时他已有些醉态。
绯月没有搭话,只是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谷梁慎看着绯月的表情,他很有成就感。
他就是喜欢看绯月内心被扰乱的样子。
“既然如你所说,你并不怨恨南门家族,那么在第一次见到陛下之前,绯月可是得罪过陛下?”
绯月叹了口气,随即继续问道。
在她的印象中,第一次在龙帝城见到谷梁慎时,他就对自己表现得很有敌意。
无论是轻浮的态度,还是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以及令人生厌的言语。
慎指了指绯月手中的酒杯。
“说好的规矩呢?”
“好吧,刚刚那个不是我想问的问题。”
“那我就免费回答你。”
窗外出现了一阵吵闹,可能是巡逻的侍从们弄出的声响,然而慎此时并不想管,反而是绯月回头向外望了望,随即又做回了座位。
“或许,你说的第一次和我想的不同呢。”
“请你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处的....”
“不不不,我是很认真的在说正事,你听我说完。”
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随即冲绯月笑了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六年前。”
“恩?”
绯月漏出了狐疑的表情,他仔细地想了想,六年前,自己和哥哥应该还在边界的军营中才对。
她并没有印象。
慎也不再答话,欣赏着绯月脸上那新鲜的表情,感到很是愉悦。
直到绯月抱着怀疑的目光,仔细地审视自己时,谷梁慎才继续说道:“那年,南门家族和东吉斯人战况激烈,国王和你父亲达成了协议,圣耀骑士团派遣一部分人去支援你们。”
“那时,我正巧想要结交一下金狮骑士团的团长南门刑大人,所以率先带着数百人去了你们的东部边境。”
说罢,他便不再言语,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绯月。
绯月打量着这个自己厌恶不已男人,回忆着六年前那些记忆中的片段。
随即,她放弃了。
她并不想纠结过去与这个男人有没有见面,她知道的是,一切都会在今晚做出了结。
思考这个男人的一切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陛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是问我想问的问题吧,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说的是呢,时间可不早了。”谷梁慎见绯月没有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幕,有恢复了他那像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
绯月冷笑了一声,她知道,无论如何,计划都要进行下去了。
因为她是不可能去当什么九国王后的。
“我哥哥,,是不是被陛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