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瑾言电话的那一刻,迟衍刚刚洗完澡。一般顾瑾言是不会在晚上打电话给迟衍的,所以迟衍看见顾瑾言来电有点疑惑。
“喂?”
“喂?是迟总吗?”薛艺珍有点紧张。
迟衍听到电话那头不是顾瑾言的声音,连忙问:“你是谁?顾瑾言呢?”
薛艺珍立刻回答:“我是薛艺珍,顾瑾言喝醉了,能不能麻烦迟总来接一下她?”电话那头就是她的大老板,她其实有点害怕,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忙把顾瑾言送回去,而她又不知道顾瑾言的住址,只能拜托看起来跟顾瑾言关系不一般的迟总了。
“地址发给我。”说完迟衍就挂了电话,利索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迟衍打开了顾瑾言和薛艺珍所在的包厢门。
他看见顾瑾言趴在桌上,脸颊酡红,嘴唇因为沾上了酒而润泽泛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微微带笑。
薛艺珍一看迟衍来了,暗暗庆幸自己这个电话打对了,也解释了一番,“本来小言是跟我出来庆祝庆祝,没想到小言多喝了几杯酒,就醉了,我不知道她的住址,迫不得己只能麻烦迟总了。”
迟衍多问了一句,“喝了多少?”
“就两杯红酒。”
迟衍嗤笑了一声,走过去把顾瑾言打抱横起,走出了包厢。
薛艺珍一路跟着到了外面。
迟衍把顾瑾言扔进了副驾,还把安全带帮她系好,给她调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他让薛艺珍也上车,表示送她回去。
薛艺珍想到跟迟衍这个大老板坐一辆车就不自在,连忙摆手说:“不了,我叫了车,待会儿就到了。”
迟衍也没强求,自顾自上了车。他只是来接顾瑾言,至于其他人,他还没那么好心。
薛艺珍看着迟衍的车离去,松了口气,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把顾瑾言弄回去。
路上,迟衍怕顾瑾言吹风会着凉,没开窗,所以车内只有顾瑾言酣睡的呼吸声。
等红绿灯的时候,迟衍才看了一眼顾瑾言。
因为没有支撑物,头已经歪向了一边,嘴里好像还在说着梦话。迟衍凑近了听。
“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吧,嘿嘿嘿,就不告诉你。”说着还傻笑了几声,又继续,“等我任务完成,我就拍拍屁股走了,谁还伺候你。”
迟衍听了,微微沉思了几秒,就被后面车子的喇叭声惊醒,回过神来,原来是绿灯了。
一路疾驰回别墅,上楼的时候,迟衍也是费了半天劲把顾瑾言拖上去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迟衍想起上次她醒来尖叫着说没卸妆,思考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周舫。
周舫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很疑惑,以为迟衍有什么重要的公事急办。
“迟总,什么事?”
“帮我买瓶卸妆水。”
周舫:???
迟衍又重复了一遍,“女生卸妆的,我要,现在。”
周舫挂掉之后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半夜女鬼上身了,但是他是个信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虽然对老板的要求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从他家的女性手里扣了一瓶,还顺带了一包化妆棉。
在路上,周舫琢磨明白了。因为他想起来上次在办公室看见的顾瑾言和迟衍,还有窦导新戏的酒宴迟衍要顾瑾言作陪,无一不在告诉他,他手里的这瓶卸妆水肯定是给顾瑾言的。
到了迟衍的别墅,周舫进门看见顾瑾言睡在沙发上,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迟总,给。”周舫把东西递过去,然后就告辞了。临走关门的时候,瞄到他的老板已经打开了卸妆水的瓶子,倒在化妆棉上,好像准备自己亲自给顾瑾言卸妆。
周舫觉得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
顾瑾言觉得脸上湿湿的,有什么东西擦过自己的脸,不太舒服,她嘤/咛了一声。
迟衍听到声音,以为她要醒过来了,就停止了动作。但过了几秒,眼前的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又继续了。
一连用了好几张化妆棉,因为迟衍从来没卸过妆,所以下手没轻重,顾瑾言的整个脸都是湿乎乎的。
迟衍觉得任谁的脸湿乎乎的,都没办法睡好觉,于是就去拧了热毛巾,把顾瑾言的脸整个都认真地擦了一遍。
然后顾瑾言就睁开了眼睛,跟正在擦脸的迟衍对上了。
擦干净了脸的顾瑾言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还原了她最原本的样貌,眼睛水润润的,仿佛有流光闪过,看不清情绪,就这么盯着迟衍。
迟衍一时之间不好判断顾瑾言是不是清醒了。
“小哥哥,嘻嘻。”顾瑾言摸上了迟衍的脸。
好了,这下迟衍可以断定这妞还没清醒,只是被他弄醒了而已。
他把毛巾放在一旁,声音低沉,“我是谁?”
顾瑾言歪头看了看,想了想,“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抠门老板。”
迟衍挑了挑眉,“哦?抠门?”
“嗯,动不动要扣我工资。”
迟衍被气笑了,这丫头扣工资记得挺牢,加工资倒是没想起来。他想起她在车上说的话,声音蛊惑,“那你为什么还要在他手下工作?”
“因为……在他身边好办事。”说完,顾瑾言还傻笑了一下。
迟衍继续诱导,“什么事?”
“嘿嘿,因为我要看着张经理,不许他做坏事。”
迟衍沉吟了一下,“什么坏事?”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啦!这是我们闺蜜之间的秘密。”
迟衍想起顾瑾言第一次跟他说的,要帮闺蜜捉奸的事情,猜测是否跟这件事有关。
这边迟衍还在思考,那边顾瑾言冷不丁地双手环上了迟衍的脖颈,吐气如兰,“小哥哥,你长得真可口。”
迟衍轻笑了一下,感觉这丫头确实醉得不轻。
却不妨一个温软的东西撞上了自己的嘴唇。
“软软的,还有点甜,挺好吃的。”嘀咕完这句话,顾瑾言就睡过去了。
迟衍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这丫头抱进了客房卧室,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