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拜谢圣母娘娘圣恩!”
赵公明想也不想,高声呼喊谢恩。
看着眼前山河社稷图,赵公明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真没想到,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娲娘娘会将山河社稷图借给自己。而喜的是,既然女娲娘娘说要护自己躲过这一劫,那就是说自己能凭借着山河社稷图在手,躲过太极图这一劫。
女仙把山河社稷图交在赵公明手中,就回转回銮驾上。
就在女仙回在銮驾上时,銮驾周围彩霞扩散开来,将众仙女、仙童,连同陆压道人一起裹住。
赵公明、羽翼仙双双下拜,高呼“恭送娘娘”。
仙霞万里,銮驾浮空而起,陆压道人在前引路,众仙女、仙童左右相随。
这时,銮驾中传出女娲娘娘的声音。
只听这位圣人道:“阐化寻中道不偏,截过自有一机缘。未斩三尸吞六气,不得圆满不超凡。落花不用飞神剑,因果前定在天然。五行之下五方天……”
赵公明闻声愣在当场。
就像《封神演义》中,姜子牙金台拜将,即将举兵东征时,元始天尊赐他四句偈语一样,今日女娲娘娘也赐了四句偈语给赵公明。
圣人金口玉言,他们说出的话必会应验。
界牌开过诛仙阵,穿云关下受瘟癀;谨防达、兆、光、先、徳,过了万仙身体康。
这四句不是一一应验了么?
要说元始天尊能算出吕岳布瘟癀、余德散毒痘这无可厚非,可要说元始天尊能算出通天教主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封神演义》中,通天教主受多宝道人挑拨几句,就一怒之下摆开诛仙剑阵。战败后,又一意孤行怒开万仙阵,硬是把整个截教给搭上了。
以圣人的神通,难道通天教主不知道自己的门人弟子在撒谎?而且诛仙剑阵中都败了一次了,他就应该知道万仙阵时,那四位圣人还会联手来攻。难道通天教主就那么不明智?就以为他那六魂幡能反败为胜?
还有那长耳定光仙,同是圣人弟子,同是截教门人,赵公明设身处地的在想,如果自己是长耳定光仙,敢不敢在临阵关头背叛圣人。
这真不用多想,答案也很简单。因为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就算是准圣,在圣人面前也不过是稍大一点的蝼蚁罢了。若是死在万仙阵中,还有可能上封神榜。可要是把一位圣人给得罪死了,那等待他的将是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都是奢望。
比起其他人,赵公明有前世记忆,他不光知道《封神演义》的所有情节,还知道《封神演义》之后的情节。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不只截教有叛徒,阐教那边更是集体叛教,十二金仙一下子叛逃了三分之一,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再听女娲娘娘赐给自己偈语,赵公明似有所悟。
“圣人以天地为盘,以苍生为子,他们凌驾众生之上,俯视天地,他们连因果都不在乎,一个个只在乎大局……就连我们这些圣人门徒也都是自己老师手中的棋子……”赵公明思及恐甚,心中发寒。
“赵师兄……”这时,羽翼仙走到赵公明身旁,见赵公明呆呆地望着天一言不发,羽翼仙在他耳旁唤他。
“师弟。”赵公明转过头,声音有些沙哑,苦涩地冲羽翼仙一笑。
“赵师兄,你无事吧?”
赵公明摇了摇头,对羽翼仙说:“我还有事在身,就此先行一步,他日闲暇再往蓬莱岛找师弟下棋。”
“赵师兄。”羽翼仙叫住赵公明,道:“师兄可是去西岐?”
“是。”
“那我与师兄同去。”羽翼仙很干脆地说道。
“什么?”赵公明惊讶地看着羽翼仙,心想这怎么还有自己要往火坑里跳的?可见羽翼仙满脸坚定之色,赵公明又想起来了,自己这个师弟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大灵光。在《封神演义》里,竟然妄想以一双肉翅扇干北海之水……
如果是闻仲,或者是申公豹,肯定是欣然地赞同羽翼仙,可赵公明不同,他直接对羽翼仙道:“师弟,你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天地大劫,你若有去往西岐,怕有性命之忧。”
羽翼仙闻言,哈哈大笑,道:“赵师兄太小瞧我了,我羽翼仙何惧一死?师兄不必多说,我与师兄同去,为师兄、也为死去的诸位同门报仇。”
赵公明好言相劝,羽翼仙可就是不听,愣是把赵公明推上了黑虎,一同往金鸡岭来。
途中,羽翼仙很好奇地问赵公明,他那五色神光是什么宝贝,赵公明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二。然后羽翼仙又问赵公明,他那定海珠哪里去了。赵公明就把自己被闻仲请下山后,去在西岐与阐教门人斗法,被武夷山散人使落宝金钱落了定海珠等一系列事情都说给了羽翼仙。
听完赵公明叙述完事情经过,羽翼仙听的义愤填膺,嚷着要帮赵公明从燃灯道人手里夺回定海珠。
“燃灯道人……羽翼仙……”看了看羽翼仙,赵公明突然笑了,笑的羽翼仙一头露水。
“师兄何故发笑?”羽翼仙狐疑地看着赵公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公明道:“师弟此去西岐,若遇燃灯道人万万不可轻敌,以师弟的速度,想来他燃灯道人也追你不得。”
“这是什么话?”羽翼仙一听就急了,当即就说:“赵师兄莫要小瞧了我,我虽不及师兄神通,但亦有三分手段,此去西岐定要那燃灯道人身死道消!”
赵公明一听,这事麻烦了,自己这好心相劝反倒是把羽翼仙的性子倒给激起来。
二人来在金鸡岭上,落在成汤大营中,闻太师正亲自督造监工,听闻半空传来虎吼声,他知赵公明归来,抬头这一看见羽翼仙与赵公明同来,倒是让闻仲有些惊讶。
对于羽翼仙,闻仲并不陌生。他闻仲有个师兄,也是金灵圣母的徒弟,名叫余元,道号一气仙。那余元也在蓬莱岛上修炼,而且他的洞府和羽翼仙的洞府离着不远,两人算是要好的邻居。闻仲在东海学道时,常去自己师兄的洞府做客,一来二去的也见过羽翼仙多次。
只是后来,闻仲和余元因为些事把关系给搞僵了,师兄弟间不再和睦,闻仲就不再去蓬莱岛,也就再没见过羽翼仙。
否则的话,闻仲四处请人相助,为何不请自己的亲师兄?要知道那余元也是道行高深之辈,就算比不得赵公明,也远在十天君和九龙岛四圣之上。
这些因果暂且不提,今日羽翼仙来在商营,和闻仲算是故人重逢,双方互相见礼、寒暄,闻仲刚把赵公明、羽翼仙请入帐中,就有辛环来报,说营中士兵按着赵公明所画,已经成功地将第一具攻城器械打造出来了。
闻仲闻言大喜,羽翼仙听的兴致勃勃。只有赵公明,此时福至心灵,心喜道:“吾机缘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