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在后座用手机导航着签售会地址,指导安穗开车方向,地图上的两个点逐渐接近,眼看就只剩一千多米。
不宽不窄的路道,前后都没有别的车辆,安穗把把手转到最底端。
突然从左边的小道里窜出一辆山地车,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来得及反应,安穗就这么撞上了对方。
“我靠!”安穗喊了一声,幸好她用腿支着电车,以至于不把她们两个摔飞。
“怎么了?!”
薛柠的腿在电车上磕了一下,她吃痛问着,还没反应过来。
安穗已经跑去看对方,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被安穗撞倒在地,捂着膝盖,从他白皙的指缝里渗出了很多血。
“疼……”男生抬头委屈巴巴的看安穗,把她想质问男生为什么半路突然窜出来的祖安话憋在嘴边。
就这么,两个女孩子着急忙慌的带着他去医院,安穗用电车带着男生,薛柠骑着男生的山地车跟在后面。
薛柠不会在医院带人看病,挂号之类的顺序她搞不明白,全程都是安穗在医院里跑来跑去,怕他伤到骨骼,又给他做了检查。
都是她掏的钱。
签售会随着时间流逝着结束,安穗的脸也一点点的变黑。
男生在病床旁坐着挂消炎液,薛柠在旁边越看他白净的脸越觉得熟悉。
“薛柠学姐。”男生见她朝自己盯了一会儿,怕是觉得她没想起来自己,就先开口叫她。
“你认识我?”
“我是清合的,之前见过学姐。”
对了,薛柠记起来,这个男生和薛慕芝关系还不错,是她一个小跟班,小了薛慕芝和薛柠一届,所以叫她们学姐。
之前球场那次,就是这个小学弟和那些小混混堵黑球,被坑之后委屈巴巴的去找了薛慕芝,才有了薛慕芝砸场子等后面一系列的事,那次自己见过他一面。
“我想起来了……你叫,阮清?”
男生点点头,白衬衣称着白皙的皮肤,嘴巴倒是红润得像抹了唇膏,他的脸和他的名字一样,都有点女孩子的清秀感。
此时安穗已经办完手续回来,她走到窗边随手把医药缴费单扔到阮清身上,像富婆一夜快活之后往男生身上扔人民币。
抬腕看表,现在签售会不仅结束了,可能狐女都已经坐上地铁三号线到家了。
看安穗叉腰在阮清面前酝酿的表情,薛柠默默低下了头。
“你——你TM看不看路啊?!整条道儿上就我们这一辆车,你还突然从小道窜出来被我撞上!不知道要看看有没有车啊!而且你去街上看看谁像你一样都多大人了兜里从里到外就二十块八毛钱啊?!连卡也不带,你家长电话也不接!”
一口气说完,薛柠和阮清都没敢插话。
“姐姐,我错了。”阮清握着安穗的手腕把手里的水瓶递到她手里,让她喝两口喘喘气。
阮清那眼神,和薛柠小时候养的那只金毛逃打认错的眼神简直TM如出一辙。
安穗又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哽住,阮清把收款单装进兜里,“我妈还没下班,她太忙了——我回去就让她把医药费转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