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一拍大腿叫道:
“我想到了!”
春雨和黑猫趴在阁楼上,春雨盯着对面的那个酒馆内的中年男子。
“怎么不对了?”
春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所有来这里的人除了买酒的还有什么人?”
“除了买酒来这里难道是欣赏酒鬼吗?”
春雨点头表示肯定,继续说道:
“即便第一次来买酒的,到酒馆也会各种酒都点一杯,按照自己喜好决定买那种,再向店家询问酒的出处。”
“对呀,都这样呀……他不是来买酒的!他就点了一种酒!”
“对!他一定是......”
“是来找我们的!”
春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黑猫也明显紧张起来。
酕县虽然只有买酒的人前来,但信息反而并不闭塞,甚者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得到信息。
一是,来买酒的人哪里都有,大到大都市天元成的,小到最边界小村子的。
二是,新酒好酒出锅老客都会尝一尝,赶上饭点与这里的人一起用餐,和酒鬼们一起饮酒没有几个不喝多的,酒后吐真言,偶尔吐点机密也是常有。
十年前一场怪异的雷雨,天杵大帝私下调查那场雨后出生的孩子,十年内莫名奇妙丢失孩子又莫名其妙找到。
说不是在找春雨,黑猫都不信。
开始二人还不在意,直到一位宫内乔装宫女酒醉说出“应劫之子!坏国运!”
二人才明白天杵大帝是要除掉他们,二人这才开始留意外来人员是否是针对他们的。
好在,这个地方几乎是无政府状态,即便县令大人整天也是醉生梦死,即便来了上差,不把县令喝倒、喝服,什么也别想办。把县令喝到、喝服,都喝多了也别想办什么正经事了。
所以在春雨父母去世后,好心的邻居要把春雨托付孔城亲戚,春雨也坚决不离开这里。
今天这人看来是一场劫难,不知道能否顺利度过。
中年男子在小酒馆做了一整天,和酒店伙计也聊了很久,还给伙计塞了不少银钱。
春雨家的阁楼清楚看到对面酒馆里的一切。
天色微暗,刚长灯,那个中年男子就离开了。
春雨这才松了一口气,黑猫也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春雨来到王家酒曲店挑选新进的酒曲,看有没有适合自家用的酒曲。
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一辆马车内一个青年打开车帘下车。就在车帘下落的一瞬间,春雨清楚看到昨日家对门小酒馆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车内。
下车青年开始从东面第一家定酒,交定金。然后第二家,交定金。就这样,一家接一家的定酒,交定金。
那辆马车缓缓跟着向前走,车帘不时幌动一下,那是有人在车内向外观瞧。
春雨第一个念头就是钦天监,细想不像。红衣卫?也不像。他们身上没有那种官家人的气质,这点春雨十分笃定,没有道理的笃定。
如果不是官家,可能不是来找自己的。
春雨壮着胆子缓步走过那青年身边,提前进入下一件铺子。
“春雨,你小子来干嘛?不会是想偷老子的秘方吧?”
春雨摇手道:
“怎么可能,出宫,急得很!”
满脸胡茬子红鼻头汉子拽住春雨的衣领道:
“我看你就像是来投秘方的。”
一个比春雨高半头的男孩跑了过来,抬手打开汉子抓春雨的手,仰着头瞪着汉子吼道:
“你大爷!春雨是我朋友!”
少年回头对春雨道:
“你去吧,有我夏满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春雨看到买酒青年已经踱步想这里走来,也不在迟疑,转身跑向后院。
红鼻头汉子指着叫夏满的少年怒道:
“我是你老子!”
夏满毫不退缩,瞪着眼仰着头对吼道:
“老子不能让我老子欺负老子朋友!”
汉子愣愣了一下,这时买酒青年喊道:
“老板!买酒!”
红鼻头汉子迎合道:
“来了!来了!”
然后指了指夏满,嘀咕道: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年与老板谈论酒价时,春雨在门后掀起门布帘一角,偷偷观察那青年。
一阵风吹过,吹起青年衣摆,也显出一块雪白狮子头玉佩。
春雨心里一惊,狮子山!看来他们真的,是为自己而来。无论是福是祸,躲了再说。
春雨翻墙而走,风一样跑回家,准备与黑猫来一场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