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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楼上风,江边夜(上)

夜晚,天上的雪花如鹅毛般大小,意欲封锁整座城池。早已落光树叶的节令树和四季常春的树都已是大雪压枝,街道上也是一片雪白,没有人的踪迹的玷污,一切是那样的祥和。由于大雪,街道上没有不归人和夜行车的踪迹,暗黄色的路灯和白光的灯点亮这座小城,时不时的风,吹落了树上的雪,也吹动着入睡人的梦。

今天晚上也算是几位少年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初战告捷是个好消息,身体的伤痛被治愈了,但是精神的疲劳还要花时间调解。一向晚睡的苏江夜也是回家就睡了,外面风雪交加,打扰不了屋里的人。

少年们睡得很好,不知睡梦中是否有开心的事。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年。阳历新的一年对中国的意义没有那么大,也就是假期而已。

刚是早晨,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此时的雪已没有了原本的干净。明昊还没醒来,手机就已响了好几遍了,明昊不耐烦地接了电话。秦生熟悉的声音传来,“快起来快起来,不是今天约好的吗?”明昊有点起床气,“大哥,约定的是中午,现在几点你看看,你不累吗?我要睡觉。”“诶诶诶,要准备的啊,你快起来,十分钟之后我就来找你。”还没等明昊说话秦生就挂了。

明昊把手机丢在床上,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起床了。

“你真是厉害,一点都不累。”明昊抱怨着。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行走在街道上。“行了,我请你吃牛肉面行吧。”这座小城有一家面馆,开了20余年,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秦生小时候就很喜欢这里,现在也是。

寒冷的天气总会冷不丁地透过衣服送到你的身体让你打个哆嗦。一碗足足的牛肉面下肚,寒意也是会远离一阵子。吃碗牛肉面,两人就往超市奔去。约定时中午一起吃饭,这样的天气,当然是火锅最好了,但是明昊长时间一个人住,当然是除了沾满灰尘的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秦生在手机上问其他的三个人想吃什么。

秦生:@所有人,想吃什么。

苏江夜:面,加花生酱,特别好吃。

楼风:你真快,果然食物能让你的反应加快,但就不会让你的体重减轻。

苏江夜:滚

原浅:都可以,你们看着买吧。

秦生:ok

待两人各自手提一个大袋子回家时,原浅也赶来了,此时已经是将近十点,午饭也是不远了。

准备饭菜这种是还是原浅更拿手,秦生帮忙清洗,明昊准备锅底。三人忙的不亦乐乎,但还是很完美地完成了。正当三人有说有笑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吧。”明昊放下手中的筷子。打开门,毫不意外的是楼风和苏江夜。“我们带了奶茶给大家。”苏江夜举起手中的奶茶给大家看。“太好了,我要喝,累死我了。”秦生率先开口。“喝什么喝,把你的碗洗完。”

“你们先来坐吧。”明昊说。“好,我去帮原浅吧。”说着把手中的奶茶递给了楼风。“那我就监督你们好了。”楼风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懒惰的男人。”苏江夜的变脸术很是厉害。

十一点过八分,所有的都准备好了。五人都坐下来了,“嗯,好喝。”原浅开口。屋里有暖气,奶茶就还没冷。“好喝吧,我跟你说,那个店的奶茶特别棒,满满一口珍珠,真是享受。”苏江夜说的两眼放光。

“你们玩游戏吗?正好五排啊。反正火锅也不会冷。”“不玩。”五分钟后,“诶诶诶,救我救我。”“追上去,他就一滴血了。”

“唉,我又死了。”苏江夜把手机一放,叹气。“没事没事哈,爸爸带飞。”楼风玩的倒是开心。随着一个尖锐的女生同时在五人的手机中响起,游戏结束了,输掉了。“真是带不动你们。”楼风嘲讽。“这锅我不背。”秦生开口。“跟我没关系。”明昊低下头。“行啦,吃饭。”苏江夜收尾。

火锅是一种包罗万象的吃饭形式,尝试过的人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它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高端。少年们的快乐有时就是那么简单,涉世未深的他们围在一起吃着冒着热气的事物就是快乐。

“诶,能讲讲你们认识的故事吗?生命女神碰到游吟者,这可不一般。”原浅开口,顿时也勾起了秦生的好奇。

“当然可以,但是,你也要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没问题。”

楼风没有说话,他看了苏江夜一眼,一眼之中就是所有的故事之和。苏江夜也看向他,说,“事情是这样的。”

两年前,苏江夜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和其他同学一样,在朝阳初升之前上学,在本应睡觉的夜晚放学。一次放假,苏江夜回乡下去看望自己的外婆。外婆家在蓝城不远的乡下,远离城市的喧哗和拥挤,这里的空气显得是那样的自在。外婆家三面围着山,在当地镇的附近。交通还是挺方便,苏江夜背着书包坐车四十分钟就能到,再走五分钟的土路就能到外婆家了。

外婆家也很好辨认,周边的大部分人家都重新修建了新房子,两层楼三层楼的,不是别墅但也住着舒适。苏江夜的父母也多次劝说外婆重建房子,外婆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没有办法,他们找了个理由外出游玩了几个月,骗外婆来蓝城照看苏江夜,偷偷重建了房子,但是并没有水泥堆积,而是用新型材料最大程度还原原来的样子,同时建造的时间也会大大减少,就成了现在的两层“木楼”,等到外婆回来时,也没有办法了,但是看着这个新房子,外婆还是挺满意的。

屋前有一个小院,院子里全是外婆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和花木。外公和外婆都是爱花之人,外公四年前去世了,那之后的外婆就更加呵护这些花木,向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它们,想必也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抒发怀念。院里最显眼的还是那株在东南角的樱树,那株树的年龄比苏江夜还要大,是外公外婆年轻时种下的,如今,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花开花落。十年前,苏江夜就在这里与外公外婆同住,外公在樱树下搭建了一个秋千,直到现在,那还是苏江夜最爱的玩乐。

看到外婆家,苏江夜就忍不住露出笑脸,大声叫着“外婆”,加速跑过去。屋门也打开了,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妇人缓步走出来,穿着也是朴素,鼻子上架子一副眼镜,看见苏江夜跑来,也按耐不住激动,快步走出去。

“外婆,你腿脚不好,就不要出来了嘛。”苏江夜搀扶着外婆往屋里走。“这不是你好长时间没来了吗,外婆高兴啊。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准备些好吃的。”外婆满脸的笑意。“没事,外婆做的都好吃。这不是刚放假吗,我就坐车来了。”“来了好啊,来了好啊,多住两天。学习累不累,要注意休息,我看你都瘦了。外婆去给你收拾房间,等会给你做好吃的。”“嗯,我也去。”

苏江夜和外婆一起收拾好了房间,就到院子里去了。秋千孤零零的定在那里,现在是五月份,樱花已经陆续开花了,落日余晖和秋千上的樱花相互映射,显得那样的寂静。苏江夜吹吹秋千上的灰尘和樱花,坐上去慢慢荡了起来,眼中所望,是在落日余晖下一望无际的农田和正待归家的农人。天空时不时有鸟飞过,也有蝴蝶悄悄的飞过花木。一只大狗跑过来,对着苏江夜叫个不停,“小白,过来。”这只拉布拉多是非常喜欢苏江夜的,看见苏江夜来自然非常高兴。一跳就跳到了苏江夜的身上,傻傻的神情,吐着舌头,“诶诶诶,一言不合就往我身上跳,倒是把土都弄到我身上了”,但是苏江夜也没有放它下去的意思,但是抱着一条狗就更荡不起来了。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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