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重重,花枝掩映,落下细细碎碎的花瓣。
楼阁玲珑,雕梁画栋,红墙白瓦,庭院曲曲,酒香袅袅,精致的牌匾上书四个优雅端庄的打字“浮华酒肆”。
“掌柜的,上一壶沉曲酿!”一个衣冠楚楚书生模样的人招呼道。
“好勒小公子!”柜台边,掌柜斜依在椅子上,一手把玩着一把铁质的扇子,一手扶着柜台,“阿宴,去帮小公子上壶酒去!”
掌柜是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子,身披一袭红袍,银色长发挽成双髻,斜斜地戴着一层黑色面纱,一双桃花目一红一紫,脸在面纱的掩映下显得美丽而神秘。柜台装饰得十分得当,一个温润的白瓷花瓶插着一支院外新载的白梅,上面犹带露珠点点,两三片花瓣散在桌上。桌上摆着一日的账目,一支紫竹笔搭在白玉砚台上,摆得随意而不凌乱。远远看去,真是赏心悦目。
一炷香时间,那位书生吃完了就,叹道:“沉曲酿,好酒啊!”
“那个,掌柜小姐!”那位他说,“能否问您一件事?”
“小公子,我浮华自我朝初年立馆至今近百年,从来以沉曲酿闻名,只卖酒不卖方。”掌柜如连珠炮般极其娴熟地说,“公子若是要求沉曲酿秘方,还请自行退下慢走不送!”
“那个,在下不是要问沉曲酿配方!”那位书生说,“不是的!别误会啊!”
“哦?不是为沉曲酿而来?那公子请问!”掌柜的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目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垂着,很是醉人。
“那个,请问掌柜,这附近有没有上好的灵品店?”
“灵品店?有啊,有啊!请问公子为何要找灵品店呢?”
“那个,在下这一行是要去考锦苑,这里离锦苑的招生点不远了,打算买点血玉挂坠啥的装饰下武器,好笔试的时候比较出风头!”
“哎呦小公子,你这可难住我了!年年来考锦苑的都是世家公子,我这边都接待过好几户,想跟那些人争风头,有点难呐,难呐……”
“不是的,这个掌柜自然不必为我忧心!在下不瞒您说啊,我之所以有信心去考锦苑,是因为啊,我本命武器可是水属排行第二的引水枪啊,没错,是除了那个传说中最强的断水剑,就几乎可以称得上第一的那个引水枪啊!那些世家公子绝对比不上!”
“啊哈,这样啊。那我不妨告诉你,前几天,我这里招待的一位公子,也是引水枪呢!”
“怎……怎可能!”
“唉,都说了来考锦苑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了,我骗你做甚?”
“那,那有排第一的断水剑的吗?”
“这个嘛,倒是真没有。哦对,其实你也别太紧张,除了断水剑,其它属性排第一的金龙铃,万木刃,凰焰刀,地灵杖,阴阳扇我也都没见过呢!”掌柜的又玩味地笑笑,“嘛,不过也别太放心啊,本命武器第二的一抓一大把呢!”
“那不废话,排第一的我朝都没出现过,您呐怎可能见过?”
“刚刚还不是你问的吗,小公子?”
“那,那我是不是还有考入锦苑的希望?”
“嘛,有是有啊,我可以帮你找找办法嘛!”
“这个……真的能办成吗?”
“不试试怎知道?不过嘛,在下也是做生意的,不会平白无故帮你的。”
“请问……请问掌柜有何要求?”
“唉看把你紧张的!我又不吃人,你干啥这样?这样吧,说说你为何要考锦苑?理由好我就帮你!”
“我……我想借锦苑的帮助攀到法力的顶峰,体验顶峰的风光!这这个理由您看行吗?”
“啊哈,好志向,好志向啊!不过,”掌柜忽然黯然神伤,微微垂眸道,“如果你所讲的法力的顶峰便是炼狱,你还去吗?”
“掌柜的又说笑了,法力这种纯粹美好的东西,顶峰怎可能是炼狱?说得好像掌柜的到过一样!”
“纯粹美好吗……”掌柜自言自语道,眼睛一瞬间失神,随后又恢复了她那一贯的可人笑容,“好啊,既然如此,我便帮你!”
“谢……谢谢您!您……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嘛……其实也不是什么办法啦,就是给你个东西!”
“什……什么东西?”书生心里暗自奇怪,什么东西能助他一定考上锦苑?
掌柜用一把小钥匙打开一间柜子,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灵光闪闪的小铃铛:“呐,你刚才不是想要挂坠嘛,这里,我送你一个吧!”她把小铃铛轻轻放到书生面前,“诺,拿去,送你了,一个小灵辅,前几天一位客人落下的,比试应该用得上!”
书生接过去,把玩了一下。这个铃铛通体翡翠,雕刻得巧夺天工,一看就是绝佳的灵辅。他尝试摇了摇,玉石撞击之音不同于金属,温润清亮,煞是好听。
“这个……太谢谢您了!我怎能收!请问这个如何使用?”
“唉,别客气,这玩意我留着也无用。至于用法嘛,跟普通灵辅一样呗,灌灵力,然后摇它,回去可以试试,你不是要出风头的嘛,这个用起来很漂亮的,还自带音效,又配你的水属,正好就给你啦!回去可以试试,不过千万别在我酒馆试,我这里是看你上进送给你的,自己收着先,别待会一试一堆人管我要,我可没那么多呢!”
“谢……谢谢您!”那位书生连忙道谢。
“掌柜的,要一壶沉曲酿,再来盘花生米!”一位刚刚进来的客人招呼道。
“好嘞!”掌柜连忙应道,“小公子啊,我这边生意忙,就慢走不送了哈!祝小公子能顺利考上锦苑啊!”
“好,好,谢谢您!那在下就告辞啦!”
“慢走不送啊小公子!”
那位书生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酒肆。
“掌柜的,快点!”才几句话功夫,那位刚进来的客人便不耐烦了,催促道。
“好嘞!这就给您上!阿宴,招待客人啦!”
那个叫阿宴的侍童应声而来,取了酒,送去。
掌柜目送着刚刚那位书生的背影,叹道:“唉,“纯粹美好的”,凭他这句话,这翡翠宝玲赠予他,就不枉此宝器了!但愿他别去那炼狱,永远这么认为吧”
说会刚刚那书生,走出酒肆几百米,蓦地意识到,刚刚貌似有什么不对。
“哎呦,不对啊啊,掌柜她帮了我那么多,我……我竟连她的姓名也忘了询问……我,我这也太……了吧……”
他回收望了望浮华酒肆,见人潮涌涌中,掌柜的又忙于生意了,不好打扰,心想:“也罢,赶紧赶路吧,到时候考上锦苑再来此地谢她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