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啦”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地推开了,几根天蓝色的发丝探了进来,发丝上散发着少女的香味,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听说塔兹米被你带回来了?”天蓝色头发的主人说道。
“啊?姐姐你回来了?”狂三看着突然被推开的大门,稍微有些诧异。
“嗯,不过是些杂鱼而已,并不会消耗我太多时间。”艾斯德斯说着走向了晶莹剔透的蓝色楼梯。
这是通往将军府地下囚笼的路,狂三到是没有亲自把塔兹米押送下去,
因为之前看守炎心的分身实在是没事可做,因为艾斯德斯拷问完炎心以后,那个炎心是不可能活太久的。
狂三想起炎心胃里就是一阵翻滚,她当时读取了分身的记忆。
双目无神的炎心,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划掉),一副失去了人生意义的样子,大腿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像藤蔓一样肆意蔓延。
猩红的血雾随着浑身打颤的炎心不断飘散,就像是被染红的热浪,一层盖过一层,或许常人这个时候早已呻吟不断了。
也不是炎心不想,因为艾斯德斯用的是水刑,所以他现在涕泗横流,眼泪,鼻涕,口水,流满了原本就欠锤的脸。
那时候看的狂三是一脸震惊,这个炎心真的是被姐姐拷问成这样的?看起来活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炎心在那之后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就一命呜呼了。
原本看守炎心的分身因为只有三个人的缘故,所以不能打麻将,本就无聊至极,恰好这个时候,天上掉下个塔兹米。
三个分身就开开心心的主动接走塔兹米。
“上面的意思是让你杀了他么?姐姐。”狂三看着一只手抓在冰扶手上的艾斯德斯问道。
艾斯德斯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空气静谧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艾斯德斯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走下了楼梯,“是,在那个竞技场处决。我先是帝国的将军,然后才是落入爱河的人。”
“那么如果他加入帝国军的话还会被处决么?”
“不会,大臣的目的是挫一下革命军的锐气,但如果塔兹米加入帝国军,则会让革命军高层和夜袭产生间隙,这样就有机可趁了。”
艾斯德斯说着似乎自相矛盾的话,她招了招手,示意狂三跟着她一起下去。
“对了,这个是我写的书,对现在的你应该有很多帮助。”艾斯德斯掏了一下胸前的异次元口袋,拿出了一本有着特殊符号的书。
那特殊符号就和艾斯德斯锁骨到胸脯之间的图腾一摸一样,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在图腾下面晃悠。
“治军要略?”狂三接过书,一股新书所特有的墨香味涌入了她娇小的鼻翼。
“不错,没有拓本,虽说是治军,但是军,是和谋略息息相关,所以这里也涉及一些为人处事的东西。”
想到这艾斯德斯不禁扶了下额,时尚博士死后,兰和波鲁斯去调查时尚的实验室,好巧不巧就发现了几张纸。
纸上记录着时尚从狂三那里套出来的话,还有一些笔记,以及各种制服狂三的方案,还有写着“反时崎狂三的生化人”的手稿。
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涉世未深啊,虽然最近是变了那么一点,但是仍然感觉还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哗啦啦”地牢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整个声音十分连贯可以听出被关押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刑罚。
“好久不见了,塔兹米。”艾斯德斯顿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没想到你真的是夜袭。”
“虽然我有很多话对你说,但一见到你都忘记了。”艾斯德斯一只手伸进栅栏内,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脸蛋。
“待在这里很痛苦吧?所以成为我的同伴,这样你以前所有的罪孽都能抹去。”
“我可没打算成为你的同伴。”塔兹米阴沉着脸推开了艾斯德斯的手,背过身去表示不想见到她。
看着逐渐走向牢笼深处的塔兹米,艾斯德斯变出一把冰刀,将栅栏全部切开,迈了一只脚进去。
“如果不接受我的提议,你只有死路一条。”艾斯德斯用冰刀指着塔兹米的脖颈。
狂三隐约听到了因恐惧而咽口水的声音。
“死的觉悟我早已做好。”塔兹米仍然背对着艾斯德斯任凭她用冰刀指着自己,摆了摆手。“但想从我这里翘出我同伴的藏身之处,那不可能。”
艾斯德斯收回了冰刀,面色阴沉的握了一下拳头。
或许是想了一些新的东西,艾斯德斯换了一副表情,向前一步抱住塔兹米“我不会让你招出同伴的藏身之处的,我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塔兹米并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对方抱住自己。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和我一起生存下去吧。”
“不要!我不想待在制造纷争的人身边。”塔兹米推开了抱着自己的艾斯德斯。
一柄手枪指在了塔兹米的头上,狂三莫名感觉现在有点不开心,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猫一样。
“十之弹!”狂三扣动了扳机。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用十之弹读取这家伙的记忆。
“仅仅是因为你的同伴被帝国的渣滓杀害了,所以你就因此憎恨帝国么?”
“莎悠和伊耶亚斯明明,明明……”
“难道你觉得这个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么?”
“乌鸦的羽毛都是黑的,狐狸的尾巴都是红的,这个国家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只有建立新的国家,才能完成莎悠和伊耶亚斯的梦想,让我们的村子富起来。”
“阿拉,塔兹米你说的这么慷慨激昂,但你听说过白化病么?”
塔兹米“……”
“或许塔兹米你所坚持的正义才是错的呢?否则的话,邪恶怎么会多于正义?挽救一个破败的国家,和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哪一个更有意义呢?”
“阿拉阿拉,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帮助一个学习了很久的礼仪但却没落的贵族,还是帮助一个粗鲁只是因为恰好走运的暴发户,帮助谁能够被记住,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不要在白费口舌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加入你们的。”塔兹米知道自己说不过比自己矮了那么一丢丢的小女孩,只好转过身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如此,你的处决我会亲自执行的,剩下的就看你生命的顽强了。”艾斯德斯将塔兹米逼到了牢笼的尽头,双手杵着塔兹米头旁边的墙,强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咕……”塔兹米咽了一口口水,头上爬满了细细的冷汗,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眼前这个有着天蓝色头发的女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气。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塔兹米。”艾斯德斯将视线从塔兹米身上移开,在塔兹米看不见的地方,艾斯德斯不甘地咬了一下牙齿。
“我们走!”艾斯德斯招呼着狂三一同离开这个阴寒的地方,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艾斯德斯前脚刚刚迈出被砍成两半的栅栏,扬了一下右手,几根新的冰柱代替了刚刚的栅栏。
新的冰柱在地牢的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白色的光,倘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冰柱都有一些裂痕。
寂静的将军府大厅上,端坐着两个绝色女子,气氛可以说是死寂,终于,有着时钟之瞳的双马尾少女打破了这个局面。
“塔兹米不是姐姐你心爱的人么?你真的会狠下心杀了他么?”
“正因为是心爱的人,与其被别人杀死,还不如被自己杀死。”
“是么?”
“上面的意思是明天在那个竞技场处决塔兹米,说来真的是缘分,在相识的地方结束。”
“姐姐,我有预感,明天夜袭全员回来劫刑场。”其实也不是什么预感,狂三在之前就已经用五之弹查看了未来几天要发生的事。
“不,娜杰塔不会这样做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让更多的人来和塔兹米陪葬的。”
“还是以防万一吧,”狂三打了个响指,四五个分身从一片黑暗里钻了出来。“去通知狩人全员明天一起戒备竞技场。”
“是,本体。”
“但皇宫那边的守备会不够吧?因为负责守备的布德也要过来。”艾斯德斯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狂三的分身。
“奥内斯特大臣还要,借助皇帝来发号施令,所以陛下的安危可以完全放心,倘若大臣没有什么手段是坐不到这个位置的。”
“而且他还有一个狂野猎犬的队长做儿子,那边的安保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还是将狩人全员召集过来好些。”
听了这几句话,艾斯德斯思索了一番,“也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就按你说的做吧。话说,我感觉你不像我妹妹,她可没你近期这种胆识,就像是用某种帝具附到了我妹妹身上一样。”
“阿拉阿拉,那么我就当是姐姐夸我好了。”狂三的眼睛流出了深邃的目光。
倘若说是以前的人格,现在狂三说不定还要打个激灵,但艾斯德斯的一番话令狂三陷入了深思。
其实狂三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艾斯德斯的妹妹,但有时的确会莫名想起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并且对艾斯德斯的习惯又特别熟悉。
艾斯德斯嘴角划过一丝弧度,现在她基本上可以不用为自己的妹妹担心了,从刚刚狂三的表现来看,确实比以前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