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颜的家在海滨路,一座古式别墅,年代久远,不过在这样繁华的城市里,更显别样风情。
院落两侧是修整利落的花圃,她径直走进别墅,换了双拖鞋,朝着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妈妈,说:“妈,我好累,上楼休息了,晚饭不吃了。”
许妈妈用围裙抹了抹湿湿的手,碎碎念道,“这孩子!”倒也没发现女儿的异常,毕竟大学的学习任务比较重,许是累坏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门重重的阖上,还上了锁,脊背倚靠在冰凉的门板上,身体无力的慢慢下滑,直到坐在地板上。
“以宁,对不起…对不起…”她不住的痛苦呢喃着,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失了身,她和学长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轻灵的眸中溢出泪水,沾湿了长密的睫羽,她捂着胸口,那里真的好痛,痛的她想要立刻死掉。
好半晌,她撑起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走进浴室。
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再看看水中莹莹泛亮的白皙肌肤,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了,可她却讨厌自己,她觉得自己好恶心,好肮脏。
抬起手臂,狠狠的拍打着浴缸里的水,受到强烈抨击的温水立刻溅起片片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她感觉眼睛里湿湿的,不知是水花溅入了眼里,还是眼眸里增生出的液体,此时,她无力的放下了手臂,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整幢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她更加肆无忌惮的狂肆发泄起来,双眸如决堤的河流,泪水疯涌而出。
躺在久违的大床上,她没感觉到丝毫的惬意,她好希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只要她现在阖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眼泪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意识有些迷离,可脑子里却不断的盘旋着柯以宁那秀逸的脸庞和温和的笑容。
云天别墅,后庭院那个超大泳池尤为引人侧目,一池水,幽蓝清澈,泛着亮眼的光晕,池边的设备一应俱全。晨曦的阳光零零碎碎洒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波光粼粼,荡人心弦。
一个戴着泳镜的男子在水中畅游着,那灵活的身姿犹如过江之鲤。
这时,从侧面走过来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煊少…”
游泳里的男子游到岸边,‘哗’地一下冒出水面,摘下泳镜,踏上岸。
他饱满的额际上散落着几缕湿发,滴下几滴水,顺着那刚毅的轮廓,滑至下巴,再滑落在他那健硕得无一丝赘肉的蜜色胸膛上,尤为性感迷人;长腿笔直,身材真是好到令人尖叫。
他有一双墨色瞳眸,宛如上好的黑曜石,幽幽眸里划过一抹莫不明情绪,坚挺的鼻梁犹如刀削,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周身散发着桀傲清冷的气质。
旁边早有女佣眼明手快地递上了浴巾,他顺手接过,披在身上,遮住了那令人遐思的春光,眼神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男子。
“煊少,没找到!”男子垂着头,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又是没找到,难道她长翅膀飞了不成?”佐煊的两道浓眉立刻笼成了一个川字,没想到那个卖啤酒的小妹,自那天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询问迷情的老板,他的兄弟,而他却告诉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叫‘颜颜’,其余的都不知道,想来在那种靡乱的地方,不道明身份也是自然的。他派人找了又找,查了又查,可依旧是毫无结果。
一周过去了,佐煊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她的模样,她有一双澄澈如水晶的眸子,卷密的睫毛像两把小蒲扇,眉如裁剪,银牙粉唇,她的身体像有无限的魔力一般,让他为之痴狂,他承认他喜欢她的身体,超乎之前的所有喜欢。
可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佐煊从未如此渴望着一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银行那边也没有转账记录,她不是为了钱么?为什么钱到手了,却又不取?一个个疑团塞满了他的脑子…
迷情酒吧
昏黄暗哑的灯光,卡座都坐满了喝酒、聊天的人。而舞池里聚满了尽情发泄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想通过这种方式甩掉一切烦恼,有的想要堕落、颓废。
酒吧一角,奢华的酒柜上摆满了各式酒品,吧台边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深蓝色的衬衫,纯手工西服随意的搭在吧台上。暗光中,他完美的俊脸宛如鬼斧神工细雕出的珍品,每一笔坚毅、每一丝线条,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魔力。碎发萎靡的搭在额前,眼睑微垂,注视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端起,仰起脖子将杯中的酒灌入喉咙,辛辣的酒汁麻痹着他的神经。
可脑子里为什么还总是闪现那个女孩的身影,他邪勾嘴角,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女孩,他真是病了,一个卖啤酒的小妹,他竟然这样朝思暮想的,呵呵。
看着杯中空空如也,他用空酒杯敲了两下吧台,酒保立刻走了过来。
“佐先生,来什么酒?”酒保穿着整洁的工作制服,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礼貌的询问。
“伏加特!”沙哑的声音响起,佐煊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平日里的他,以前他是很潇洒俊逸的一个人,而现在,他好像害了相思病。
酒保恭敬的为他倒了小半杯酒,就要退身,可佐煊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眸子,墨眸微缩,凝视着酒保,“你们这有个卖啤酒的小妹叫颜颜?”
酒保微怔,他显然没想到佐煊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他还是礼貌的回答,“是的。”他知道佐煊的身份,云天集团的总裁,绝版黄金单身汉,想要贴到他身上的女人不计其数,都梦寐成为云天集团的总裁夫人。可他却一直花名在外,对女人来者不拒,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问起颜颜。提起颜颜,酒保也有些纳闷,自从上周六那个如天使般的女孩来上班,酒吧的生意就好的不得了。周末的时候,他有事没来上班,今天上班,也没见到她。
“她叫什么名字?”佐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灼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酒保。
酒保只觉得那凌厉的眸光像刀子一样刮向他,“呃,具体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大家都叫她颜颜。”
佐煊垂下眼帘,不言不语,修长的手指偶尔轻抚一下杯身。
“不过她是和另一个女孩一起来的,好像是什么学校的学生。”酒保瞧见了佐煊不悦的表情,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一句话,让佐煊再次抬眸,他深邃的眼眸如王者般倨傲,“学生?”声音夹杂着些许激动。
“好像是……”酒保不敢直视佐煊的墨眸,低头瑟瑟的回答。
佐煊微醺的脑子骤然清醒,她是学生?看年纪应该是大学生,呵呵,看来,他很快又可以再见到她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