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呆呆的，没有搭理这个画面中的老路凡，而是晃动了一下自己仅剩下的一个胳膊，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河流旁边。
他要弯着半个腰，看看水中的自己。
路凡随意的深处左手，在河水中晃荡了一下，手上的鲜血不自主地滴在了河水面之中，产生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路凡在水中的倒影也随之荡漾扭曲了开来。
“呼！”
一群蛇鲤鱼闻到了一滴滴的鲜血，竟然急速地游了过来，疯狂的对着鲜血吞噬了起来。
欢喜的表情像极了路凡的先前顿悟的模样。
“轰！”
忽然一个无不巨大得简直能够遮住了整个河流的红蛇鱼。在这一刻从河流深处区域中出现了这个鱼群之处，滔天巨口下去，蓦然就将整个鱼群给完全吞下了。
水流激射，四处飞溅。
“啪嗒！”
那混合着路凡自己的鲜血与鲤鱼群的鲜血瞬间就就喷洒在了路凡脸上，竟然瞬间让路凡半个心脏出现了莫名的扭曲之感，就仿佛跟自己的躯体给咬了一口一样。
很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了刺耳呼啸的马蹄声音，就仿佛是从河流的尽头传来的一样，也仿佛从村子的尽头中传来的一样。
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强烈。
惨叫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强烈。
男女老少，惨叫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嗯？”
路凡在这一刻仿佛听到了无数个自己的惨叫的声音。
“束！”
在这一瞬间，遮天的飞箭蓦然就呼啸而过，带着索命的气息，轰然降临在了路凡所在的河边区域。
此是的天空已然变了，变成了肃杀之天了。
“砰！”
寒箭降临，村民躯体崩溃。
血肉飞散，简直比路凡先前的崩溃的状态还要血腥。
一个接一个的箭光，一个接一个的惨叫。
“嗯？”
路凡双眼一凝，而后就又瞬间恍惚了，竟然突然发现，没发生一次的惨叫崩溃，那自己的心脏乃至躯体竟然也随着产生了疼痛的感觉。
就还跟自己被伤害了一样。
“凡儿，凡儿，快跟父亲一起跳河逃命。
“胡子寨的土匪来了，快逃命！”
路凡的父亲老路凡蓦然从路凡的变化中恢复过来了心态，满脸恐惧了起来，而后左手抓住路凡妹妹，右手抓住路凡的左手，就急急地想带着他们一起跳河寻去生机。
此时老路凡也不询问路凡这半个躯体的疑惑了，反正都不管怎么变化，都会是自己的儿子的。
路凡单手单脚地很迟钝，实际上却是在思考这生机秘境所安排这事件的真正意义。
“凡儿，快……”
老路凡急切的话音还未说完，那天上三四根木箭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竟然蓦然地冲了过来。
不等老路凡反应，就立刻将其躯体生生的打出一个筛子，漏洞全出，而后轰然一声躯体崩溃了。
同样崩溃的还有路凡的小妹妹。
“哥哥，快跑……”
路凡耳边莫名的回响出了路凡妹妹临崩溃的声音。
“有什么啊，不就是个秘境所幻化的画面而已，何必当真呢。”
但是实际上路凡的心中似乎在这个他们俩死去的瞬间，有某些莫名的东西瞬间丢失了。
“啊！”
疼痛，抽筋的疼痛。
路凡半个躯体的蓦然在地面上来回打滚，在这方乱箭飞舞的区域中显示得不怎么特别，但是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嗯？尽管失去了半个躯体，还散发出了浓郁的生机气息，莫非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老三，去把那个人拽过来瞅瞅。”
说话之人是那即将来临的一匹匹灰马队伍众人的其中为首的一个人。
这些所有之人都有雄壮的躯体，大把的灰色的络腮胡子，脸部狰狞的横肉无不显示了他们各自的凶杀狠厉之色。
尤其那为首之人脸上的丑陋疤痕更加的流露出了自己的霸道气息。
路凡对于前来抓取之人的行为没有一丝反抗，反而也像是不知道先前的疼痛一样，竟然平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这些人的行动，不过还是带点疑惑神情。
因为这群土匪的面貌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与路凡相似的模样。
相同的络腮胡子，相同的横肉，就像是一个路凡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各个躯体之上流露出来的气息。
尤其是那为首之人的，凶恶壮硕霸气的气息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这股气息虽然对以前的路凡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手无束缚之力的弱鸡路凡而言，就简简单单那一双宽重厚实的手掌，就可能一瞬间将自己仅剩下的半个头颅拍成碎沫。
“咦，半个躯体竟然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就像是天生的一样，真是给怪胎。”
土匪首领凝神看了路凡一眼，随后来回把玩了路凡一番，竟然，没有丝毫的惊奇神情露出，就像是已经对残破躯体习以为常了。
“嗯？”
此时他突然看到了路凡平静的目光，顿时就好奇了，咧嘴大笑，露出了更加丑陋的目光。
“小子，你不害怕吗？”
一股腐朽之气的气体瞬间就飘荡了路凡面前，疯狂的进入了路凡的去体内，瞬间就强行地使路凡眉头不由地一皱。
虽然仅仅瞬间就蓦然消失了，但是这个神情还是被这个首领给捕捉到了。
“砰！”
一巴掌呼了过去，路凡脑袋二话不说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给拍到了地面，半个脑袋几乎全部埋藏在了泥土之中。
那有些泥土还是不自主地进入了路凡的嘴巴中。
嗯，带着血腥味的泥土。
路凡没有愤怒，而是再次疑惑，因为在那一瞬间就想起了先前路凡模样村民留下的鲜血，以及那河水中鲤鱼被吞杀时的血液，蓦然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了。
“怎么感觉是在自己吞噬自己的血液呢？”
路凡扭动了一下半个脑袋，把自己的眼珠子从泥土中移动出来，而后仅仅随便一样看了看那不愿出的河流，刹那间就睁大了自己唯一的眼珠。
“那是什么？！”
那河流在那一瞬间竟然也凝聚出了一个面貌，远远看去真的很像是路凡的……面貌！
路凡的脑海蓦然就不自觉的轰鸣了起来，致使他瞬间就把半个嘴巴的张得最大化，而后就用尽最大的力气吼出一句话。
“什么是生机？！”
对于这句话，路凡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给河流也好，给系统也好，给土匪也罢，他都没有想着有人会对于以回复，仅仅是对自己心中疑惑的一种宣泄一样。
但是那对应的回复很及时地来临了。
“砰！”
那是土匪首领对路凡躯体的来回锤击的声音。
“什么生机，这就是生机！”
放荡的笑意。
肆意锤击，肆意踢打，肆意箭扎……
“咔咔！”
路凡的鼻骨、脸骨、眼骨、腿骨、肩骨似乎在一次次的击打中变成了粉末。
那种钻心的疼痛瞬间就席卷了路凡整个心神。
路凡虽然不断的惨叫，但是心中的疑惑还是不断地在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