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月街上的行人稀少,老人也收摊回家,被重重的扁担压弯了腰,回到他的小家,又是在七弯八绕的小巷,但他的家比仇晓小多了,一个住在西边,一个在东边,倒也没多大联系。
老人在屋内卸下易容,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对屋内另一个老人说:“禹叔,若莺先回去禀报,多谢禹叔。”
“好,等会儿小心从后门走。”禹叔是桃花谷一直安插在吴郡的眼线,主要任务是盯着月街,是以无论苏绪风如何查都不会查出问题,因为禹叔从始至终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贩。
若莺在来之前带着药木,接触玉簪时,并没任何有毒迹象,但是那个簪子很特别,虽说看起来没什么雕饰只是一根简单的玉簪,但是它的玉却很特别。
“若莺说那个玉的中间是黄色的?没有异常?”林玥儿接过若莺画的玉簪图,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纹路和形式。
“是的,有这种玉吗?中心泛黄?”鹂歌很好奇,这种玉琨瑜楼有吗?
“不知道,我没听过这种玉,我找琨瑜楼问问。”林玥儿心中是开心上,终于有线索了,玉簪是做什么用的?和那神秘的毒有什么关系?
鹂歌离开林玥儿后就在私塾里乱逛,转了一圈又一圈,林玥儿现在最好还是别到处跑,没想到这次毒发不仅来势汹汹,其实也对林玥儿的内力有些影响,所以今天晚上最好的夜探人选就是鹂歌了。
鹂歌是被林玥儿赶出去,就算鹂歌会让人降低防备,但毕竟贴身侍女在自家少爷卧病在床时随意在外闲逛还是回引人怀疑,就装成做错事被林玥儿赶出去的。
鹂歌走着走着,又到了昨晚被困住的僻静的竹林深处,长孙晟让人将鹂歌引到竹林,再找私塾里几个和楚绎水火不容的无赖学生去缠住难为鹂歌。
几个小喽啰偏偏还打不得,鹂歌只好忍住想揍扁他们的愤怒弱弱地反抗,只是没想到这难为的一次小心谨慎却害林玥儿孤立无援,真是悔恨,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小鹂歌,又来这,还想再被小爷我救一次?”楚绎也在,也不知道他来这是要做什么。
是的,昨晚鹂歌是被刚刚回私塾的楚绎救的,鹂歌红着脸,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叉着腰,不屑地回道:“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办法解决那些人。”
“哦,那就是本小爷多此一举喽?那是谁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我想想,她叫什么?不然我去公示栏那贴张寻人启事?也不知那姑娘怎么样了?”楚绎狡黠地笑着,引得鹂歌冲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追着他跑。
和楚绎打闹了一小伙儿,鹂歌想到林玥儿交代的任务,决定先放过楚绎一马。
“我走了,昨晚的事不许再提!”鹂歌说完傲娇地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想到任务中的一项,在私塾中行踪诡异或行为不正常的人,楚绎不就是吗?
鹂歌又气势汹汹地回到楚绎面前,质问:“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私塾里最近有小偷,就前天有好几个人的东西被偷了,你这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是做什么?”
楚绎打着哈哈,张口就编,“我来这里散步啊!这竹林里空气清新,有益我修身养性。”
“就你还修身养性!别开玩笑了,说!你是不是那个小偷!”鹂歌鄙夷的看着楚绎,这谎话也太不走心了吧!
楚绎确实有秘密,昨晚他是碰巧在竹林碰到鹂歌被欺负,但也不至于是小偷吧!
楚绎环抱着手臂,毫不留情地嘲笑鹂歌,“麻烦你这只刮躁的小鸟动动你的脑子好吗?我昨晚才回来,你说我前天如何偷你私塾里的东西。”说完拍拍鹂歌的头,“回去跟着你家少爷多读读书吧。”
现在是楚绎先走了,鹂歌愣在一边,怎么就成了我是被质疑嘲笑的了?
但鹂歌这次还是聪明了一回,楚绎在鹂歌又折返回来时,脚稍重地踩了一下地,一般人都不会有察觉,楚绎不知道鹂歌虽然笨笨的,但轻功好,楚绎在那里藏有什么东西。
鹂歌确认楚绎走后,在楚绎刚刚站的地方开始挖掘搜索。
果然,这里埋着一个纸团,鹂歌来不及打开就跑走了,因为有人来了,施展轻功躲在一边。
来人偷偷摸摸的,看到那个土坑已经被挖开,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就又匆匆离开。
鹂歌在那人走后,也赶着回去,却不想又碰到了另一个行踪诡异的,余姚。
余姚就是昨晚欺负鹂歌的小喽啰之一,余姚家境一般,辛苦考进私塾后仗着自己的小聪明结交其他的世家子弟,本该上一年参加科考离开私塾,却不想落榜了就又来一年,在长孙晟来后,疯狂巴结长孙晟,众所周知的堕落废物。
余姚的住所并不在这边,相反应该和竹林这边分别在湖对岸,怎么来这儿?还贼眉鼠眼的,虽然他平常也是,但今晚鹂歌看他尤为的不顺眼,就偷偷跟着他。
一路跟去,发现又回到了那个竹林深处,也是来寻纸团的,没想到被鹂歌捷足先登,惊讶地回到湖对岸的住所,但是回去的时候弯了一小段路,折了一根碍事的树枝带走。
鹂歌看到此举,对余姚的印象更差了,私塾有明确规定不能随意毁坏花草树木,鹂歌采花也是在允许的地方采野花,但是,鹂歌沉住气,少爷说过切莫打草惊蛇。
鹂歌兴冲冲地坐到林玥儿的床上,“满载而归!”
林玥儿在看书,“满载而归?”
“正是!”鹂歌将那个皱巴巴的纸团交给林玥儿,“少爷这是楚绎偷偷埋的,后来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和那个余姚先后来寻这个纸团,余姚回去时还破坏树枝。”
林玥儿展开纸团,是张空白的纸,鹂歌惊讶地接过去左看右看,什么都没有。
“第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还有余姚折的枝是哪的树上的?”林玥儿问,楚绎不是才刚回来吗?这事和长孙晟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