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二十七年,储君萧子山意欲围猎之时行刺永贞帝,事情败露,永贞帝大怒,废太子。
孤是太子,放孤出去,孤要见皇上,孤要见皇上。”幽深的地牢里传来一阵阵敲打墙面,拉拽锁链的声音。过了许久,声音才慢慢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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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台州城内,烛影交错。榻上一男子正在安睡,可能是宿醉的原因,居然连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也不自知。
日上三竿,萧子钰才悠悠转醒,起身穿鞋,一抬头便见一道人影从房梁上飘落了下来,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此子身形颀长,面容冷峻。
“小人见过九殿下,九殿下万安。”青年男子不卑不亢,看不出情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萧子钰生生打断。
“本殿记得你,你是三皇兄的门客,是吧,本殿在安王府见过你一次。”萧子钰转身从衣服架子上取下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坐在榻上,这倒是要好好听听三皇兄有何事赐教。
“是,小人奉三皇子之令,特来此请九殿下回京侍疾。”
“侍疾,父皇身体抱恙?”三年游学,没有返回过京城的萧子钰也没有太关注于这种事情,只记得自己的三年前进宫像陛下辞行时,陛下的身体还硬朗着,本就是有底子的人,不过是这三年时间,怎么就需要侍疾了。
“半月前,陛下在围场遇刺,后经多方查明,是废太子萧子山所为。”
“太子被废,查清楚了吗?”萧子钰大吃一惊,太子在位期间虽无大功,但是也没有什么大错,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储君,稳坐储君之位二十三年,怎么会选择去刺杀陛下,做这样对自己毫无利益的蠢事,真是蠢事啊。“怎么会呢。”萧子钰不断在房间里面踱步,怎么也思考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废太子业已经招认,废储的诏书不日就会公示天下。”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听了这些迟来的消息,当真是心烦的狠。
“那么我的三皇兄,叫你来台州找我就是所谓何事,他想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以什么样子的理由回京呢。”萧子钰想想自己的处境,心底里面不禁有点悲凉。
“正如小人先前所说的,九殿下应当回京为陛下侍疾。”
此时的萧子钰心底不禁好笑,三皇兄在这一个档口急急地找自己回京,狼子野心尽显。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一个不被宠爱的皇子,陛下恩准的三年游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对这个儿子不受宠爱,就连呆在自己的身边,呆在京城当一个闲散皇子都这么令他厌恶。不受宠有没有母家视力撑腰,回京恐怕也帮不上三皇兄什么忙,回京当个闲散皇子,不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晃悠也好。回京之后,就可以承欢在母妃的膝下好好的尽孝也好
“本殿这就随你回去。”想通了这一切,萧子钰面容轻松了许多。
连着赶路十天,萧子钰的体魄自然是比不上朱庸,总感觉身体有点不适,朱庸便是这个门客,这还是一块赶路了三四天时,萧子钰才从这个寡言的黑衣男子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和京城近几年来的局势,大致上与他离开京城去游学时的情况一样,只不过太子倒台了,三皇兄萧子平开始有一家独大的气势,但是与此同时七皇子也被陛下特意扶植起来,以此来平衡削减三皇子的势力,帝王之术罢了。在赶路的第十天,萧子钰偶感风寒病了,不得不原地休整一番,在离京城一两百里的小镇,云水镇看病就医。
在云水镇呆了一旬,萧子钰的身体还不见好,倒是有越来越重的趋势,朱庸在前日就已经向萧子钰请辞,回京向主子复命,临行前还特意交代了郎中每两日为自己请脉,客栈小二好好照顾,也算是有心了。
“公子,药已经熬好了。”赵小六轻轻敲着门,这里头住着的可是一个有钱的主,那黑衣公子走的时候给了掌柜的可是一大锭银子,他这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四钱银子,哪里见过这么大个银锭子。自此便决定要好好照顾屋子里头的那个贵人,说不定走的时候还可以给自己一笔赏银呢。
“进来吧。”萧子钰歪在枕头上,右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手里头拿着一本山海经,无趣的时候看看倒也还是挺有趣的,
“客官,这是今天的药,您可要趁热喝。赵小六把药碗递给萧子钰。
“多谢。”萧子钰看着面前这一碗乌黑的药,仰头一饮而尽。“下去吧。”视线继续停留在书上,翻动着书页。
在云水镇耽搁了大半个月,萧子钰的身子才算是爽利了。等回到京城,已经是初夏了,这个时节总是多雨,密密绵绵的落在十里秦淮,铺天盖地的扯不断的愁绪,也的确是愁得很。萧子钰生生是把这半个月就可以走完的的路程走了两个月。
六月末,萧子钰进宫觐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