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立山数百里开外的一片乱石堆中,一只没有后腿的老蚂蚱,正艰难而缓慢的对着不远处的地穴口爬去,如果不是它内心还存有一息执念,恐怕也无法到达这片区域。
经过数月的艰难前行,那只差点葬身于刘立山血盆大口的老蚂蚱,终于看到了自己族群的栖息地。
这一路它被鸟儿啄过,毒蛇追过,可它仍然凭借着内心那股巨大的复仇执念活了下来。
按理说,一般的小昆虫是没什么思想的,可是经过那次惨绝虫寰的团灭事件之后,这只老蚂蚱仿佛觉醒了某种力量一般,变得聪明了许多。
它清楚的知道,凭自己这副残破身躯,是不可能再找到什么母蚂蚱了,若要报那妖花的灭家之仇,它必须靠族群的力量。
借着月色,老蚂蚱用剩余的四肢拖着已经干瘪的屁股,缓缓的爬进了族群所在的地穴。
没过多久,地穴里传来震天的“吱吱”声,紧接着就是看到三五成群的墨绿色蚂蚱飞跃而出,连绵不绝。
“吱吱!”最后出来的那几只体型稍大的蚂蚱一出洞口,就齐声鸣叫。与之前飞出散落在周围的蚂蚱,齐刷刷的冲天一跃,然后张开背翅扑腾。
霎时间,整片区域的天空都被那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蚂蚱所笼罩,巨大的阴影飞速向着某个方向冲去。
此时的老蚂蚱正站在一只体型硕大的强壮蚂蚱身上,神气洋洋,对于能说动族群为自己复仇很有些高兴。
虽然这帮土老帽是自己的同类,但老蚂蚱显然觉得自己现在聪明得可以它们当他们的头领了,想着以后能统领这些同类,不禁又是一阵窃喜。
刘立山本来还在清点自己所剩不多的同类,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自己那些个同类减少了大半,剩余下来的绝大部分也才刚发出嫩芽,所有营养都要靠自己从沼泽之外的植物输送过来。
“我擦嘞,这玩笑开大了吧!”刘立山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随后他就看见不远处那片遮蔽天际的蚂蚱大军。它们时而跳跃,时而飞舞,犹如惊涛骇浪,呼啸而来。
面对这样的蚂蚱大军,刘立山当场就吓懵逼了,赶忙缩进土里。
老蚂蚱意气风发的一马当先,那双充满怨恨的小眼睛隔着老远就望见了刘立山的本体。
“吱吱吱吱”
只见老蚂蚱一声令下,全体蚂蚱扑向不远处那片张开着猩红大嘴的捕蝇草区域,它们要把这里全部吃光,寸草不生。
不少前面的蚂蚱已经开始疯狂的撕咬着外围的捕蝇草,更有许多狂热的蚂蚱跳上了那颗白茧,对着在它们看来鲜嫩多汁的须根狂啃起来,那吃得叫一个热火朝天,时不时还发出满足的“吱吱”声,好像在说:“艾玛呀!太好吃啦!”
老蚂蚱一看那些个吃货,气得直跺前脚,这帮混子就知道吃,眼下大仇未报,吃吃吃,小心噎死你们。
还别说,老蚂蚱心里一顿埋怨果然起了作用,当然这个作用是反的。
只见那白茧一阵抖动,附着在上面的蚂蚱瞬间被震得粉碎,接着一声冲天厉啸,茧内爆发出了剧烈而耀眼的洁白光芒,透过被蚂蚱们啃穿的细小缝隙,激射而出。
接着纯白须根瞬息之间化为了粉芥,内里如同白昼的光芒短暂压缩之后,直接冲向四周,照亮了整个夜空,那耀眼的明亮程度,狂暴的能量波动,使得方圆上千里之内的许多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距离最近的刘立山自然清楚这白光得恐怖,得亏他早早的缩在地下,不然这么强行曝光之下,自己这点灵魂还不给融成渣渣了。
光芒爆射出去的同一瞬间又全部收缩,重归于那人的体内,远距离观看到的人只觉得一阵宛如十倍白昼的光亮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可离得最近的蚂蚱大军可就惨了,全都瞎了蚂蚱眼,一只只都躺在地上打滚,甚至相互撕咬,强烈的刺激使得它们那弱小的灵魂直接崩溃,就连那只原有些小聪明的老蚂蚱也无例外。
“低劣恶心的爬虫,也敢爬在本君的身体上啃食,哼!”那苏醒过来的人一声冷哼,随即那些原本还在互相撕咬的蚂蚱们直接原地爆炸,见了自己的蚂蚱阎王了。
“卧槽,这也太牛逼了!之前那漫天飞来的蚂蚱少说也有数万只,就这么哼了一下,全都一个个精准的爆炸了?我滴个亲娘哎!”偷偷探出意识,观看到这一幕的刘立山,吓得都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