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烊,全班倒数第一,你一个女孩子要不要点脸”
“你把我家当什么,不要再来赊账了”
“小烊,妈妈走了,你和爸爸都好好的,照顾好他,我走了,不见”
靳烊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教室里,房间空落落的已经没有人了,她站起身,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目光落在写满板书的黑板上,呼吸有些不稳。
手腕的割痕还在,靳烊扬起手腕仔细看了看,那是一条狰狞的印记,她先用绳子把整只右手勒麻后,才动的手。
“这都没死成?”
周围慢慢下满了大雾,落在身上凉丝丝的,靳徉看着教学楼,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今天是怎么了,大中午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
“玩够了吗?”有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靳徉转过身,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随意,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但那笑未达眼底,更像是礼节性的表情。
靳徉看着他,心里一阵凉意,竟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
两人对峙着看了对方一会,靳烊开了口,“你是什么人”。
“来接你上路的人”,男人冷嗤。
霎那间,靳徉眼前学校的样子,变得越来越模糊,成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到最后只剩一片漆黑。
“我会投胎转世吗?”靳徉的语气平静又轻松,她终于摆脱了这个世界,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自由了。
男人语气平静,好笑的看着靳徉开口问道,“你还没死透,瞎想什么呢,现在回到你的身体里还有救”。
靳徉听见这话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我还活着?”这有些意外啊!
男人这才认真打量这个小姑娘,他头一次听见有人知道自己还活着,语气居然是这么失望,“小姑娘,生命可贵,多少人都嫌命短呢”
靳徉依旧站在原地,冲着那男人扬起一个淡淡的笑,“那就给旁人吧,我活够了”。
男人表情有些诧异,他现在觉得这孩子真是病的不轻,寿命这东西,哪能像分东西一样给旁人。
靳徉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知道对方肯定是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会再次活过来了”。
男人看着靳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这事你说了算吗?只要你现在还有意识,一会就会自己回到身体里苏醒的”。
靳徉无视男人的表情,“要是活了,我就再自杀一次”,她这语气平静,但是却特别坚定,男人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那等你死透了,我再带你走”,男人无奈的看着靳徉,他觉得眼前这孩子简直在无理取闹,他以后就应该接受出这种小屁孩的任务。
靳徉一边跟着那男人,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对策,男人效率很快,大概是鬼差的能力,一瞬间已经到了医院,靳徉闻着消毒水的味道,觉得这事很神奇,她都成鬼了,居然还可以闻到周围的气味。
男人急匆匆的拉着靳烊往病房跑,引得几个女护士频频回头,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靳徉感觉脑袋有些沉,有种做梦一样的模糊感觉,大概是灵魂接触身体的本能反应。
“你都自杀了,你爸爸没有守在你身边,这次住院肯定花了不少钱,他回家一定会骂死自己的”,靳烊的心里很复杂。
男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觉得这次任务完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进去吧,别为难我”。
靳烊看了看眼果篮里半红半白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应该是她爸爸削的,不过是削了一半没了耐心。
她的目光停在旁边的水果刀上,狠了狠心,抄起刀对着病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孩就刺了过去。
“卧槽他妈的”
靳烊把正在给自己身体输血的针管拔了,拿着刀在伤口包扎处的上方补了一刀,快准狠,血液瞬间喷溅出来,跟拉了拉环的易拉罐啤酒一样。
男人瞪大了眼睛,这变故显然让他始料未及。这回真的死透了,他在心里感叹。
“你可以接触现实世界的东西,这一点我要报告上一级神官”,男人阴着脸,他们的工资报酬是按月结,可是一旦有一次任务出了差错,年终奖就要大声和它说拜了。
“怎么回事,就割了那么浅的口中,怎么半天了还没醒,你们医院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故意圈钱,我告诉你们,我兜里一个子都没有,你们医院要是不给个交代,我就住在这了。”
靳徉循声看过去,看见了靳书磊正和一个女护士说话,语气粗鲁无理。
靳烊转过头,继续跟着还在沉思的男人。
“小东西,你资质不错”,“有没有兴趣”,男人顿了一下,加入神官。
“我随便”
“你先要去跟着我体个检,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史吧,白血病,色盲症”
“应该是没有”,靳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居然这么快愈合了?
“闫姐,这孩子你给检查一下,挺特别的”,男人领着靳烊来到了神官时空的特检院,他笑嘻嘻的跟正在填表的漂亮女人打着招呼。
“这么年轻”,女人一脸诧异,她走到靳烊旁边,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竟然意外的好闻。
“常规检测,交钱”,闫婷把机器转过来,“刷卡”。
“那什么,男人拍了拍靳烊的肩膀,给我打个条,小姑娘记得还啊”
靳烊看着他哆哆嗦嗦掏出一张挂着懒洋洋吊坠的蓝色卡,就如同好不容易凑齐孩子学费的老父亲,怎么看怎么心酸。
“嘀,转账900元”
“跟我来吧”,女人走过来,看着靳烊道。这个孩子身上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这种气息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有的,“啧,年纪轻轻的经历什么了”,女人拉着靳烊,像是自言自语。
“昨晚吃饭了没有?”
“一口”
“先睡一觉吧,我们这个流程比较麻烦”,女人不知道从哪拿来一瓶子糖,花花绿绿的,打开后一股薄荷气扑面而来。
“这个叫睡不醒,调节中枢神经舒适度的,你要是平时失眠就多来几个,味道不错”。
女人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影踪。
靳烊含了两个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绿灯,“为什么是绿的呢,真丑”。
闫婷回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检查服,,“你回来了”,靳烊偏过头,“这灯光照得我发冷,加条被成不成”。
“你怎么还醒着?”闫婷拿仪器的手一顿。“没有用?难道过期了?”
闫婷走过去拿起整瓶安眠药丸看了眼,没过期,这药虽说剂量低,但也不会一点效果都没有。
难道是心理防线太重,闫婷想着,“等一会睡着就不冷了,你再吃几片”。
靳烊听了女人这话,索性倒了一把糖,咬碎了全咽了下去,最后朦朦胧胧有些睡意的时候,听见有人比着个耶问她几根手指甲。
“二根”
“艹,打麻药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立体音响一样环绕在耳边,她才终于沉沉睡过去。
“孟荼,她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另外恭喜你,她是上阶灵魂属性,好好培养一下,会是个好神官”,闫婷边说便摘下口罩,“麻药费,二百五”。
“麻药还要钱?”
“不行吗?”
“打条子”
“她的灵魂没有经过转生办的神官认证就可以实体化,不知道往上是什么来历,可能是退役神官的转世,很少见,不要让她轻易转世”,闫婷看着孟荼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