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川正纠缠孟婆的时候被过路的将弦给看见了,他便好意提点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误了工作。
瞧着将弦离开时一川突然想起来,付采是鬼差,不能入轮回的,所以即便清浅走了付采也不能走。
“我得去找付采。”
说着,时一川放弃继续纠缠孟婆,而是转身向地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的鬼差都争先恐后的看他,一边看还一边窃窃私语,只是时一川忙着找付采不想去理会他们。
地府的兵将太多了,时一川又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就摸不着门路,有心想打听一下时却发现那些鬼将都对他退避三舍,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忘川大人,你来此作甚?”
正当时一川一筹莫展时将弦出现了,当他得知时一川的目的后便给他指了路,说只要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就可以找到付采。
时一川道过谢后便朝着将弦所指的路走了过去,这条通道宽敞无比,就是略微黑暗了点,看起来不免有些阴森。
“住的地方都这么古怪,难怪人也那么讨厌。”
时一川一边走一边嘀咕着,这通道深邃极了,一时半会儿也望不见尽头。
“这里是阴曹地府,不应该古怪吗?”
正当时一川郁闷时在周围传来了说话声,只因附近实在是宽阔,根本听不清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虽说时一川也是属于地界人物,但是他从未进过地府,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里难免有些打鼓,索性腿还是站得直,没有软下来。
“在下忘川引路人时一川,寻付采有要事相商。”
时一川不知道刚刚是谁在说话便只凭着直觉朝前方行礼回话。
“寻我作甚?”
待时一川说完付采从通道深处款款而出,每行一步身后的蜡烛便自行点亮,看上去宛如披着盛世光芒而至,方才黑暗无比的地方一时间变得耀眼夺目。
“付采!”
见付采出来后时一川急忙迎上去,站在他面前,道:“你可知清浅去了哪里?她进了什么道?什么时候去的?如今几岁了?寿命几何?”
付采歪着头,笑了笑,道:“你想让我回答你哪个问题?”
“我……”
时一川低着头,说出来的话有些底气不足:“我想知道她好不好。”
“嗯……怎么说呢,”付采叹了口气,表现得有些为难,道:“说她过得好吧,确实不咋地,说她过得不好吧,又比以前好一些。”
“怎么会这样?”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付采伸出手捶了时一川的胸口一拳,道:“难道不是疑惑你忘记了些什么吗?”
时一川捂着被付采锤过的胸口,也不是真疼,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有些呆呆的,望着付采点了点头。
“若要恢复那些记忆,可是会将你受过的重塑之痛再经历一次,且每次都会痛苦百倍,你还愿意恢复?”
“你有办法?”
时一川望着付采,眼里闪闪的,像是看见了希望。
“废话,老子法力高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我愿意,千倍万倍我都愿意。”
见时一川这样坚决的面孔付采有些不忍心了,他收起了玩笑的心态,正正经经的问时一川:“你每隔五百年就经历过一次重塑,现在想恢复那些记忆,你重塑了几次就得再来几次。”
“好!”
“要不我讲与你听吧,也当回忆了。”
“不用,什么都不如亲身经历来得真实,开始吧!”
说完,时一川闭上双眼,缓缓张开双臂,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不过痛苦没有来,但是等到了付采的一个脑瓜崩。
“你是傻的吗?在这儿怎么开始?去我房间!”
说完付采转身向里走去,时一川睁开眼后疑惑了几秒,不过也快速的跟上了付采。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
走进付采的房间后时一川忍不住惊叹了起来:“啧啧,这地盘,快抵得上我半个忘川了。”
付采不想过多回应,只是坐上床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坐上来。”
时一川赶紧顺从的坐了上去,乖乖的把腿盘好后,道:“你们待遇都这么好?”
“休要废话。”
付采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果然时一川立马老实了下来,开始盘腿运功。
“我现在将忘川河水引过来,注入你的体内,到时候你会比重塑痛苦百倍,但是你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你能安然无事。”
付采叮嘱完后开始运功引忘川河水,不大一会儿就看见源源不断的河水顺成一股流进了时一川的体内。
这过程果然比重塑要痛苦多了,只见河水刚刚进去时一川就皱起了眉头。
“你要保持清醒,必要的时候我会借助外力帮你的。”
付采的这句话断断续续的传入时一川的耳中,之后便再也听不见了,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也开始浮现出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时一川看见一个女孩将头上的花取了下来,放入自己的手心,说:“不能反悔哦。”
他又看见自己昼夜不分的跪在轮回司……
还有被安山家的神兽给压在身下的时候……
他拥抱那个女孩子……
以及,清浅转身离去的背影……
时一川痛苦不堪,嘴里胡言乱语的,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忘川的水还在不停的流着,时一川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他不停的惨叫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付采每每见他快晕过去的时候便用力的在他腿上掐一下,这样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二人进行得正顺利之时付采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大人……”
鬼差只说了两个字便是当头一棒,应该说是当头一鞋。
付采将脚上的鞋子一把扔在了鬼差脸上,怒骂道:“滚出去!”
鬼差恭恭敬敬的将鞋子摆放在地上,然后一骨碌的滚了出去,滚的时候还不忘用脚将门给带上。
被那鬼差这么一闹,时一川的心神明显更加不稳定了,付采急忙扶住他的肩膀,轻声唤着:“时一川?时一川?”
时一川不仅没有应答的反应,更是生生吐了一口血,直吐到了付采的脸上。
付采有些慌神了,他不停的摇着时一川,道:“喂,时一川,你醒一醒,别死啊,你死了清浅饶不了我的,喂!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你快醒醒,别死了。”
“呵呵,就说老子是你祖宗吧,哪儿有那么容易死?”
被付采摇得厉害,时一川竟醒了过来,慢悠悠的说着话。
付采本想硬怼回去,但是见时一川虚弱得不行,一松手他便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本以为时一川挺不住了,就想着先到此为止,便准备撤了法术,谁知刚一抬手就看见时一川伸出手拉住了自己,有气无力道:“继……续!”
于是,付采房间里的惨叫便一直没停过,一阵比一阵高,一阵比一阵惨。听得外面大殿上那些鬼差直发慌,更有甚者是寒毛都竖了好几个时辰。
“诶,我说,这大人也太猛了吧?”
“是啊,没想到大人好这一口。”
一群鬼差聚在一起说着些闲话。
“听说有鬼差不小心闯了进去,大人都发怒了。”
“谁也不愿意被打扰啊,更何况是大人。”
“你们说什么呢?”
正当他们讨论得起劲时将弦来了。
“背后谈论闲话,小心我让白无常给你们把舌头勾出来。”
“别别别,将军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说完,那几个鬼差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这地府里过去了多久,也记不清时一川晕过去几次,只知道他和付采的衣服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了,全被血给染了,就连付采的床铺也未能幸免。
等时一川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付采的床上休息,他恢复了记忆,却难得这般平静。
“付采,过来扶我一下,我觉得身上疼痛无比。”
闻言付采走到床边将他扶了起来,启料轻轻碰着手臂他也叫疼。
付采嫌弃了,道:“哪儿那么多事?”
“屁,我是真疼,难道还是装给你看的不成?”
说完时一川轻轻撩起袖子瞧了瞧,好家伙,这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红的黑的都有,能不疼吗?
时一川不敢相信的看着付采,问:“你掐的?”
付采点了点头。
时一川一拳捶在付采胸口,道:“混蛋,下手真狠。”因手上太疼,这一拳的力度还不如给付采按摩的力度大。
“还好,我还能更狠。”
付采调侃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将弦的声音:“大人,轮回司来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