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婚宴上那头发疯的猪猪后时一川离开了忘川,前往轮回司。
清浅此刻正在轮回司里清点名册呢,时一川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尖着嗓子道:“娘子,猜猜我是谁?”
“别闹。”
清浅将时一川的手给拿了下来,继续看着名册,没了乐趣的时一川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道:“好无聊啊!”
“无聊?”清浅合上了名册,俯身依偎在他肩上,道:“要不我给你寻个有乐子的地方?”
“哪里?”
清浅将手里的名册盖在他脸上,道:“五加山里有一只四尾狐妖,寿命已尽,却迟迟不见它来,五加山风景秀丽,你就去瞧一瞧,权当游山玩水了。”
一听说是狐妖时一川立即将脸上的名册拿了下来,只见那上面果然记载着一只四尾狐百叶,阳寿已尽。
“我一个人儿去啊?”时一川可怜巴巴的望着清浅,撒娇道:“娘子,那可是狐妖啊,你家夫君打不过怎么办?”
清浅摸了摸他的脸,哄着:“到了地方你拿链子把魂一勾就行了,对了,一会儿我让白无常给你一条锁魂链。”
“不行。”时一川撒泼道:“那可是有四条尾巴的狐妖,弃尘山里那些一条尾巴的我都打不过,更别提这四尾的了。”
清浅凑得更近了些,眼看着就要脸贴脸了,紧张得时一川满脸通红,谁知下一秒清浅竟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道:“谁让你不勤加修炼的!”
时一川大失所望,委屈着呢,道:“我又不是武将,能怎么办?”
“对了,你最近给我把采采盯紧一点,别让他出去胡闹,堂堂一个阎王殿下,不坐镇地府成日往人间跑像什么话,听见了没?”
清浅并未理会时一川的埋怨,反而是提起了付采的事,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时一川就吓一激灵,不久前他才和付采在人间开了个小店,眼瞧着收入还不错,这要是被清浅给发现了,不用说,时一川这层皮是要掉了。
想到这儿时一川竟是害怕得出了冷汗,清浅见他神色有异,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心里有些慌了,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道:“相公,你没事儿吧?怎么出这么多的汗?”
突然,清浅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动手扒着他的衣服,道:“你受伤了吗?”
经清浅这么一闹腾时一川倒是反应过来了,他紧紧的握着清浅伸进怀里来的手,道:“娘子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大舅哥,一定好好修炼,绝不偷懒。”
说完,不容清浅询问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付采,付采。”时一川急匆匆的赶到了拂柳阁,这个名字是付采取的,一看就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干什么?”听见时一川的声音付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着急忙慌的,见鬼啊?”
“没错,就是来见鬼的。”说完,时一川不顾付采的反对便将他推进了房里,用身体紧紧的抵着房门,道:“我跟你说,你姐肯定已经怀疑我们了,她今天叫我把你盯紧点,不许你出去瞎胡闹。”
“那又怎么样?”付采悠哉悠哉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又不害怕。”
“你……”时一川顿时无语,面带怒色的盯着付采。
良久,付采才松口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回去,然后找两个人来这守着,总行了吧?”
时一川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只能点了点头,与付采一起回了地府。
夜晚,时一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浑身不自在,清浅被他扰得心烦,一脚踢了过去,道:“别动。”
时一川立马就安静下来了,一脸的委屈,凑到清浅耳边,低声道:“娘子,我可不可以不去五加山?”
清浅闭着眼摇了摇头。
时一川这边就没了声音,清浅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一看发现他正缩在角落里,背对着自己。
“怎么了?”
清浅走过去拍了拍时一川的肩膀问道,可时一川竟没有回应,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清浅有些慌了,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贴在耳边温柔的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没事。”时一川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没有以前那般好了。”
听完这话清浅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替他擦了擦脸,安慰道:“哪有的事?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性情不太稳定。”
“真的吗?”时一川转过身来红着眼道:“那你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让阴医来给你瞧瞧。”
说完,时一川真的准备下床穿鞋去叫阴医官了,不过清浅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不必了,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莫要折腾了。”
时一川仔细看了看清浅的脸色,的确是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便趁机对她说:“那……我明日可以不用去五加山了吗?”
“不可以!”清浅将手边的枕头一把扔给了时一川,然后果断拒绝了他。
其实时一川不是害怕去五加山,而是害怕见那只四尾狐妖。因为在时一川还是幼年时期便被一只狐狸给欺负过,心里留下了阴影。
那时候的时一川还没有长大,本应该继续待在忘川河里,可他却十分好奇外面的光景,便排开河水上了岸。
在忘川玩了一会儿的小时一川因体力不支还没回到忘川河便在岸边化成了水,这时正巧一只小狐狸路过,便在那里撒了尿。所幸那个时候离忘川重塑没有几天了,化成水的小时一川在忘川水翻腾的时候被带了回去,后来也不知道他洗了多久,才将身上那股味洗掉,从那以后他对狐狸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次日清晨,时一川被清浅从床上拎了起来,替他梳洗穿戴完毕后送他出忘川结界。
“夫君,这是白无常的锁魂链,你不要给人家弄坏了哦。”
清浅笑吟吟的拿着一条比手臂还粗的铁链,时一川看着这条铁链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发毛,想着万一日后被清浅发现自己和付采的事,那这条铁链可就要上身了。
“夫君?”
见时一川没有动静清浅再次开口唤了唤。
“诶,好好好。”
时一川听见了清浅叫自己,赶紧连连道好,颤抖着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锁魂链,道:“放,放心吧!”
“既如此,那夫君早去早回,莫要再逗留了。”
说完,清浅一掌就将时一川拍出了忘川,虽说是想送他一程,但是连清浅自己都没有想到竟会使出这么大的力。
“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呢。”清浅望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最近不光是情绪不稳,就连法术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看来忙完这几天后真得找阴医看看了。”
清浅瞧了瞧时一川离开的那条路,施了个法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