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陈希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出现在了蓟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的门诊楼前,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搜寻到有关清朝古董的消息,这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另外,这里是医院,讨论最多的自然是病情,谁会闲着没事讨论古董呢?
怀着对系统的信任,陈希长舒了一口气,便进了门诊楼,开始寻找有关古董的消息。
蓟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是整个蓟州市数一数二的医院,放眼全国那也是排的上的,尤其是在血液研究方面一直居于全国前列,攻克了很多疑难杂症,全国各地有很多前来求医的病人。
整个一楼的挂号厅里已经排起了长队,陈希竖起耳朵,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努力的搜集有关古董的信息,从一楼的挂号厅到了二楼的外科,从三楼的儿科到了四楼的内科。
关于古董的消息,他一点都没有搜集到。
没有找到古董的消息并不算什么,就是路过儿科的时候,陈希在两个讨论哺乳的母亲身旁路过,差点没被当成流氓给报警了。
就这么个找法,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陈希靠在四楼往五楼去的楼梯扶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陈希。”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了一声自己,他连忙转过身来,看到一位白衣天使推着一个小车站在自己的身后。
“陈希,真得是你啊?”女孩确认是陈希之后,主动摘掉了口罩,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着跟陈希打招呼,
陈希从眉眼间想起了这个女孩是谁,她跟自己同姓,叫陈墨,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在联系,没想到再次见面之后她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
真可谓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应该是高中时期有两颗龅牙严重影响了她的颜值。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谁能想到老同学见面竟然是在医院里,陈墨很关切地询问道。
陈希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来医院寻找古董的吧,那自己会有极大的可能直接被保安带到旁边的精神科。
“我是来看病的。”陈希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可他没有料到,此话一出,陈墨竟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陈希,用非常小声的语调不可置信地问道:“不会吧,你这么年轻难道身体就不好了吗?”
陈希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往身旁看了一眼,就在自己脑袋的正上方有一个指示牌,指向五楼的箭头下面的两个大字格外的引人瞩目,他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男科。
再加上自己现在一筹莫展的表情,那样子像极了刚刚从男科拿到诊断结果,被老婆跟在后面指责的中年男人。
陈希一个健步下了楼梯,避开了那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指示牌,尴尬地笑道:“你误会了,我是来看其他病的。”
陈墨抿嘴笑了笑,继续问道:“陈希,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现在忙什么工作呢?”
“我现在经营着一家古董店。”陈希面露微笑。
“古董店?”陈墨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希,感慨道:“还是你自由啊,能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用那么劳累,不像我们一样,天天累得够呛,还要面对各种脾气的病人。”
医务工作人员的劳累,陈希也是听说过的,心里也对陈墨非常的敬佩。在他心中,有两项非常高尚的职业,一是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另一个便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
“你们很伟大啊,天天救死扶伤。”陈希由衷地赞叹道。
陈墨无奈地摇摇头,看样子对现在的工作并不算满意,“前段时间还好,结果前两天转过来一个身患疑难杂症的小男孩,我们就开始忙得不可开交了。”
“这不,我刚给他输完液。”陈墨用眼神指了指小车上的瓶瓶罐罐,各种药物加起来得有七八种,看来这孩子病得不轻。
正当两人聊着近况时,一位看不清模样的人在陈希身边走过,脸被口罩和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穿上穿着一身长袖长裤,带着一个褐色的鸭舌帽。
今天蓟州的温度足足有37度,这样捂着难道就不怕起痱子吗?
还有,就这身打扮,跟电视剧中蹲点的盗窃犯没什么差别,估计进进出出没少被保安盘问。
“这就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他的情况还不如他儿子呢。但家里实在负担不起,所有的钱只能救助一个人。”陈墨有些伤感的摇摇头,自从毕业成为一名护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各种各样的生死离别也见过不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感情。
“到底生了什么病啊?”陈希倒觉得有些好奇。
陈墨摇了摇头,“身体溃烂,从里向外溃烂。”
这时候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火急火燎地从走廊的另一侧跑过来,见到陈墨之后,便朝她喊道:“你别在这闲聊了,赶紧准备一下,3床需要做手术。”
“我得走了。”陈墨没办法在跟陈希聊天,赶紧戴好了口罩,推着小车跟在医生后面,朝着走廊的另一侧快速跑去。
医生的每一天都是在这样提心吊胆中度过的,真得是一份值得尊敬的职业。
望着陈墨急急忙忙远去的背影,陈希也意识到,今天上午除了见到一位高中的老同学之外,其余的一无所获。
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今天上午就先到此结束吧,先去吃点午饭,然后下午再回来继续调查。
……
陈希在距离医院南门不远处的一家拉面馆点了一份牛肉拉面,这件铺子并不算大,大约有十张左右四人座的位置。
因为距离医院比较近的缘故,来这边用餐的大多都是医院内的病人家属和少量的医务人员。
“我可以在这边坐下吗?”陈希低头吃面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沧桑的询问声,那声音很奇怪,就好像嗓里卡住东西发出的声音一样。
“可…以。”陈希“呲溜”一声将面吸到嘴里,抬起头面露笑意,但当他看到这人的一身打扮时,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凝固住了,嘴里的面也没来得及细嚼直接咽了下去。
这人正是刚才在医院内在自己身旁走过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