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极高的许义,又轻松地打了两遍拳法,细细品味,渐渐悟通了《龙象神拳》的意念来。的确是一门大巧如拙、力压天地的拳法的恢弘精意。不过这最后的“彼岸”是什么意思,他就没有那么容易参悟了。彼岸之道,是无数的佛陀和尊者、菩萨追求的大道。
有的佛说:不朽就是彼岸。
有的佛说:没有痛苦,没有压迫,众生平等就是彼岸。
有的佛说:忘却色、受、想、行、识,忘却善恶,放下自我就是彼岸。
有的佛说:不要忤逆自己的心灵,那自己就在彼岸!
佛经中,众位智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许义这个假和尚就更不明白了。什么是彼岸?
练了一个时辰,王重阳见许义把招数练得精纯,在他停下之后,高兴地说:“道友天赋极高啊。《龙象神拳》不是一般的拳法,在一个时辰内练好,实属不易啊!”
许义不大满意的说:“可是我总是领悟不到那所谓的彼岸。彼岸是什么?会有什么意思?不明白啊。宗教的东西,玄虚比较多,似是而非的东西比较多。”
“的确的确。”王重阳想起了自己参悟过的《造化心经》,可不就是一堆堆玄虚吗?
许义也不急了,自己在终南山上苦练起武功来,争取两年达到宗师的境界。毕竟功力那么高,条件那么好,不挖掘一下太可惜了。
下午,雨停之后,在厢房的前边院子,许义也不休息了,按照王重阳交给的方法练功。
一把复合百斤大弓,许义指头套着全钢指套,精细的像个艺术品,而且还是鲨鱼形状的,不用说都知道是他自己用异能制作的。指拉弓弦,许义身子向后弯曲,挺成弯月形状。拉弓的左臂弯曲,拉弦的右臂也在弯曲,双腿更是在弯曲。这个姿势,是许义在造化道学到的练法,可以绷住全身的大筋,把筋练强。
有句话叫做“筋长力强”,意思是练到筋,比练肌肉的效果更加明显,更加有效。而且有塑身的效果,可以练掉赘肉,焕发活力。武昌的龙跃武馆晏宇,就是主要用练筋的练法修练,在二十多岁就成为了一流高手。
“这姿势,真是拉不出屎来啊!”许义感慨万千,连这么尴尬的姿势也用,高手们为了实力,奉献太大了!他吃饱了紫玉稻米,可以每天不停地修炼武道,没有吐血的可能,不厌其烦地一边摆姿势练功,一边把心意沉到体内,全力运转大周天。
他现在的智慧和精神力的强大,可以把思维分成十份,做不同的思考,聪颖非人,做到这一点不是难事。四肢躯干的筋都拉起来,显示强大力量,许义引弦半日,愣是没有什么感觉。
傍晚王道士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石像一般的样子。“道友这是练功呢!”他笑说:“看起来没有一点吃力,道友应该换一把两三百斤的强弓来,练筋一定要练到极限,不断突破才会有效。差不多地拉着,力量增长效果微小。”
许义把心神从经脉脑海抽出来,抖一抖筋骨,劈啪作响,大弓拄在地上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力量,是六百多斤,道友认为是用四百斤的弓好,还是五百斤的好?”他在二月进入了一次忘我之境,力量协调凝练,达到五百斤,经过两个半月的练法苦修,达到了七百斤的样子,稍稍藏拙一下,说是六百斤。
“恐怕都不好。因为这拉弓练法虽好,限制也非常的大。四五百斤的强弓,都是罕见宝贝,像是军中用的铁胎弓,虽然可以达到弓力,但是弓力减少得太快,要经常换一把弓。贫道认为道友还是换一种练法为好。”王重阳实话实说,以免许义到处找强弓浪费时间。
“这样啊,那只好本人制作一柄了。”许义想了想说。他炼制一柄铜弓成为下品灵器,原本是一百五十斤的弓力,会增进到三百斤左右,再炼制一下,达到标准不难。加上异能的话,耗费三五天就能搞出来。
二人一起去用了素斋,谈了下拳法。许义才知道王重阳也不懂神拳的最终奥义彼岸,还不能称把《龙象神拳》练到大成,找他求帮助,是没有收获的。分道回去睡后,许义静坐修练起炼气之法,默念感悟起《天域心经》和《造化心经》。
比起进造化道前,灵力的品质高了好多,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许义还没有仔细品味呢。
第二天。依旧是那个草坪,不同的是王道士没有来。许义的拳学得差不多了,王重阳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还不如自己参悟。再说王道士也是个武痴,肯定天天要自己苦苦练功的。《无极剑术》是造化道的镇派剑法,他还远远没有达到大成地步,连拳法都不练了,当初对杨青云说自己精修的是剑法倒没有说假话。
“龙象、龙象——”许义全身心投入到拳法中去,虎虎生风,一趟拳打出了天龙的霸气、不朽的力量,打出了大象的厚重、敦实,一拳一脚,好像身负千钧,力量凝重像是在开山轰石。
“大势不可逆转,金刚无上毅力,智慧无穷变化,彼岸彼岸——”许义的拳法看起来力量澎湃,大巧若拙,像是演练出了绝世武道。但是他心里明白,拳意的缺漏还很大,不可忽视。一旦领悟,那么拳术进入一个新天地是不言而喻的。
彼岸是什么?彼岸是什么?彼岸是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答案,没有答案!
许义的精神都要崩溃了。《金刚经》的彼岸?《坛经》的彼岸?还是其他经书的彼岸?
“没有彼岸!”练了七八遍,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许义元婴中的拳意运转,茫茫中似乎给出一个答案。他的天域道道心雏形,在元婴的脑袋里,他的造化道道心雏形,在元婴手上捧着,他的拳意雏形,则是在元婴的胸腔里像心脏那样跳动,吸收魂力生长出来的《龙象神拳》的精意,越发的庞大,越发的活泼。
“没有彼岸,没有彼岸——”许义福至心灵,回转明白过来!根本就没有彼岸!佛家述说的彼岸,其实毋宁说是“超度”——超度人的心灵,超度人的念头!彼岸的假说,让信众心灵平和,有了期待,这是超度信众出恩怨情仇的纠结!
“本来如此!”许义念头升腾起无边霸道的意念!“超度,我要把你超度!永恒的力量,超度一切!什么彼岸,什么天堂,都是要你按照我的意念来行事,这就是统御天地的大霸道,是最强大的力量!”
许义气势如虹,若山如天,踏步急冲,施展一招“佛陀普度”,大手一张,像是要抚摸众生,带给大家福音,拥有无边的慈悲,然而一掌印下,把一块灰白的巨石“轰咚——”打出寸深手印,像是压迫众生的天神巨灵!
这一趟打下来,许义发出“嗷嗷——”吼叫,霸绝天地,一点也不像是在施展佛门武学,而是在施展杀伐绝技!轰轰隆隆的巨响中,踢腿打断大腿粗的松树,出拳轰击山壁,便是一个拳印,碰到了人的话,断手断脚还是轻的,碰到了脑袋,肯定是要炸开来的!
最后一招,许义打出一记“须弥无量印”,手收拢成拳,两拳爆冲,两腿开弓似的发力,拳印轰击到空气中,竟然“嘭——”一声闷响,打出了雷音!气流压炸乱冲,地面上灰尘枯草滚起!雷音的一双拳头,可以把精钢宝盾轰杀为破铜烂铁,是超出平凡,通往巅峰存在的一招!
王重阳听到许义练拳的吼叫,急忙赶过来,看到的是一地狼籍,还有近乎疯魔了的许义。“这是《龙象神拳》?好像完全领悟了精髓,不过佛门武学,怎么回事这个样子?简直把力量的霸道奥义阐述完全了,要打破乾坤啊!”
“呵——”一打完拳,许义一口气提不上来,坐在地上。“着那里是什么高僧的武学嘛!”他有所明悟的说。
《龙象神拳》的确不是一般的僧人所创,而是一位曾经是虔信徒,后来见到僧人好吃懒做、荒淫无道反出佛门的武道大师编作,把佛经所谓的慈悲心,都化为了力量,信仰由佛陀菩萨变成了力量!
站在窗边的许义享受温凉月光,大脑还有一点不适应,为上午的失态而不自在。好歹是个名人,弄得像个傻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他哼哼道。
关上窗子,许义走到床边脱掉靴子坐在床上,深深呼吸一回:“我是该把拳意和道经意念熔炼在一起了,要不然拳意和道心雏形稳步凝练下来,再想熔炼唯一就难了!”
他彻底明悟了《龙象神拳》精意后,元婴中的拳意雏形发展起来,变化向完全的拳意就很难打散重组了。造化道心和天域道心也都是绝顶道理变化成的,一旦成长,就不可能和别的意志融合,趁早总没有错。
首先是平心静气,许义修练日久,做到这一点不难。意念收拢到脑海,许义默默讼读经文:“虚空无边,万物之居所,人为无量微尘。四极天宇,人如水中之鱼……”一遍《天域心经》后,无量大无量小的道心意念跳动活跃起来。
他又讼读起造化:“创造万方,演化万物,道之始也,谓之造化。生机化腐朽,死寂化生机,天道运转,永不止息……”《造化心经》蕴含的是无上不朽的道,无上霸气的道,无上真理的道。许义就感受到了天域道心和拳意都有臣服味道。
“造化真意,执掌一切!”许义忽然间明白了,原来造化真意也不是完美的,它应该包容一切!“造化”的一个意思就是“自然,一切”!
“吞噬精意,造化完美!”许义催动元婴手上一团造化道心雏形,那道心抖动不停,翻飞起来,从元婴手中跳跃出来,脱离了一切的束缚,得到了“大罗不朽自在”的意境,又精进许多。它在元婴周围舞动,汲取魂力、精神力,越发显露王者气息。
轰……
造化道心进入了元婴内部,掠向心脏方位的拳意,和天域道心相比,拳意更富有活力,也更加弱小,在品质上说离那阐述冥冥中天道的经文还远,造化道心吞噬它壮大自身后,才有可能炼化天域道心。
现在来说,许义参悟《天域心经》火候比《造化心经》强多了!造化道心和拳意的碰撞一点都不激烈,二者品质之差让拳意一点不敢反抗,乖乖融合。
可是在在融合中道心竟然缓慢崩溃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许义心中一慌,拳意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脆弱,流露出大破灭、大崩溃、大混乱的气息!这气息,有打破天道,超脱时空,超脱规则的精意!
“这才是武道真正的最终奥妙吗?连大道也要毁灭!不过意念都还弱小,休想打破我的意志!”许义镇定下来,思维疯狂转动,把磨灭的道心,散开的拳意全部降服,渐渐合一。以身合道的意念与以力破道的意念,在他强大的精神压迫下,都要臣服,都要顺从!
两者经过漫长的时间后,凝练出一种“王”的精意,是造化的王者,武道的王者,是大道的王者,是破灭的王者,是永恒的王者。
许义吐出一口气,把这团有王者气息的精意运用到元婴的脑部,和天域道心融合。天域道心,本来就有“容纳一切,包含一切”的特性,还没有成长起来,没经过多大的反抗就熔炼在一起,然后是慢慢的收缩,要凝练成一颗神石,一颗舍利。
等待中,许义的思维参悟经文,回想武功,推动这一团强横的意念凝练。
不过显然许义的修行时间还短,意念领悟的不够精纯,也不够强大,仅仅是凝练出一颗浑圆的虚影一般的珠子,存在于元婴的脑海部位。就算是这样,也拥有镇压全身的灵力,镇压脑海药王葫芦、虚空之剑、天珠的力量,三件法宝一动不敢动,许义的控制力大大增加,仿佛看到了法宝中滚滚的精气和一重一重的阵法!
“虚影?结果还是不够火候啊!也没什么,只要再接再砺,扩大它滋养它,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实体,到时候是比佛门的舍利,天域道的虚空神石更纯粹而强大的意志!它包含一切,统御一切,打破一切,要起一个威风的名字,叫做神格!里的神,都是不朽的,逆转法则的强横存在,力量之源就叫做神格!”
许义会心一笑道:“我的道法、武功凝练出来的道路,就叫做神王道!”
凌驾于一切道法武功上的道路!
他的元婴在神格的帮助下,吸收灵力,竟然燃烧起一层火焰,纯净空明的火焰!元婴迅速变得凝实,可以容纳更多的灵力。火焰仅仅是燃烧了一小会,许义的道行就增进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