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沂风从天问那里出来之后才回了大厅,此时殷素心已在,整个大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等厉沂风走到大厅里,向殷素心行了一个礼问好的时候,那份安静才终于被打破。
“厉公子果然不同常人,竟然可以不见过我就直接进入女子内院,这是何道理?”
“厉某思念天问心切,望门主海涵。”厉沂风自顾自地坐下了,殷素心更是看他不顺眼。厉沂风看在眼里,对殷素心说:“有件事情,晚辈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殷门主。”
“何事?”
“相思门已入魔教,魔教之所以是魔教,便是一个任意妄为,毫无规矩可言的存在。所以,若是殷门主遇见有礼数的魔教中人,那是门主您的运气,若是遇见像厉某一样的,那便是正常的情况。”
殷素心瞪着厉沂风,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多谢厉公子提醒了。”
殷素心原本也不是那么一个没有涵养的人,可以惹怒她的也在少数。可是厉沂风偏偏一来便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相思门是什么地方,收留被抛弃女子的地方,而这里的女子大多被男子所伤。所以,这个相思门是保护那些女子的地方。而现在,一个男人居然堂而皇之,大大咧咧地直接闯进了姑娘们的内院,这不是在和殷素心作对吗?这让殷素心如何对姑娘们交代,如何对自己交代呢!
“对了,还有一事要告知殷门主。”
“何事?”殷素心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说完赶紧走人,毕竟他们来也是来给她们相思门撑腰的,再不满也只能放过他这一次的无礼。
“我要带天问回千绝宗。”
“不可能!”
“我刚才说了,是告知。告知你懂吗?”
“你丝毫没有礼数可言,而且杀人如麻,残忍霸道,让我如何安心将天问交托于你?再者,天问是相思门的人,她也永远不会离开相思门!”
“天问进相思门是因为她的妖瞳,现在她没有妖瞳了,自然可以离开,而且我也会照顾她。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会伤人,我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
“光有信心是没有用的,哪个男人一开始不是信誓旦旦?再说,天问的去留应该由天问自己决定,我们相思门的人是绝不会相信你们这些男人的!婆婆!送客!”
马婆婆上前,对厉沂风说:“各位这边请。”
焚香门、海云宫和洛河宫来的时候都还是住在雪来楼,房钱饭钱都是相思门掏的腰包。这次轮到千绝宗了,因为他们的无礼以及目的不纯,相思门只替他们付了一天的饭钱和房钱。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若是仗势欺人赖房钱,那么千绝宗就只是普通的混混门派,不再是魔教四大派中的门派。
厉沂风听了小二的话,得知相思门竟然是这样对待他们的,只是一阵阵轻蔑地笑。他对师弟们说:“女人就是目光短浅。别说我早就猜到了,就是我没有提前准备好银钱又如何?不会命人送来吗?真是一群蠢货!”
一个师弟提醒:“大师兄,天问姑娘也在其中。”
厉沂风瞪了那师弟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加了一句:“除了天问。”
厉沂风他们一连在并州住了九天,并且天天往相思门跑,每次都是直接去了天问的房间。殷素心气得不行。终于,天问说:“不如我回洞宫住吧,这样他便找不到我了。你们只要说我出去了就成。花影你和我一起。”
“好。”
于是,再一天,厉沂风就找不见人了。他立刻满桃花林地找人,实在找不到了便去找殷素心,询问天问的所在。不过说是询问,逼问更准确一些。
殷素心道:“你日日来找她,她厌烦了,走了。”
“走了?她瞎了你让她去哪里?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殷素心拍案而起,怒道:“我从小将天问养大,怎么照顾她不用你这个外人管!”
厉沂风整个就懵了。他这才觉察到同样是相思门的弟子,但是对于门主殷素心是绝对不同的情感。对于风千影,对于花影,对于莫琉画,对于大多数的弟子来说,殷素心是恩人,是大恩人,是再生父母。但是对于顾檬和天问她们两个来说,殷素心就是母亲。如此一来,自己对殷素心,真是太过无礼了。
厉沂风咳嗽了一声,突然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对殷素心恭恭敬敬起来。“殷门主,我这就离开并州,请您尽快找天问回来。”
对于厉沂风的转变,殷素心的表现就是皱着眉头细细打量他,想知道是不是有诈。但是厉沂风一回到雪来楼就果真结了房钱和饭钱,带着师弟们打道回府。师弟问:“师兄,你这样甘心吗?”
厉沂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厉沂风走后两天,寂影确认了他真的是回千绝宗的江南分舵去了,这才回洞宫找了天问和花影回来。
“洞宫?洞宫是什么?”相思门小弟子风千影对于信件上提到的洞宫很是不解。现在她已经是自己人了,紫沐便告诉了她。
“桃花林的那个相思门是我们平时住的地方,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但是事实上,我们相思门的真正宫殿不在桃花林,而是在一处悬崖陡壁间,轻功极好的人才能进去。所以啊,等你练好了你的轻功,我们便带你回去看看。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本营呢!”
风千影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并且还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她的嘴巴, 说道:“好神奇啊,你们太聪明了。这样他们就怎么也威胁不到我们了。”
“是啊。”莫琉画说,“门主说我们相思门全是女子,多多少少会吃点亏的,这样比较安全。不过你可要管住你的嘴巴,千万不要说漏了哦。”
“没问题,那这信也赶紧烧了吧,这样才安全。”
说话间,魅影依旧拿出火折子吹出了火,点燃了那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