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儿,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但我不实在愿看你被母后利用,小奇已经查到母后是被父皇从妖人手里掳来的,而且母后与那妖人相爱,所以母后是想通过我和皇兄皇姐来报复父皇,而她三番五次寻你进宫是为了谋反。”
“原来是真的。”
启溪的话证实了孙久忆原来的猜测。
“什么真的?”
“我之前就想过皇后娘娘是因为要报复皇上才故意疏离你们,但又找不到她这样做的头绪,谢谢你溪,肯告诉我实话。”
孙久忆是真的感谢眼前这个与她狭路相逢的男人,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给了她足够的信任。
启溪有些诧异,虽然之前就知道她很聪慧,但没想到她机智过人。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想说,溪,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你怪过皇后娘娘吗?怪过她怎么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吗?”
启溪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实话,小时候去别的娘娘宫里玩时,看见那些兄弟姊妹都有母亲照顾,让我即羡慕又嫉妒,也永远都忘不了我去母后宫里请安时,一次次被拒之门外的那种失落的心情,说不怨是假的,但我想,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叫她母后的机会了,如果是对我们儿女的错,我会原谅她,但她确实要逆反父皇,我知道,我也救不了她。”
他的眼中充满决绝但又不忍,看的孙久忆也难受。
“这件事由我去处理,你放心,我不会让皇后娘娘有事。”
“谢谢。”
他心里对她满是感激,她怎会如何知晓他的心意,就像他们是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鲜黄的枫叶飘落在院里的石板路上。小喜弯下腰,把捡起的叶子放在篮子里。
“小喜,你捡这些树叶干什么?”
“做帽子,草帽。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不要。”孙久忆颇为嫌弃的摇了摇头。
“很好玩的小姐。”
孙久忆依旧摇头,知道自家小姐无趣得很,小喜干脆不再理她,自个捡自个的。
孙久忆笑了,她何尝不想玩,但是她有更重要的要做。
怦~怦~
“进。”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皇上?”
“看。”
孙久忆拿起慕容手里的告示,那是一张招募谋士治水的告示。
“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谋士?可这会不会被戳穿了?”
“怕的话就不要去了。”慕容琼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孙久忆。
这是在激她?
可她偏偏还真吃这套。
“去就去,你知道的,万事都有风险,所以你得先让我准备准备。”
“好,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我已经想皇上举荐了你,明日午时进宫面圣。”
他都向皇上举荐了,那他刚刚还问他,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吗?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心。
“还不走,留在这里看我脱衣服?”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孙久忆气急败坏的出了门,她就没见过怎么小气的男人,什么事都记仇,就连这事也要还回来。
男人看着女孩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很开心的笑了。
孙久忆坐在镜子面前,有些紧张的梳着头,这次进宫面圣,不同于往日,是和皇后的正面交锋,所以她定是要万般小心的。
她不愿让小喜她们再给她梳妆,因为她不想让她们看到她紧张的样子,避免她们太过于担心。
今天的太阳很好,没了夏日的那种炎烈,照的人很舒服。
孙久忆穿好衣服,出了大门,便看见慕容琼在那等候。她到是没想到他会来的比自己早。
慕容琼见她一身男装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上车。”
孙久忆无奈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冷淡的很。
因为是慕容琼举荐的她,所以慕容琼要和她一起去面圣。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二次和他一起坐马车,不过这次可比上次舒服多了。
“记住,你的名字叫轻荣。”
“轻荣?”
孙久忆觉得这名字到是不错。
“你起的?”
“是。”
“想不到琼公子还挺有品位的,这名字起的不错。”
“本公子的品味,还用不着别人来评价。”
“你......”孙久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下了车,慕容琼领着孙久忆进宫,去朝堂上面圣。
“跟紧我。”
孙久忆到是很听话,紧跟着慕容琼,不过她毕竟不是第一次进宫,怕有被人认出的风险,所以微微低着头。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侯着,一会儿自然有人召你。”
“好。”
孙久忆还未抬头,慕容琼就已经进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终于听到殿内有人喊她的名字
“宣轻荣先生觐见。”
孙久忆以为自己要进去,却没想到又出来个公公带着她进,她觉得这皇宫里还真的是讲究。
“轻荣参加殿下”
她跪下行礼,起来时打量着周围,看见皇后也在,又见她神色平静,应该并没有发现自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自知应是自己待的胡子起了作用。
“起来吧!朕听慕容爱卿说轻先生有治水的法子?”
“是,轻荣有一法可治这东江之水。”
“那还不快说来听听。”
皇上近日被大水折磨的不轻,此时听见有人有法子治水,自然喜不自胜,急不可耐。
“陛下,轻荣认为可把东江周围的故有无水河湖挖深,开闸放水,而后河湖之水用于浇灌,便可解决水患。”
孙久忆刚说完,众大臣便议论纷纷。
“陛下,臣觉得这个法子甚好呀!”尹芳站了出来,先赞同了孙久忆的想法。
“哈~哈~哈”
皇上突然大笑起来。
“看来尹爱卿是与朕想到一块去了,朕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看来轻先生真的是足智多谋呀!不知轻先生可否愿意留在这朝堂上为我所用?”
想留下她?可惜她志不在此。
“殿下,草民并无从政的志向,请殿下赎罪。”
“原来是这样,既如此,朕也不勉强,来人,裳轻荣黄金千两。”
听到黄金千两时,孙久忆都蒙了,没想到进个宫还有钱赚,真的是意外之喜呀!
“谢殿下恩典。”孙久忆赶紧跪下谢恩。
“殿下,轻荣还有一事要奏。”说到着,孙记忆略微有点紧张。
“准。”
“殿下,此事关乎国运,轻荣绝非胡言,当今皇后,要谋反。”
此话一出,皇后娘娘绝美的脸立即变了颜色,连忙呵斥孙久忆:“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量来污蔑本宫。”
“来人,把轻荣拉下去,关进大牢。”皇上听到这话也换了长脸,气势汹汹的说。
孙记忆到是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袒护皇后,看来有些事,皇上明明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草民是有证据的。”孙久忆没有慌张,因为她知道如果皇上此时把自己压下去,是很难服众的。
“皇上,既然皇后娘娘是无辜的,何不让轻先生把话说完,皇后娘娘再自证清白。”
启皇当然知道轻易把人压下去难以消除大臣们的疑心,可是,他真的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向深渊吗?
“好,朕让你把话说完,如果待会皇后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再叛你的罪不迟。”
那两个侍卫立即松开了孙久忆的胳膊,孙久忆强忍着痛苦把胳膊抬了抬,这些锦衣卫的力气真要命。
“皇上,我有证人的。就在外面,是今天没有上朝的舒丞相,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宫里的女婢。”
“把人带上来。”皇上语气不善的说。
“宣丞相舒德,女婢紫淑觐见。”
舒德进来后,立即叩见启皇:“老臣参见陛下。”
“舒爱卿,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皇上,老臣对不起你呀!”
舒丞相立马装作痛彻心扉的样子哭了起来。
“是皇后娘娘让老臣背着你去北国购买粮草和兵马,老臣以为你知道,但是是今早这位小兄弟告诉我您根本就不知道,是皇后娘娘要买兵马对付您。”
虽然明知事情如此,但启皇还是感觉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启皇的手指向了舒德身旁的女婢
“你怎么说?”
紫淑见皇上指着自己,吓得立马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奴婢,奴婢是这几日才到娘娘宫里当差,奴婢原来总是守先皇墓的,所以睡得晚,却每日见皇后见皇后娘半夜偷偷出去,天亮了才回来。”
“就这些?”
“对,就这些。”
“以为这些就能让皇上治本宫的罪吗?真是痴心妄想。”皇后此时虽心虚,但又不得不装出有气势的样子来。
没等皇上说话,孙久忆却先开了口:“草民知道皇上对皇后娘娘情深义重,不会轻易相信草民的话,但皇上可能不知道的是,当年大皇子出生便是残疾,是因为皇后娘娘故意在孕期吃了不利于孩子的药物,还有,为什么这些年皇上对六皇子颇为不满意,是因为这些年皇上看到的六皇子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娘娘想让皇上看到的而已,如果皇上还不信,草民……”
“够了。”
启皇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也心痛到了极点,此刻,他对他心爱之人所有的幻想,
都破灭了。
他几乎满含泪水的转向了头,看向了已经笑的几乎癫狂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
启皇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用撕心裂肺的语气质问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朕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们的孩子?呵~呵呵,你有没有想过我和阿真的孩子?当年你把我从阿真身边掳走时,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这些你明明都知道,却还是把我了带回来,把我在这笼子里关了一辈子,在我心里,他们从不是我和你的孩子,他们只是我背叛阿真的证据而已,我恨我自己,更狠他们,然而我最恨的人,还是、你。”
皇后布满泪水的脸颊突然又笑了起来,仿佛这些年所有的伪装都顷之一诉,瞬间倒塌。
启皇只觉得心要命的疼,没想到她与他是这样结果,他本想到只要他对她好,她就会忘记原来的生活,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她最恨的人。
他捂着胸口道:“来人,把皇后带下去,禁足,没有朕的命令,永远都不能出来。”
“是。”
两个侍卫把皇后带了下去。但她的笑声依旧在大殿中回荡。
也荡进了孙久忆的耳朵里,她知道,皇后娘娘怕是疯了。
她心里有些愧疚,没想到皇后娘娘也有一段不如意的故事,大概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把。